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好的胳膊被踩斷,而自己的聲帶卻不會震動了,無論怎麼用力,都發不出一個音節。
眼看著胳膊廢了,龍威鬆了口氣,以為終於結束了,可下一秒,他就看見林東的腳往自己的腿上挪。
再堅持不住,他一翻白眼,就昏過去了。
一直到他的四肢都癱軟下去,林東這才收回腳,轉身坐在沙發上,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馮誌遠不知何時挪到門口的,見事情結束了,這才推開門,一臉習以為常的對著外麵喊道:“進來收拾一下!”
被人挪動,劇痛加倍襲來,龍威瞬間清醒過來。
他盯著林東眼底猩紅:“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林東坐在沙發上擦鞋,眼皮都沒抬:“你說的對。”
這答案出乎意料,龍威不再開口,隻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林東,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削減他心中的恐懼。
等地上的血跡都被清理幹淨了,林東這才站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裏,慢悠悠的往外走:“馮誌遠,明天的拍賣會是什麼性質的?”
“私人拍賣會,請帖的事兒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接您。”說完,馮誌遠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您現在在何處落腳?”
“貧民區。”
話音剛落,林東就聽到後麵一直跟自己寸步不離的腳步聲消失,他輕扯嘴角,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
馮誌遠看著林東那絲毫沒有停頓的腳步,怎麼也邁不開腿,心中怒火翻天覆地:“沒想到,主子走了之後,少主竟然被人欺負成這樣!”
越想越氣,他咬牙切齒:“陳海,你們欺人太甚!”
聽到他壓抑的嘶吼聲,林東點了點頭,臉上帶上幾分輕鬆:“過關!”
隻是,心情沒好上三分鐘,就消失不見。
看著站在門口,不停探頭往帝王夜總會大門裏看的女人,他腳步一頓,抿著嘴吧,歎了口氣,心中歎了一句:“可惜。”
唐婉正想著待會兒該怎麼開口感謝林東既不生硬,又能要到聯係方式,結果,抬頭就看到林東目不斜視地從自己麵前走了過去。
她咬了咬嘴唇,滿臉失落,但還是小跑著追了上去:“您等等。”
“有事?”
林東的腳步絲毫沒有減緩,甚至還隱隱有加速的趨勢。
被他臉上的不耐煩刺得心中一酸,唐婉頓住腳步,之前準備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林東已經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了,她臉上閃過一絲焦急。
這人之前明顯不想和自己扯上關係,要是今天他就這麼走了,恐怕自己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想著,她一咬牙,一跺腳,鼓足勇氣追了上去:“我已經讓下麵的人去找百年靈芝了,隻要找到立刻就會送過來。”
聽到她像蚊子一樣的聲音,林東心中輕歎了口氣,臉色緩和了一點:“我知道了,不要再跟著我了。”
站在路邊,他抬起手隨便攔了輛車。
第一次受到如此冷遇,可捂著自己的心,唐婉一咬牙,也攔了輛車,緊跟其後。
副駕駛,林東看了眼後視鏡,眉頭一挑,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這女人還挺執著。”
閉上眼睛,他就將這件事情拋出腦海,隻要這女人不過來糾纏,跟上也無所謂。
現實往往事與願違。
他前腳下車,後腳身前就出現了一隻纖細的胳膊。
眉頭一皺,他抬頭就看到唐婉怯怯地低著頭,像是一株柔弱的蒲公英,站在風裏隨時都能被吹散。
他撇著嘴巴,重重出了一口氣,語氣裏全是壓抑的不耐煩:“還有事?”
聽出他語氣中的反感,唐婉咬了咬嘴唇,掏出一遝現金。
萬萬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給錢,林東嗤笑一聲,戴上耳機,直接從她身側走了過去。
唐婉感覺自己心裏有點兒堵。
她從出生開始到現在,第一次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尤其是,這人還是自己還從心裏想靠近的。
吞了下口水,她強忍住不讓眼淚往下掉,小跑著追了過去:“你放心,我給你錢也一樣會給你百年靈芝的。”
眼看著她都快追到自己家門口了,林東歪了下腦袋,猛然頓住腳步,一把將耳機扯下來,轉頭盯著這像牛皮糖一樣的女人。
“你,你為什麼這麼看我?”
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唐婉聲音都在顫。
看她被嚇得臉色慘白,林東環著胳膊,一副看戲的姿態,聲音輕蔑:“我叫林東,是你的前任未婚夫。”
眼看著眼前的女人愣在原地,微微張開的嘴巴也忘記閉上,整個人站在陽光下,清純的像是天上下來的不諳世事的精靈。
但林東心裏清楚,這就隻是看起來而已。,
唐夫人養出來的女兒,單純是肯定不可能。
看著眼前女人臉上驚喜、糾結、難過閃了個遍,最後定格在欣喜和堅定上,林東臉上閃過一絲興味。
這女人的反應,倒是和自己想象中相差甚遠。
“怎麼?想嫁給我?”
林東冷笑出聲。
唐家現在怎麼著也算是中州二流偏上的家族,而自己,現在根本不在唐家眼裏,這女人怎麼可能同意。
他就靜靜的看著唐婉呆愣愣看著自己的眼睛。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以前嗤之以鼻,現在信了,看唐婉這表情,就知道她腦子裏現在肯定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唐婉也沒想到林東竟然會這麼直白的問自己,從兩人見麵開始的一幕幕都在她腦海裏重現。
那讓她心安的身形,再加上自己曾幻想過未來老公的模樣,一個個場景代入林東的臉都毫不違和,抿了抿嘴唇,想到這話要自己說出去,唐婉漸漸低下了頭:“我們本來就有婚約。”
看著她的頭頂都能感受到她的誠心,林東腦中閃過一道倩影,輕歎了口氣:“我們不合適。”
丟下這句話,他戴上耳機,頭也不回的離開。
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就這麼走了,唐婉站在原地,臉上剛剛的羞紅全數消失。
夕陽打在她身上,影子被拉長,顯得格外可憐。
她想不明白,兩個人試都沒試,怎麼就說不合適呢!
想著,她跺了下腳,剛想追上去,電話就響了。
臉上的焦躁漸漸消失,她深吸一口氣,這才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