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成還想賴掉,剛想說什麼院子裏響起來婦人的聲音。
“什麼人啊,當家的怎麼說這麼長時間。”
話落一個利索的婦人走了出來,看見門口的情況笑著問什麼情況。
班妱先叫了一聲福成嬸子,然後把來意說了一遍。
“緣是這樣啊,宋家弟妹真的誤會我們當家的了,我們家是真的沒有錢,家裏有三個孩子要養活,日子不好過啊,不過弟妹放心,我們一定會把錢給你們的。”
說著碰了碰李福成的胳膊:“你說是吧當家的。”
李福成哼了一聲撇過了頭去。
鐵蛋娘看著周氏歉疚:“等晌午我去娘家借錢,明日就給弟妹送去。”
周氏頷首,正想說不著急,不想班妱搶先說道:“那明日我和阿娘在家裏等著福成嬸子,我們還要去其他家,就不打擾福成嬸子了。”
鐵蛋娘笑道:“真是個小人精,明日嬸子一定去。”
望著他們娘三離開,鐵蛋娘瞪了一眼李福成:“丟不丟人。”
李福成冷哼:“老子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憑什麼要給她三成,不給。”
“那是人家的地!”鐵蛋娘恨鐵不成鋼,“滾回家去,別杵在這裏丟人現眼。”
剛剛還凶神惡煞的李福成氣焰瞬間沒了,被媳婦瞪了一眼老老實實關上門回家去了。
另一邊周氏牽著班妱,欲言又止。
“阿娘,下一家是誰家?”班妱問道。
周氏:“二娃子家。”
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人家:“就是那家。”
“他家種了我們幾畝地?”
“兩畝,這四年來一個銅板沒給過。”
話落身邊哪裏還有她的影子,已經跑過去敲門了,周氏根本來不及阻止,想到李福喜夫妻的為人,趕緊牽著宋恒追過去。
“妱兒,別敲了,這家要不出來錢的。”
班妱疑惑:“為什麼?”
周氏無奈歎息,班妱便明白了。
“比鐵蛋爹還無賴?”
周氏頷首:“二娃子的娘......有些潑辣,我們還是......”
“不怕阿娘,我們有理,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
上一次砸破二娃子腦袋的時候見過他娘,但是班妱覺得自己是債主,沒有要害怕欠債人的道理。
說著已經敲響了大門。
“誰啊?”
院子裏傳來婦人尖利的嗓音,班妱回了一聲:“是我嬸子。”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李福喜家的從裏麵走出來,臉上寫滿了防備:“你們來幹什麼?”
“收租子。”
李福喜家的當即尖酸地哼了一聲:“我當這大晌午的有什麼事,原來是要飯的。”
班妱含笑:“是,家裏需要錢買吃的,福喜嬸子家裏種了我家兩畝地,有四年了吧,一共七千二百錢,息錢就不要了,收您七兩銀子。”
李福喜家的臉色當即變了:“那是我家的地我家的糧食,什麼時候成你們家的了!”
周氏急忙解釋:“地契上寫的清清楚楚,在衙門都備過案的,且當年租地時福喜大哥畫了押的。”
李福喜家的臉色當即成了豬肝色:“地雖然是你的,可原本是寸草不生的破地,被我們種了這麼多年成了現在的肥田,你倒是好意思來跟我們要錢!”
“那地本來就是肥田,地契上可都寫著呢。”
“我不管,反正我們種了這麼多年就是我家了的。”
周氏也不氣,因為這麼多年這種話每年都要聽一遍,她已經習慣了。
作勢就要離開,班妱卻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