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兩個小時的山路,坐牛車半個小時便到了。
到了集市,二狗子便將陸遠放了下來,他要去藥店抓藥,而陸遠,要去賣花露水。
畢竟是鄰裏鄰居,又是兒時玩伴,臨走之際,二狗子還說自己可以在藥店門口等著他,到時候帶他一起回去。
沒有看錯人!陸遠跟二狗子告別,就朝著集市中心走去。
昨日已經出來賣過一次,銷量非常不錯,一些人也知道了這大概有個什麼用處,而且還有很多昨日沒有買到提前跟陸遠預定的客人。
所以陸遠提著竹籃,剛一吆喝,就有很多客人湊了上前。
這次他做了三十節,也僅僅就用了半個小時的功夫,便全部賣光了。
兜裏揣著沉甸甸的三百文錢,陸遠先去買了幾把製作藤床需要的工具,袍子,閘刀,等等,又買了些果脯和肉米,接著到藥店,給林芸芸抓了補身體的藥材。
二狗子果然還在藥店門口等著他,見陸遠出來,招呼他坐下便準備出發,陸遠沒有著急上車,而是摸出二十文,遞在他手上。
“給,這是這趟的車費,去十文,回來十文,總共二十文!”
陸遠笑盈盈的說道,二狗子的身體明顯一僵,眼睛瞪的老大,望了陸遠好半天,忽然看見他扛在身後鼓鼓囊囊的布袋子,以及腰上明顯飽和的錢袋。
“陸,陸哥兒,你這些錢是哪來的?”
“做生意得來的!”
想要跟他長期合作,陸遠也沒有隱瞞,如實說著。
“就是你今日看到的我手上竹籃中提著的那些小竹節,這些錢,都是賣竹節裏麵的花露水換來的,我 日後還需要經常進集市,所以想問問你,願不願意當我的車夫,日後送我過來,我付你錢!”
見他已經有些相信了,陸遠將先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次,二狗子很明顯多了幾分信任,幾乎沒有猶豫,就連連點頭。
“我願意!我自然是願意的!可是陸哥兒,這二十文,會不會太多了!”
二狗子一向老實,他這牛借出去給別人耕田一天,也不過賺個兩文錢,如今隻是送陸遠去趟集市,來回不過一個小時,就能翻個十倍!
他拿著都覺得心中有愧!
知他是個什麼樣的性子,陸遠笑了笑,將肩上扛著的東西扔上了牛車,接著,自己也跳了上去,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
“不多不多,隻要你好好跟著我幹,我保證,以後還會賺更多!”
陸遠笑著,二狗子見他這樣子,這才將錢接過,也跟著笑,隻是眼中,還多了幾滴亮晶晶的淚水。
駕著牛車,兩人離開了集市往家的方向走去。
賺了錢,兩人心裏都高興,一路上氣氛活躍,臉上笑容都是滿滿當當。
而他們沒有注意的是,他們剛剛離開,一個穿著白色輕紗長裙的女子就帶著幾個家仆,匆匆出來。
“奶娘,您確定昨日就是在這兒,遇到的那個賣花露水的嗎?”
薑芝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皺了皺眉問道。
身後的老婦人連連點頭,肯定道。
“對,就是在這兒,當時我剛買了菜,他將我攔住,然後將那花露水賣給了我,可是奇怪,今日怎麼沒看見了?難道是已經賣完回家了?”
奶娘在人群中望了一圈,也是皺眉。
幾個出去搜尋的小廝也都回來了,紛紛搖頭,表示無果。
薑芝秀眉皺的更深了,歎了口氣,看向後麵的小廝吩咐道。
“明日早些來這裏等著,一旦發現那賣家,馬上通知我!”
“是!”
......
陸遠歸家的時候,才十點來鐘。
今日太陽大好,陸遠剛至門口,遠遠就看見林芸芸抱著家中唯一的那床舊棉被,在外麵的竹竿處,似乎是想要晾曬。
但那竹竿實在有些高,加上棉被沉重的緣故,林芸芸試了好幾次,也沒能將棉被晾上去。
見此情景,陸遠連忙下了車,將東西拿住跟二狗子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匆匆上前。
離她近了,陸遠將東西放下,接著,上前兩步,在她身後從她手中接過那棉被,放到那竹竿上。
林芸芸身子猛地一僵,連忙轉過頭,見是陸遠,這才鬆了口氣,但一下子,神情又緊繃了起來。
“相公,你回來了!”
她低著頭,想要退後兩步,此時兩人距離隔得很近,四目相對,加上陸遠舉著手,林芸芸現在就仿佛被他圈在懷中一般。
她臉色通紅,兩人成婚一年,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可是她驀然想起了成婚那一夜,自己記得母親囑托,嫁了人就得將自己毫無保留的交出去,於是壯著膽子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等著洞房花燭夜。
可是等了一晚上,直等到陸遠的一句,我這輩子都不會碰你,看著你都覺得惡心。
除之之外,再無其他。
陸遠討厭她,不願意觸碰她,她一直都知道。
所以這般接觸,林芸芸心裏認為,他應該也是排斥的。
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沒有在陸遠臉上看見對自己的厭惡之色,林芸芸不敢去招惹他,正想離開,忽然腳踩到一塊光滑的石頭,接著,他整個人都朝著後麵倒了去。
“啊!”
林芸芸條件反射的大叫,陸遠瞬間反應出來,連忙伸出手,想要將她扶住,可他也沒有怎麼站穩,這重心偏移,他整個人也跟著林芸芸倒了下去。
“彭!”
他用手護住林芸芸的頭,倒在地上,整個人都壓在了林芸芸的身上。
一股淡淡的清香轉入鼻腔,那是林芸芸身上的味道,他胸脯間膈著一處柔 軟,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奇妙。
陸遠耳根子不受控製的紅了,雖然出生在開放的二十一世紀,但是跟女人如此近距離接觸,他還是第一次!
怕壓壞了她,陸遠連忙從地上起來,呼吸變的粗壯,剛想說什麼,卻見林芸芸也利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接著,滿臉恐懼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相公,都是奴家的錯,是我不小心摔了,我不是故意要接近你的!”
她連連道歉,陸遠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