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幹的好事!你就不能忍一忍?”
一個虛掩的酒店房間裏,打扮得貴氣逼人的婦人正朝著身邊的年輕女孩說著什麼,滿是不讚同的語氣。
“媽,是那賤人先動的手,我才控製不住砸了她......”
盛芳淩也知道自己的話信不過,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
“控製不住?我看你把她打死了,盛家哪還有女兒替你嫁過去!”
葉夢蓮瞪了女兒一眼,目光轉而落在了躺在地上的少女身上,彎下腰查看對方的傷勢。
“嘶——”林芳菲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隱隱發痛的後背被人用力的摁了一下,令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她的眼皮好重,怎麼什麼都看不到?
她不應該是被煉丹爐給炸飛了嗎,難道隻是眼瞎了?
林芳菲想用力的睜開眼睛,卻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無奈隻好默念一個口訣。
此時,一段段從未經曆過的記憶湧入了她的腦海裏。
“媽,她是不是要醒了。”盛芳淩突然看到地上的少女嘴唇在動,嚇得躲在了葉夢蓮身後。
對方表情嚴肅的往下瞥了一眼,語氣冷漠無比:“醒了不是更好。”
“我看傷沒什麼大礙,你們趕緊把她抬到椅子上繼續搞,剛才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
葉夢蓮轉過頭對擠在角落的幾個化妝師命令道,“要是新娘沒有按時出場,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幾個女人哆嗦著腿將地上的準新娘抬到椅子上,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工作。
盛芳淩看著少女一副任人擺弄的樣子,這才大鬆了一口氣,跟在葉夢蓮身後走了出去。
幾個化妝師開始認真地工作。
而乖乖坐在那裏的葉芳菲好不容易整理了混亂的記憶,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重生了。
重生在了一個叫盛芳菲的女孩身上。
原主盛芳菲是雲市赫赫有名的盛家大小姐,母親白家容在她兩歲的時候因為抑鬱症而自殺,父親盛文雄立刻便將外麵的女人帶進了家裏,跟進來的還有一個兩歲大的女兒盛芳淩。
從那時起,繼母葉夢蓮和盛芳淩仗著年幼的盛芳菲無人倚仗,總是對其動輒打罵,還在原主五歲的時候,使計說服盛文雄把她送到了鄉下養著,過著淒慘無比的生活。
之所以原主現在穿著婚紗坐在這裏,原因是盛家需要一個女兒與華國的名門望族顧家聯姻。
盛芳菲本就是懦弱的性子,一看到父親親自接自己回來,便心軟的答應了替盛家聯姻,哪知剛才不小心聽到自己要嫁的是一個雙腿殘廢的男人,生平第一次想要反抗,這才被盛芳淩情急之下給打倒在地,沒想到竟一命嗚呼。
“她也真是可憐,你看著背上的淤青。”一個化妝師在背後用粉撲想給盛芳菲把剛剛受傷的地方給遮住。
“人家再可憐也是去做富太太的,輪得著你心疼嗎?”另一個化妝師忙著帶頭花,聽到這翻了個白眼。
幾個人見新娘沒什麼反應,小心地在背後議論著。
“誒,我可聽說她嫁的那什麼顧少爺,可是個殘廢啊,聽說還動不動就發病咬人呢!要是我,我也不敢嫁。”
“要我看,這顧家就是給那個殘廢兒子找個比較有身份的保姆而已,不然以顧家的條件,能看得上盛家嗎?”
驀地,眾人口中的女主角突然睜了眼,嚇得身邊正給她化妝的女孩忍不住尖叫一聲。
“鬼叫什麼?”
葉芳菲抬頭看向鏡子,穿著婚服的女孩長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隻是稍微更稚嫩一些。
一個化妝師忙撿起掉在地上的刷子,神色有些慌亂。
眾人隻覺得麵前的女子突然褪去了懦弱膽小的模樣,眉宇間露出些狂傲之氣。
“你們說的挺熱鬧,當我是聾子嗎?”
葉芳菲一把甩開擺弄自己頭發的化妝師,冷聲道:“都滾出去!”
其他人見狀,礙於盛家的地位,也不敢反駁趕忙收拾自己的包裹匆匆走了出去。
屋子裏頓時一片寂靜。
葉芳菲慢慢站起身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襲白色的婚紗,眸子微暗。
自己好歹也是龍骨大陸最年輕的風水師,哪能淪落到被人欺負的地步?
想起那個無辜慘死的少女,葉芳菲暗自下了決定,一定要替她好好活著!
她林芳菲連鬼都不怕,還會怕什麼殘疾暴虐狂?
忽然,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尖銳的女聲響起。
“盛芳菲你搞什麼,是不是又想逃婚?”
葉夢蓮氣衝衝的走過來,高跟鞋踩的咣咣作響。
盛芳淩也跟在後麵跑過來,生怕這個便宜姐姐再出什麼意外。
待看到女子精致的容貌,她的眼裏閃過一抹嫉妒,不過是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沒想到打扮起來還挺有幾分姿色!
“她們太聒噪了,影響到本小姐休息。”如今的盛芳菲斜斜地坐在沙發上,纖細的手指閑散地摸著散下來的一縷頭發。
“再晚一步走,我可就要扇巴掌了。”
女子銳利的眸子看向葉夢蓮身後的盛芳淩,想必原主背上的傷就是她打的。
“你這是什麼語氣!”葉夢蓮表情微愣,怎麼這丫頭醒過來大變了樣,竟然敢跟自己叫板了?
那這婚禮......婦人臉色變幻幾下,擔心盛芳菲再次變卦。
她趕忙朝女兒示意,讓對方把手著門以免那丫頭逃跑。
盛芳菲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嗤笑一聲:“別那麼緊張,我又沒說不嫁。”
什麼!母女倆均是一愣,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一絲不解。
剛才這土包子不還是要死要活的?怎麼又聽話了,難道真的願意嫁給那個活閻王?
“你們磨蹭什麼呢,婚禮馬上就開始了!”
盛文雄左等右等都不見人,麵色陰沉地來到樓上。
待看到那副與女友十分相似的容貌,他的眼神有些閃躲,轉而換上一副慈愛的表情。
“菲菲啊,大家都等你了,你快跟我下去吧。雖然爸爸也真的很舍不得你。”
說完,男人還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看著對麵三人惺惺作態的樣子,盛芳菲冷笑一聲,揚起高高的頭顱走了出去。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