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棣一怔,不等他反應過來,姒錦立刻甩開他,提起裙擺快速離開。
等他起身時,隻看到姒錦衣袂飄飄,和他之間......仿佛隔了一條迢迢銀河。
他心裏一沉,就想追上去,卻被旁邊跪著的畫鈺扯住了衣角。
“王爺,您忘了,這是我們的計劃啊,如果您這時耐不住性子追了上去,我們便前功盡棄了。”
“您不想王妃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屆時接受您的心意,與您相守百年了嗎?”
蕭棣踏出的腳步一頓,想到他與畫鈺說好的計劃,有些猶豫是否要繼續下去。
畫鈺軟著膝蓋爬了起來,很有分寸感的沒有碰蕭棣,而是扶著旁邊的雕花凳。
看著一臉不忍的蕭棣,苦口婆心。
“王爺,雖然這一步很難,但是您必須做到,隻有這樣,王妃才能夠意識到自己原來是喜歡您的,所以才會生氣,才會有占有欲!”
“王妃如今對於我已經有反應了,這是可喜可賀的事才對呀!”
蕭棣猶豫的看著她,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相信下去。
“要是您擔心,可以讓下麵的人去看看王妃,說不定明日王妃還會來找您用膳呢,不是嗎?”
這個選擇,蕭棣倒是能接受。
他鬆了口氣,讓孔荻去看王妃回澄園做什麼,準備按耐住自己,今晚或明天再看她是否會再來。
而回到澄園的姒錦,卻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裏,誰也不見。
初一並未在廳內伺候,所以也不知道小姐與王爺之間發生了何事。
看著小姐將自己關在房內,心裏著急也無計可施,隻能站在外麵幹著急。
房間裏的姒錦卻並不像她擔心的那樣傷心哭泣,她隻是在發呆。
她以為重來一次,她就可以改變所有的事情,但是事實總是敲醒她,告訴她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她的意。
可是她暫時無法改變現在的情狀,她不可能對蕭棣說實話。
但是府裏多了一個畫鈺,她到底要怎麼麵對她呢?
她又要怎樣麵對會維護畫鈺的蕭棣?
蕭棣,這一世,你真的不再將我當做唯一了嗎?
你要去喜歡別人了嗎?
姒錦緊緊的閉上眼睛,心裏絞成了一團。
澄園外,初一剛出來拿東西,就看到了澄園圍牆外行為不怎麼磊落的孔荻。
初一認真的看了看,發現他竟然是在偷看澄園,瞬時氣血上湧,怒氣衝天。
“放肆,大膽孔侍衛,你竟然敢偷窺王妃院落!”
孔荻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毫無武力的一個小丫頭抓到,還一上來就給自己戴了一個偷窺的帽子。
還好她說話還不算驚人,沒有說在偷窺王妃。
他快速的掃視周圍,發現並沒有人發現,連忙翻身下牆,捂住了她的嘴。
“初一姑娘慎言,莫要壞了王妃清譽。”
初一反應過來,連忙舉頭去四處查看。
孔荻見她尚知曉輕重,於是輕輕放開捂著她的手,退後站了兩步。
初一這才後知後覺的紅了臉頰,一張俏臉似嗔非怒的瞪著他。
“初一姑娘莫惱,孔某在此也是受王爺之命。”
“你們王爺將我家小姐惹哭,這會兒都把自己關在房內不願出來,又派你過來做什麼?他自己難道不會過來嗎!”
初一這番話妄議主子,著實有些大逆不道,孔荻的注意力,卻全都在她的那句王妃哭了上。
王爺愛王妃如命,如果知道王妃哭了,隻怕......
他心中不妙,心想要趕緊回去稟報才行,初一卻纏著他不讓他走了。
“你給我說清楚,王爺究竟是何意!”
“王爺自有王爺的打算,這不是我們做下屬的該操心的,初一姑娘關心王妃乃是好心,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初一沒有打探到任何消息,還被孔荻敲打了一番,讓自己注意身份,氣不打一處來。
連自家小姐開了門都沒有意識到,放下手中的東西,氣鼓鼓的坐在了腳踏上,為床上窩著的小姐鳴不平。
“孔荻太過分了!”
姒錦聽見她無故提起孔荻,有些好奇的轉過頭看向她。
初一卻因為小姐的關注更加義憤填膺,興致更加高亢,三言兩語,就將剛剛在門外發生的事情講了清楚。
然後氣呼呼的看著自家小姐。
“小姐,你說,王爺是不是很過分,他讓孔荻來除了監視您還能有什麼目的,難不成還是為了關心你不成!”
姒錦卻笑了,似乎剛剛的苦悶都是過眼雲煙。
她堅定的看著初一。
“初一,以後不要說王爺了,你隻要記得,蕭棣他永遠不會傷害我,就夠了。”
“可是小姐,他明明就讓你傷心了!”
姒錦微微一笑。
“那是因為,我曾傷他更深,你隻需要記住,即使我傷他,他也不會傷我!”
“行了,下去吧,我休息休息,一會兒去問問,王爺晚上可讓畫鈺伺候晚膳,如果沒有,晚上就不去景苑了。”
初一想不通自己小姐到底是什麼想法。
“那明天還要去景苑嘛?”
“去。”
“小姐!”
“我說去!”
初一不情不願的福了福身子,起身出去了。
姒錦看著手中的小老虎,心裏似乎又充滿了力量。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欠了你的。
書房裏,蕭棣坐立不安的等了許久,才等到了回來的孔荻。
“如何?”
孔荻看著一臉著急,完全不見戰神之沉穩的王爺,在心裏無聲的歎了口氣,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如實上報。
“哭了!?”
蕭棣聽著這兩個字,感覺頭發都要白出來幾根了!
”怎麼會哭了呢!為何會哭!”
孔荻被他問的無話可說,為什麼這三個字,不應該問他自己嗎?
這個時候,孔荻真心覺得,初一姑娘就應該站在這裏,以她對王妃的維護,一定能夠大膽的質問出來。
顯然,後知後覺的王爺也想到了緣由,他沉默著坐下來,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姒錦了。
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不愛他,又因他而哭,如果真的在乎他,又怎會與蕭南辰不清不楚呢?還是說,一切隻是為了引他上鉤,故意騙他?
孔荻看著這樣失落的王爺,想到王妃的所作所為,有些替王爺不值,但是他自知自己身份,不敢多嘴。
“王爺,可需要去看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