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映歡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並未覺得她說的話有何不妥,“雖說你所言都是事實,但在深宮之中,說話還是注意著些。”
“奴婢......奴婢知道了。”
“公主,咱們該去查驗伴讀的功課了。”一旁的曦月低聲提醒道。
衛映歡微微頷首,纖細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臂,緩緩地朝校場走去。
為了辨認方便,衛映歡特意給這些伴讀取了名字,按照年齡大小分別稱呼為衛一、衛二、衛三、衛四和衛五。
這五個孩子各有特色,衛一和衛二在騎射和功課方麵悟性甚好,根據布置的功課還能觸類旁通,舉一反三,讓衛映歡很是驚訝。
衛四衛五雖然學的慢些,但好在人十分勤懇。
望著站成一排的孩子們,衛映歡命曦月將賞賜給他們的禮物遞了過去。
其中給衛三的頗為豐厚,她也能看出他一臉驚喜。
“往後繼續好好訓練。”
眾人收下禮物後,恭敬道謝,禮數周全。
“好了,你們歇會吧。”
衛映歡望著這些孩子的背影良久,然後回過神來,朝曦月招了招手,“你派些人好好盯著那個衛三,若是有什麼異樣及時報告給我。”
曦月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重重地點了點頭。
躲在暗處的封行晟不動聲色的看著幾個伴讀,眼神有些深,上一世的事情映入他的腦海,上一世就因為臥底,他和映歡之間的誤會更深,他心中的報複他的公主的執念越來越深,這也是導致最後悲劇的重要原因。
想到這,他拳頭不自覺的捏緊,他現在還不知道那個臥底是誰,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找上自己了,可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
肯定是因為這一世映歡對自己的態度不一樣了,那個人自然也找不到任何機會,可無論怎麼樣他的目的不會變。
看著正朝著自己方向走過來的衛映歡,他現出了身形,出聲問好。
“參見公主殿下。”
衛映歡並未理會他,睨了一眼便打算走,卻被封行晟出聲叫住了。
“公主殿下,臣有想向您請命一事。”
衛映歡回頭,皺著眉頭看他。
“何事?”
不遠處的五個陪讀正好奇的打量著這邊,他們知道封行晟身份特殊,不免都想瞧瞧公主殿下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臣聽聞公主為陛下選了五位伴讀,臣鬥膽,想做伴讀的騎射老師。”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衛映歡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頭,嗤笑一聲諷刺的看著他。
“你有什麼資格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們五個的騎射老師是當朝吳將軍,隻打勝仗的吳將軍。”
她話音落下,卻見封行晟絲毫不慌。
“公主殿下說的是,不如讓臣與吳將軍比試一番,勝者就做五位陪讀的騎射老師。”
衛映歡有一瞬的出神,是了,她怎麼還忘記了這件事情,當朝吳將軍雖然一直是常勝將軍,可最擅長的並不是騎射方麵。
而封行晟早在南詔的時候名號就已經傳遍四方了,年幼的南詔太子封行晟騎射過人,就連南詔皇帝也勝之不武。
而上一世他們被攻破,也是因為封行晟攻打城門的時候百步穿楊,將城門把守的將士打了個措手不及。
要是兩人比試,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這一世的封行晟太低調,導致自己根本就沒想起來這件事情。
她抿著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若是兩個人比了,吳將軍顏麵掃地不說,還會與自己心生間隙。
可看著封行晟堅定的神色,她根本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因為他說的句句在理。
“既然如此,那你就暫且擔任著這個職位,吳將軍那邊本公主自然會去溝通。”
封行晟勾了勾唇,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衛映歡心裏麵有些煩躁,封行晟這樣總讓她有種危機感,這種感覺讓她非常不爽,看著霽月和衛映歡離去的背影,封行晟眼神漸漸冷下來。
在這五個人中找出那個人也不容易,看來是場持久戰。
......
霽月走在衛映歡身邊,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公主殿下,太子他......為何突然要執任騎射老師,更奇怪的是......”
公主您居然就這麼答應了,衛映歡知道她想說什麼,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聲音有些冷。
“你稍後叫暗衛盯著點,有什麼就過來彙報,注意不要被發現了。”
霽月應了聲。
翌日騎射老師就換成了封行晟,五位陪讀看起來也沒有多驚訝,反正無論是誰,對於他們來說都沒什麼差別。
雖然有自己的目的,但封行晟的教學也進行的很用心,從吳將軍想不到的角度提點了幾個人許多方法。
就連天資平平的衛四衛五都悟出了不少門道,每日彙報的時候衛映歡總能聽到他們有進步。
她心中煩躁,騎射需要日積月累的功夫,以往吳將軍三日才來彙報一次,她隻要知曉幾個人近期的狀態就好了。
可是到了封行晟這裏他不但每日都來,每次彙報的時間都比其他人要長,什麼細節都要告訴她,衛映歡沒了耐心。
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
“諸位都回去吧,今日的彙報就到這裏,封行晟留下。”
在提到封行晟的名字時,衛映歡有些咬牙切齒,殿內隻剩下兩個人,氣氛有些詭異,封行晟就站在那裏,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
“封行晟,有意思嗎?”
衛映歡出聲,他每日站在這殿內哪是為了彙報。
“以後少在本公主麵前礙眼,騎射課程不用每日彙報,你就是找個借口站在這殿內罷了,你閑,本公主可沒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衛映歡說話毫不留情麵,一語成畿。
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封行晟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隨後歎了一口氣,緩步走向坐在高位上的衛映歡。
衛映歡一時間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看著他慢慢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兩人的距離極近,交纏的鼻息讓空氣中有些曖昧。
衛映歡的手不自覺抓緊了椅子的扶手,卻像是不肯認輸一般直直的盯著他。
“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