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香的想法很簡單,如果老三娶了那些家底子好的姑娘進門,帶進來的豐厚的嫁妝他們也一定有份。
時家並沒有分家,所有媳婦從娘家帶過來的東西基本都是婆母薛桂花管著的,到時候他們也能分到一杯羹。
老三是個有能力有能力的人,再不濟娶了她娘家親妹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現在倒好了,最後老三娶了這麼一個玩意,對家裏不僅沒有貢獻不說,妯娌是個傻子加啞巴,他們走出去臉上也沒有光。
時孝先見妻子不僅沒有收斂反而還越說越多,不禁看了一眼母親薛桂花黑沉的臉色,打斷道:“行了,人都帶回來還說這些做什麼?”家裏整天吵吵的,能不能讓他們清淨一下?
“再說了,你那妹妹名聲可不好,別說謹之看不上,就是我都不會同意!”
王秋香瞬間就炸毛了,站起身來:“時孝先你什麼意思?哦妹妹之前是做錯過事,但是怎麼著也比現在這個啞巴好吧,也不知道以後生的孩子是不是也是啞巴......”
眼看兩人俞吵俞烈,坐在上首的一家之主時福祥咳嗽一聲:“好了,吵什麼!一天家裏沒有清淨了的。”
“爹......”
“公爹......”
時福祥作為一家之主平日裏話不多,但是在家裏還是十分有威信的,兩人頓時就偃旗息鼓了,低垂著頭。
時福祥又接著說道:“老三這門親事我也不滿意,但是那麼多人看見老三抱著穆家那丫頭上岸,毀了人家姑娘名聲也是事實,這個虧我們時家也必須吞下,不然走出門村裏人就要戳我們時家的人脊梁骨!”
薛桂花:“不抱著她上岸早淹死在河裏了,謹之救了她,卻被穆家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了,當時就應該把那啞巴扔河裏喂魚!”
“行了,老婆子,你也少說兩句,反正人都進來門來了,這點容人的度量都沒有,你跟我進屋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盡管穆茼和時謹之已經先後進了廚房,但是外麵的對話還是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裏。
穆茼一邊打水洗碗一邊低著頭,唯恐讓人看出她眼底的落寞。
雖然在人前表現得堅強,但是她到底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突然麵對這麼多變故還是很慌亂,她在現代有愛她的父母和友善的同學,親切的老師和愛吃的零食。
現在卻將她帶到了這舉目無親的時代,還剛好遇到這樣一個糟糕的情況,原主家人將她視作累贅,又以那樣的方式來賴上時家,造成她現在舉步維艱。
唯一幸運的大概也就是她遇到了時謹之吧。
她才剛打水將碗泡起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就出現在她眼前,將她盆子裏的碗筷都拿了過去,“我來吧。”
穆茼一驚,急忙將碗搶了過來,搖頭示意不用,以她如今的情形,再不做些事情,自己也會良心不安。
雖然時謹之人好,但是她也不想過早的透支這份善良。
看穆茼堅持,時謹之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在一旁將穆茼洗好的碗放好,等穆茼將鍋洗出來後,默默地摻水燒水,準備一大家子人洗漱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