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哥......”

“你什麼也沒有看到，咱們先回吧！”張和帶著曹大牙繞開兩人先離開了。

一炷香後，平靜下來的蕭珍珍推開沈鈞，看他肩膀上濕了一大片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弄臟了你的衣服。”

“隻要你不哭別說一件，就是再弄臟幾件我也甘願。”

蕭珍珍拿出帕子擦掉臉上的淚，隨地坐了下來。

“我哭不哭關你什麼事。”

沈鈞蹲在她的身邊，歪著頭看著她道：“我這人心善，最見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我就心慌。”

“你要心善這世上就沒有壞人了。”

“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我怎麼就不是好人啦？”

蕭珍珍看著那一個又一個的小墳包輕聲道：“你很好！”

比我想的還要好，她心裏又默默的補充了一句。

沈鈞看蕭珍珍已平靜了下來問：“伯父、伯母？”

“都死了，洪水來臨，他們不願連累我們姐弟，主動放棄了生命。”蕭珍珍聲音有些嘶啞道。

“伯父、伯母真好，他們很偉大。”

“他們的確很好，在我的眼裏他們是世間最好的爹娘。

我爹雖讀書讀傻了有些迂腐，但他卻很疼我，會背著娘給我買糖，會抱著我教我識字。我犯錯時，還會替我背鍋。”

蕭珍珍回想著以前的快樂時光心如刀絞，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淚接著道：“

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產傷了身體，再床上躺了一年多才好，因遲遲不能再育，村裏的人沒少說閑話，奶奶活著時更是經常因為這件事罵她，可她卻從未怨過我，她脾氣雖爆，卻從不曾打我，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留給我，哪怕後來生了弟弟，她最疼的依舊是我，我本以為我們一家人可以一直都和和美美的，誰知會突發洪水，他們怎就死了呢！”

看著忍著眼淚故作堅強的蕭珍珍，沈鈞更沒法無動於衷，他抬手本想擦去她眼角的淚，她卻突然躲了過去。

“別想又趁機占我便宜。”

“老子是那種人嗎？”

沈鈞一臉磊落：“我就是看你哭太傷心、太可憐、也太難看，想安慰安穩你罷了。”

蕭珍珍並不是不識好歹之人，她避開這個話題頭枕在雙膝上，歪著頭看著沈鈞：“說說你爹娘吧！”

沈鈞隨手拔了一根草填進了嘴裏。

“老子沒有爹娘！”

“沒有爹娘，你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有爹娘疼愛？我是棄嬰。”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蕭珍珍同情地看著他道。

“老子就知道說了你會是這種表情，老子過的好著呢！不需要你憐憫。”

蕭珍珍聞言有些詫異地看著沈鈞，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我雖是棄嬰但運氣好，小的時候收養我的乃是丐幫長老，雖五歲那年他死了，但因為他丐幫裏的人很照顧我，七歲那年我又遇到一賣了山貨準備回家的獨身獵戶，他看我打架有股狠勁，又講義氣，就把我帶回家裏收為養子，我這一身本事就是他教的。”沈鈞說起以前的事，臉上露出一抹懷念的笑容。

“後來呢！”蕭珍珍輕聲問。

沈鈞站了起來道：“後來就是老子出息了，賺錢讓他吃香的喝辣的。”

他伸出手看著她說：“起來吧！該回去了。”

他的手很大，很長，骨節分明，手背上有一些深淺不一的疤痕，手掌心中都是繭子，看他的手就知，以前他的日子恐並不像他說的那般好過。

看蕭珍珍出神地望著他的手，沈鈞不自在的把手背到了身後，邊走邊催促道：“快走吧！”

“奧！”蕭珍珍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