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人,正是白羽的爺爺,謝玉山。
也是那兩位死去的中年夫婦的親生父親。
他也同去世的那兩位一般,曾對楚驚蟄照顧有加。
楚驚蟄曾經有一次發燒,還是謝玉山寸步不離,照顧了一晚。
楚驚蟄一直對他,非常尊敬。
想到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會害的老人失去了自己的兒子。
楚驚蟄滿含愧疚。“您老怎麼來了?”
謝玉山嘴唇顫抖的對楚驚蟄開口道:“先不說這個,我就問你們,剛剛說的事,都是真的?”
楚驚蟄低頭不語。
謝玉山瞬間明白了,身軀一晃。半響才長歎口氣,“驚蟄,丫丫的事,我一定幫你找回來。”
“但是……你賣我個麵子。白羽這丫頭畢竟當了我幾年的孫女,她的事,讓我自己來解決可以嗎?”
望著老人情真意切的臉,楚驚蟄怎麼能開口拒絕。
“老爺子,你的心意我領了。但你千萬別逞強,這個女人根本不是表麵那樣人畜無害。”
“你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謝玉山和善的擠出個笑臉。“放心,我心裏有數。”
“好。”
走之前。
楚驚蟄深深的望了白羽一眼,離開後,聲音還冷硬的回蕩在房間裏。
“白羽。你做的孽夠多了,我的血和氣運也都抽了。”
“你若還是個人,就不應該再對無辜的人下手。”
“但假如你死心不改,敢動一下,我定讓你百倍償還,後悔不已!”
說完,楚驚蟄走了。
白羽不屑的嗤笑一聲,“切,一個沒了氣運的廢物,還在這裝什麼威風呢……”
她話沒說完,謝玉山忽然拄著拐杖狠狠的砸在白羽小腿上,怒斥。
“畜生!我問你!!”
“剛剛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兒真是你花錢租來的,他們也是你害死的?丫丫也被你賣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親孫女?!”
白羽疼的姣好的臉開始扭曲,以往在他麵前向來乖巧可愛,這一次隻剩麵色冷漠。
她抬手,一個耳光狠狠落在老人的臉上。
“老不死的,你一句也沒聽錯!”
“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告訴你!你兒子還是被我親自喊人弄死的,你以為是車禍啊?不!是我讓人給他扔進了魚塘裏,活生生把他淹死的!”
“他臨死前還一直在求饒,張大的嘴,像條死魚一樣醜陋的很!”
“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他一直向著楚驚蟄,還妄圖把真相告訴他呢。”
“你……!!”謝玉山氣的渾身顫抖。
“你什麼你?”
白羽非常不爽的道,“這四年,我為了演戲喊了你幾聲‘爺爺’,你不要真以為你有資格當我爺爺了。”
“我可是白家第八代的大小姐,你們這群窮酸的賤民算個什麼玩意兒!”
她的不屑,像一根根針,紮在謝玉山心口。
他曾經可是真的把白羽當成親孫女看待。
他能拿出來的所有,都給到了白羽。
而現在……
謝玉山心痛至極。
“畜生!你給我跪下!!”
白羽仰臉啐道。“老東西,給你臉你不要臉是吧?真以為現在,我還會跟你裝孫女呢?”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清醒清醒。”
白羽頤指氣使著:“爸,把他胳膊給我打斷了!”
老人眼神錯愕,他不相信。
不相信自己看了幾年的孫女,真的會對他這般狠辣。
可下一秒。
一隻勁道有力的手捏在了他的胳膊上。
哢嚓!
一聲脆響,謝玉山慘叫起來……
“啊——!!”
……這邊,五星大廈。
頂層。
大大的落地窗前,身姿婀娜的鳳白萱靠在上麵,俯視著下麵的芸芸眾生。
一邊敷衍式的和手機裏說著話:
“爺爺……嗯……人見到了,長得還可以吧。”
“……嗯,皇旗也交給他了。”
“……皇旗的含義?沒和他說啊……”
鳳白萱這話一出,手機那邊立馬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
“胡鬧!”
“他不知道皇旗就是你的婚書,那兩個月後,他怎麼過來迎娶你?!”
鳳白萱輕蹙眉頭,嬌嗔道:“爺爺,我還沒同意嫁給他呢!”
老人歎氣一聲,“萱兒,這可由不得你!”
“兩個月後,就是大典。到時候你沒出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
鳳白萱咬了咬唇,想起大典,神色落寞了幾秒。
“……不過他現在破事纏身,被白家和楚家夾擊針對,沒有工夫娶我。”
說完,就把昨晚雨夜裏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遭。
鳳老爺子聽完,不屑一顧的道:
“楚家和白家算個什麼東西?我們鳳家巔峰時期,他們不過就是螻蟻。現在即便我們沒落了,這兩家也不過是個渣渣,當馬夫都不夠格。”
“這樣。等你們成親之日,我送他一份大禮,讓人去把這兩家滅了,就當我們鳳家出的嫁妝了。”
鳳白萱又羞又怒,臉頰緋紅。
“爺爺!你在瞎說什麼呢。”
“他聘禮都沒給,你就在這說嫁妝!不對……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他了。”
鳳老爺子大笑道:“哈哈哈反正不過早晚的事。”
鳳白萱實在忍不了老頭子為老不尊的樣子,嬌怒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完後,臉上的紅暈都沒退下來。
隻是剛掛斷幾秒,又一個電話進來。
鳳白萱平複了幾秒,恢複成清冷的模樣接通了電話。“你好,我是鳳白萱。”
“鳳小姐你好,是我……”
“楚驚蟄?”鳳白萱微微挑眉。“找我有什麼事嗎?”
“鳳小姐,你是不是比較喜歡之前的按摩啊?我可以不用等三天,現在就過來。”
鳳白萱的臉“騰”的再次漲紅,“放肆!別以為你可以治我的病,就可以對我這麼說話放·蕩!”
“不……不是的。”
楚驚蟄急忙解釋道:
“我是以為你受疼痛折磨已久,或許恨不得想要早點擺脫它。而我好像可以幫到你。”
鳳白萱沉默了一瞬。
回憶起了楚驚蟄按摩時,那精湛的手法。
以及……
那長久以來,自己疼的翻來覆去的無數日夜。
幾秒後。
她才開口。
“你做這些,是想要什麼?”
楚驚蟄嗓子幹啞,有點艱難的開口:
“我治好你,你幫我找到我女兒丫丫好不好?”
“那個惡女人把她賣了,我不知道賣到了哪裏去。我擔心丫丫會遭到什麼意外!”
“我猜,你背景應該很強大,你可以幫我找找她嗎?隻要你幫我找到,我不止幫你治病,還可以再幫你一件其他事。拜托了……”
他現在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之前的人脈,早在他被人陷害,逐出楚家之前,就斷了。
而現在在濱城。
他認識的有錢人,似乎隻有鳳白萱了。
鳳白萱一怔。
“你……為什麼做這些?我記得,那個小女孩,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楚驚蟄苦笑一聲:
“血脈不過是個形式。”
“她喊我一聲父親,我就有守她安穩的責任。”
“不是嗎?”
而且,要不是因為自己,她也許還在親生父母懷裏安穩長大,不會遭遇這些。
鳳白萱無言了很久。
以她的閱曆,不難判斷出,楚驚蟄沒有說謊。
正是因為沒有說謊,所以她才覺得驚奇。
一個人。
剛遭受了昨晚那樣的折磨。
被抽血。
奪運勢。
鬼門關前,都橫進去了半個身子。
普通人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振作起來。
而他卻還能在今天想到那個可憐的小女孩。
倒也是個……
有情有義的男人。
也不是不能幫。
鳳白萱美眸中光影漣漣,仿佛又想起了他在血水中,爬向功勳章的一幕。
她勾起唇角,微微愉悅的應道。“好,成交。”
“我在家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