莫約一刻鐘後,蘇錦聽到了動靜,是祝戚給出的信號。
將軍府戒備森嚴,深夜出府也虧得祝戚輕功好,沒有弄出響動。
蘇錦被抱著,身體緊繃,盡可能的減少不必要的身 體 摩 擦,這次她腦子很清醒,耳邊除了風呼嘯聲,還有自祝戚胸膛發出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小心風。”他把她往懷裏塞了塞,用身體擋去一些寒夜冷風。
蘇錦心跳漏了一拍,忘了呼吸。
他們太親密了。
盡管是事出有因,她依舊覺得十分不妥。想著事情結束後怎麼給小叔子去賠個不是。
剛下地,蘇錦就忙與他拉開距離,慌亂的整理了下衣服。
“人在裏麵,嫂嫂進去問吧。”祝戚沒有廢話。
還是之前尾隨那人進的屋,隻不過這時那人已經被綁了起來,看到有人進來,開始拚命掙紮,被塞了布條的嘴努力的努努,想要說話。
蘇錦見狀上前把布條扯出,搶在他說話前厲聲道:“蘇行酒樓人肉包的事情,那截手指是不是你的?是不是你跟福臨酒樓掌櫃故意陷害?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就真的讓你變成 人肉叉燒包!”
蘇錦放狠話審問的狀態,讓旁的祝戚一愣,隨即勾了下嘴角。
唔,看來她也並不是什麼都要教的。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男子有點害怕的屁股往後挪了挪,咽咽口水壯著膽子道:“我告訴你,你不要亂來啊!殺人可是犯法的,你敢動我你......你也......”
“我有什麼不敢的?”
蘇錦陰森森的笑了: “蘇行酒樓不是做了人肉叉燒包嗎?既然要定罪,那首先要把罪證坐實了才行啊,不然怎麼查得出來是哪個倒黴蛋被剁碎做成包子了呢?”
蘇錦她是沒有接觸過這種事,但她上輩子怎麼說也是活了幾十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遇到不少,尤其是汙蔑人這一點,她深有體會。要想撬開那些人的嘴,沒有點狠勁兒是不行的。
“你說是不是?”
“你......你......”
微弱的燭光下,映射著蘇錦那張漂亮沒有攻擊性的臉第一次有了嗜血性,仿佛下一秒她真的會殺人般。
“看到了嗎?我身後那位,他的刀子可快了,絕對不會讓你感到太痛苦的,就是不知道他會先砍了你哪裏來剁成肉醬。”
聽到她這話,祝戚配合取下掛在腰間的長劍揚了揚。
男子望去,身體像是被定住了般,一股死亡的殺寒之氣逼來,讓人恐懼。
“我......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男子怕極了,他隻是貪財,不是不要命。
“我叫陳二,是蘇行酒樓後廚的墩子,前幾天掌櫃的找上我說,隻要我切掉一根手指拿去陷害隔壁蘇行酒樓就可以給我五十兩銀子,我家中有生病的老母親急需用錢,心下一狠就同意了。”
“我說了,我什麼都說了,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我還不想死啊!”
果然是他,同行競爭搞不過居然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其行徑令人發指!
蘇錦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把目光投向祝戚:“小叔,他是人證。”
“嗯,也是物證,我會把他帶去官府的。”
祝戚指了指他的斷指,那就是最好的物證。
“到了官府希望你老實點,實話實話不然——就把你跺成肉醬。”蘇錦回頭警告他。
“我......我明白。”他說還不行嗎!
抓住了關鍵人物,蘇錦放心了許多。
回去後蘇錦也沒睡個安穩覺,夢裏斷指之人還未到官府就毒發身亡了,而那福臨酒樓的掌櫃也突然暴斃而亡......
夢裏,蘇富的罪證並沒有洗脫,在畫押定罪時卻有個神秘人找到他不知談了什麼,而後就把蘇富放了。
夢到這裏蘇錦就醒了,一陣心悸好半天才緩過來。此時天已大亮,想起她還未晨昏定省匆忙要去時,祝戚便來了,被祝母說過的他今日依舊帶著那張讓人有距離感的麵具。
祝戚來時已經跟祝母打過招呼說要帶她去牢裏探望蘇父,正好可以趕在男子指正前。
去的路上,蘇錦想起那個夢,有些憂心道:“小叔那個人已經送去官府了嗎?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吧,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到那人死了,然後那掌櫃的也死了......”
“我親自送他去的,不會有意外。”讓她盡量放寬的心。
小叔子辦事,蘇錦從來沒有懷疑過,從另一個方麵角度想,他其實是非常的厲害啊。
蘇錦先去牢裏麵看望蘇父,不想看到的是渾身是傷的蘇父,不過關進來一晚的時間已經遍體鱗傷了,經過了嚴刑拷打。
她不敢想象下去,要是多關兩日會是怎麼樣。
“父親。”隔著牢門,蘇錦紅了眼,哽咽的發不出聲音。
“你這丫頭怎麼來了?還不趕緊回去!”蘇富看到她驚訝了下,拖著虛弱嘶啞的聲音斥道。
“父親,我是來看你的,等會兒我們就回家好不好?”
蘇富不歡迎她來看自己,蘇錦明白的,是想不拖累她吧。如果他真的被定罪了,蘇行塌了,她蘇錦已經嫁出去的女兒,至少不會受到牽連。
“你......你真是的,還不清現在的局勢嗎?已經嫁到了將軍府,你的一舉一動代表著將軍府的顏麵,我現在是帶罪之身,你來看我,將軍府那邊會怎麼想?”
蘇富恨鐵不成鋼,她從小就被嬌養慣了,也怪自己不讓她涉及這些事情,導致她根本不懂其中的這些門道。
下等的商人身份一直是他擺脫不了的,越有錢越會招人眼紅,無數雙眼睛都盯著他,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栽進去。
所以他千方百計的為蘇錦尋了門親事,一來將軍府有勢可以保護她,二來借此讓一般人知道他們背後還有個將軍女婿,會對蘇行有所忌憚。
不想祝宴居然死在了敵軍的圍剿之下,女兒嫁過去就是寡婦,無人可依靠,將軍府那邊恐怕還會對他們蘇家起怨恨,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
蘇富隻是沒有想到有人那麼快就動手了,這個時候他隻想跟蘇錦撇清關係,讓她不要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