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安讓林白在樓梯上坐好,然後獨自一人走了下來。
憑借著卓爾不群的氣場,她穿過黑壓壓的人群,來到招待所門口。
石峰伸著脖子說道:“美女,要走嗎?打人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喲,隻要留個電話就行。”
許寧安沒有搭理他,隻是站在大門口,背對眾人問道:“我隻問一遍,有人想出去嗎?”
無人應答。
“很好。”
許寧安雙手一拉,驟然關上了招待所的大門,隨即又給大門上了木栓。
“你...你要做什麼?”
兩隻木乃伊小弟最先感覺到不對,不堪的場景曆曆在目,雙腿不自覺一起顫抖了起來。
“臭婆娘,我們這麼多人,我們可...可不怕你。”
“瞧你倆那點出息,被個丫頭片子嚇成這樣,兄弟們上,給我把這個女人綁回去,我不信馴服不了這隻火烈鳥!”
隨著石峰一聲令下,其他小弟嘿嘿一笑,朝著許寧安就蜂擁了上來。
砰!
許寧安一拳下去,隻用了兩分力,第一個小弟便斷了七八根肋骨,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起來。
砰!砰!砰!
接著又是一頓拳拳到肉,看起來烏泱泱的一群壯漢,硬是沒有近得了許寧安的身,就全被打得哭天搶地,如喪考妣。
好好的招待所,硬生生被許寧安的一雙拳頭,打成了人間煉獄。
僅僅不到兩分鐘,石峰帶來的一大票人,就隻剩他一個人站著了。
“林白,有種我們單挑!你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家夥,難道就隻會靠女人嗎?”石峰為了另尋出路,果斷向林白使用起了激將法。
“我樂意。”
林白三個字就斷了石峰的全部念想。
許寧安一步步逼近,石峰額頭上的冷汗便一顆顆滴落。
這種時候,他隻能病急亂投醫,搬出大石家的名頭,以求能夠壓住這個女魔頭:“我姓石,我是石家的人,我大伯父是石寒山,壞女人,你動我之前可要想清楚!”
“哼,石寒山,石家也就他一個頂用的了,你讓他來,看我敢不敢揍他。”許寧安滿不在乎的摩挲完拳頭,一拳就悶在了石峰的臉上。
石峰終於徹底認慫,哭喊著大叫道:“美女手下留情,我過兩天還要參加江城投資大會,別打臉,別打臉...啊...啊...”
“我讓你勾引人家未婚妻!”
“我讓你下套騙人家婚書!”
“我讓你扔人家去明鏡湖!”
“我讓你借許家的刀行凶!”
“我讓你戴墨鏡收高利貸!”
“我讓你家旗不倒彩旗飄!”
“我讓你個破爛玩意兒參加什麼狗屁投資大會!”
一頓劈裏啪啦的骨折聲響起,許寧安直把石峰暴打得不成人樣,才在林白的提醒下停了手。
“不要鬧出人命。”
林白摸下樓梯來拉住了許寧安的手。
“這種人不值得。”
被林白拉住小手,許寧安臉微微一紅,隨即又變回原樣,道:“算你運氣好,本小姐今天剛出山,就放你一馬,趕緊叫人來把這堆爛泥收拾一下,記住,以後在江城,遇到本小姐就避讓三條街,否則你知道後果!”
許寧安蹲下身拍了拍石峰腫得不像話的臉,石峰趕緊挪動唯一一根還能動的手指,勾出手機,撥通了緊急聯係人。
電話剛一接通,石峰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舅舅,我在南城的小巷招待所被人打了,快來帶我回家,嗚嗚嗚,我要回家......”
半小時後。
一輛悍馬駛入小巷。
車還沒停穩,一個中年婦女就從副駕駛上下來,急匆匆的奔向招待所。
“小峰!”
“媽!”
“我的兒啊,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嗚嗚嗚。”
石峰哭得像個還沒斷奶的孩子,卻硬是不敢指認站在一旁的行凶者,直到看見一個肌肉發達的中年壯漢進屋,這才放聲宣泄起來。
“舅舅,就是她,就是這個壞女人打的我!”
“沒出息的東西,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還好意思哭!”
中年肌肉男埋汰的看了一眼石峰,目光轉到了許寧安身上,漸漸眯起了眼睛。
“展雄,你就看著她欺負姐姐娘倆嗎,還不趕緊動手!”中年婦女一邊哭著,一邊催促弟弟給兒子報仇。
半晌,展雄都沒有動。
“你還在等什麼,動手啊!”中年婦女繼續喊道。
看了看躺在地上隻剩一根手指可以動的大外甥,又看了看不遠處翹著二郎腿看戲的妙齡女子。
展雄一時間左右為難。
“小展是吧,你就聽她的,動手吧。”許寧安聳了聳肩。
“今日,得罪了。”
展雄衝著許寧安一抱拳,一個回首掏衝向地上的石峰,當著姐姐的麵,啪的一聲折斷了他最後一根手指。
“啊!!!”
“展雄,你瘋了!”
......
十分鐘後,展家派來的人陸陸續續將招待所裏的傷員抬走,招待所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城南大道。
一輛疾馳的悍馬中。
懷抱著石峰的中年婦女哭得差點背過氣,邊哭邊罵著沒良心的弟弟,爹媽死得早姐姐一手把你拉扯大,供你讀書供你習武,你就這樣報答姐姐......
“好了姐姐,今天能有這結果,你就偷著樂吧!”展雄煩躁的說道。
“你說什麼?”中年婦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親弟弟,“你外甥被打成這樣,起碼半年下不了床,你說的那是人話嗎?”
“你就知道哭哭哭,你知道石峰惹的那個人是誰嗎?”展雄怒道。
“我管她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這麼欺負我兒子!”中年婦女胡攪蠻纏道。
“那你還真猜對了,她就是江城的天王老子,許家的小祖宗,許鏡知唯一的孫女,那個被外麵的人說已經死了的......”
“許寧安!”
聽到這個三個字,剛剛醒過來的石峰又暈死了過去。
“許、許寧安又怎麼樣...”聽到這個名字後,中年婦女雖然依舊嘴硬,但明顯已經清醒了不少。
莫說他們展家和小石家,就算綁上大石家一起上,也不敢說能跟許家硬碰硬。
“她破境了!”展雄突然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中年婦女的心臟猛然一抽,他們展家也是習武之家,自然明白武者破境是什麼意思。
“從現場的打鬥痕跡來看,她這次向死而生,已然是破境了,二十四歲的破境強者,比當初的許鏡知足足快了十三年!”
“江城還是許家的江城,這次,隻怕連東海省要變天了!”
聽了弟弟的話,中年婦女看著懷中的石峰,忍不住狠狠掐了一把。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大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