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季羨魚攥緊雙手,猛然睜開了雙眼,望見了古色古香的床帳頂,同時還有一雙冷若寒霜的眸子。
“這是和離書!”
男人口中說出的話沒有絲毫的人情味。
季羨魚盯著他,疑惑浮上心頭。
怎麼回事?
她做了一台手術,又熬了三個日夜編寫中醫教材,好不容易可以睡個好覺,可一覺醒來,怎麼不是在她自己的房間裏啊?
正想著,突然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翻江倒海一般向她湧來。
讀取完原主的記憶後,季羨魚心裏一萬隻親切的羊駝奔騰而過,也接受了她穿越的事實!
原主是護國大將軍的嫡女,去祈福回來的途中,馬車不知怎地突然側翻下懸崖,就在她快要摔成肉泥的那一刻,她僥幸被葉予白救了。
這是他第二次救了她的命,第一次是在母親送葬路上她傷心過度突發昏迷,卻無人發現。他的第一次相救是給在地獄裏的她一道活下去的光。十年間,她日夜抱著他送給她的木雕小馬入睡,她在每個夜晚的夢裏同他成親生子,幸福一生。
可在第二次相救中,他卻沒有認出她,還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女人,想把她帶走。對此,她很失落。
可想起將軍府的人個個虛與委蛇,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她娘留給她的嫁妝,算計她娘在世的時候給她配好的姻緣,而爹爹和哥哥們都在邊關手守衛疆土,她又不忍把這些委屈寫給他們,讓他們擔心。
她好累,真的很累,所以她把他當成了救贖的光,點頭同意和他離開。
葉予白把她帶回來後,立刻和她成親了。婚後的生活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柔情蜜意,而是他時不時的語言暴力——“她走路的聲音沒你那麼重”,“你能不能像她一樣懂事,不要什麼都問”,“她能不能像她一樣穿白色,穿紅色醜死了”......
即便知道他把她當成了她白月光的替身,她還是甘之如始,一點一點地朝著他的要求靠近,待在後宅做一個乖巧的完美替身。
作為二十五世紀的遠近聞名的中醫聖手,她實在不能理解原主的腦回路。
好好的護國大將軍嫡女,怎麼就讓自己混成了這副模樣?
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
不久前,葉予白找到了他的白月光小師妹,可是小師妹病入膏肓,需要原主的心頭血作為藥引才能痊愈。
原主腦瓜子都不轉,直接就給了。
她腦子沒事吧?
消化好了原主的記憶後,季羨魚決定,她要盡快結束原主這讓人口吐芬芳的婚姻,然後回將軍府算一算之前他們虧欠原主的賬,至於這對狗男女欠她的,之後再算賬不遲!
“好啊,和離,垃圾天生就該和垃圾桶是一對,我祝福你們!”
季羨魚咬牙撐起身子坐起來,胸口的疼痛讓她小臉煞白,額間布滿了細汗。
她從他手中抽過和離書,連一個餘光都不給他。高高在上的姿態,讓葉予白眉心微微皺起。
明明前幾日她還死皮賴臉地跪下來求他不要和離,聽到他決絕的回答後,哭得雙眼發腫,不惜自降身價提出做妾也要留在他身邊,可今日卻擺出一副冷冰冰的姿態,是怎麼一回事?
哦,他知道了。
一定是她以為取了心頭血救了雨柔,以為他對她有所虧欠,接著再來一招欲擒故縱,就能讓他對她心懷愧疚,從而讓她留在他身邊。
葉予白心中活絡之時,季羨魚也不例外。
取了她心頭血,就隻給她一封和離書,天底下可沒有這麼好做的生意啊!
“給我一萬兩,這是報酬。”
“一萬兩?”葉予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