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芳菲湊近男人,目光流露出些許驚歎來。
“人長的倒是挺帥的啊。”
女人的眼神緩緩下移,在男人的胸前停住。
“怎麼......”盛芳菲麵色大變,震驚的眼神直盯著顧淩生的左胸。
他的心臟怎麼會有那麼多黑氣,完完全全的把心臟給包圍住,甚至黑氣已經順著軀體蔓延到了男人的雙膝。
“怪不得他走不了路。”
盛芳菲恍然大悟,扯出一個自信的微笑。
“遇上我算你好運。”
她彎腰俯身,白 皙的手臂輕微揚起,纖細的手指在男人的胸膛上劃了幾下。
隻見一道金色的光芒立刻出現在女人的指尖下,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壞了。”盛芳菲咬了咬唇,原主的身體虛弱,她暫時還沒有辦法調動全身的真氣來寫符。
轉身看了看床邊的正燃燒的蠟燭,她思考了片刻,將其全部滅掉。
一瞬間,整個房間裏陷入了黑暗。
借著淡淡的月光,盛芳菲起身將屋子裏的窗戶打開,清新的空氣不斷地湧入房間,衝淡了滿屋子的煙火氣。
隨意的將蠟燭踢到一邊,盛芳菲脫下身上略顯累贅的婚紗,隻剩貼身的一件內襯,接著踩上了床。
顧淩生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
盛芳菲深吸一口氣,盤膝坐在了床上,閉上眼睛,開始調動身體裏四處流竄的真氣。
慢慢的,女子的周圍隱約看到了有形的氣體,隨著她指尖的動作都往一個地方湧去。
十分鐘過後——
“呼!累死我了!”盛芳菲用力吐出一口氣,胸口也隨著起起伏伏,好久才恢複平靜。
原主的身體也真是太虛弱了,就連調動真氣都花費了她那麼長時間。
盛芳菲抬起手在空中隨意劃了幾下,隻見原本漆黑房間慢慢露出了一個完整的符號。
“成了!”
女子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轉頭看向睡在一旁的男人。
盛芳菲跪坐在對方身邊,雙手懸浮在男人的胸膛上,全身貫注地運作身體的真氣。
隨著指尖在他的身上舞動了幾下,一個冒著金光的複雜符咒出現在了顧淩生的胸前,並且慢慢擴大,直至將男人全部籠罩起來。
盛芳菲閉著眼睛,嘴唇蠕動了幾下,一串串口訣低低的在房間裏回蕩。
半個小時過去,男人身上的金光越來越淡,而他體內的黑氣也逐漸消失,露出強勁有力的心臟。
“咳咳咳——”盛芳菲收回手臂,胸口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幾聲。
沒想到顧淩生身上竟然有這麼陰損的術法,這種惡咒並不是下在人身上便立刻見效的,必須要在對方幼年,身體稚嫩,缺乏抵抗力的時候便種下。
隨著年齡的增長,術語才會越來越強,先是侵蝕人的心臟,身體逐漸變得虛弱,緊接著在入侵人的大腦,影響他的情緒控製,最後才是人的四肢,給人造成一種不治之症的假象。
好在顧淩生的體質本就異於常人,原本早就該死的身體硬是撐到了26歲。
“到底是誰跟你這麼大仇,竟然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這種惡咒最殘忍的並不是身體上的折磨,而是會讓你清楚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你卻無可奈何。
盛芳菲低著頭喃喃自語,全然忽略了身邊男子微動的眼皮。
顧淩生隻覺得自己身處在黑暗中,四周空蕩蕩的,無論他如何大喊大叫,都得不到回應,也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習慣了,所以再次陷入昏厥之後,他便很冷靜的站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等待著幸運的蘇醒,或者是永遠不再醒過來。
可是這一次,他的世界卻忽然出現了一些光亮,甚至是聽到了一種很美妙的聲音,在他的麵前慢慢打開一條金黃的大門,吸引著他往前走去。
盛芳菲休息了片刻,便要繼續為男人治療,畢竟她對原主的身體還不是特別熟悉,就連功力也不能完全釋放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的額頭上都出現了豆大的汗珠,顧淩生的呼吸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急促,而盛芳菲的臉色則是愈發的蒼白。
就差一點......差一點,盛芳菲用盡全身力氣寫下最後一個符咒,終於大功告成!
顧淩生忽然直挺挺的坐起身來,不小心帶翻了一邊的女人。
“喂——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盛芳菲一邊虛弱無力地床上爬起來,一邊吐槽著。
她略帶不滿的看向對方,卻見男人坐直的身體依舊雙眼緊閉,臉上湧現出不知名的潮.紅。
“怎麼會這樣......”盛芳菲的話還沒說完,卻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開始四處亂竄,滾燙的異樣感逐漸遍布全身的肌膚。
“糟了,是反噬!”
女人咒罵一聲,眸光盡是冰冷,一定是在還沒完全適應原主身體時,又如此消耗真氣,無法壓製對方惡咒的反擊。
她隻覺得露在外的皮膚越來越焦灼,臉上也越來越熱。
盛芳菲死死的咬住下唇保持清醒,準備摸索著去找有涼水的地方,卻忽然被一個身影壓在了身下。
此時的顧淩生也隻是稍稍恢複了一些意識,身體裏有股莫名的衝動指引著他往一個方向靠近,並最終將其擁入懷中,緩解一些焦躁的情緒。
“顧淩生!”盛芳菲想要揮起一拳推開對方,無奈身體的反噬太過強烈,她虛弱的手在揚至空中便被對方反扣在了身下。
隨即迎麵而來的便是男人的一個狂熱的吻。
“唔——”盛芳菲震驚的瞪大眼睛,連一時的掙紮都忘記了......
顧淩生半眯著眼睛,隻覺得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充足,下意識的想要靠的更近點。
待反應過來,盛芳菲掙紮不過,隻好狠狠地朝男人咬去。
誰知對方卻似早有察覺,以絕對的力量優勢壓製住盛芳菲的反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盛芳菲隻覺得身體的熱度在慢慢下去,五臟六腑也不像剛才那樣疼痛難忍。
漸漸地,她放棄了掙紮,眼神逐漸迷.離了起來......
黑暗的房間裏,隻有月光微微照出兩個交疊的人影,顯得詭異又和諧......
第二天早上——
“砰砰砰!少夫人!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