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落水的,不是她就是時嫣然,她的小設計還讓時嫣然和六皇子勾搭上了,真是便宜她了。
次日,時飛煙一覺睡到自然醒,心情大好。
美美地收拾了一番後,她從時老太太給她的那些補品中挑了兩樣好的,便悠哉悠哉往時嫣然院裏去。
時嫣然院門的丫頭囂張跋扈地攔住了她:“你來這兒幹什麼?”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那討人嫌的神態和時嫣然如出一轍。
“聽說時嫣然生病了,我來看看她。”她淡定自若地應聲。
那奴才帶著一股子嘲諷的笑容看她:“你又不是大夫,你看了郡主就能好了嗎?況且郡主是因你受寒,你少假惺惺!”
“禮親王叫我來的,要是怪罪下來,我就說是你攔著不讓我進的。”時飛煙把禮盒一甩丟到她手中,轉身準備走人。
那丫鬟一聽急了,她隻是想借機羞辱一番時飛煙,哪想她真要走啊。
要是禮親王怪罪下來,她可吃不了兜著走。
她拉住時飛煙的衣袖,臉上依舊是高傲的表情:“進去吧,看在禮親王的麵子上。”
“切。”時飛煙翻著白眼,從她手裏奪回了禮盒。
時嫣然看樣子是真病了,虛弱地躺在床上,旁邊還守著兩個丫頭,房間裏是一股濃鬱的中藥味。
她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眉頭微微皺起。
走近了才發現,時嫣然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虛弱不堪,不過是裝作一幅要死要活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都無精打采。
她把帶來的補品隨手丟給了房裏的一個丫鬟。
時嫣然也很給她麵子,直接遣走了房間所有丫頭。
時飛煙坐到她床邊,一臉關切地問道:“妹妹你沒事吧?”
時嫣然是真受了風寒,不過沒有那麼嚴重。
她昨夜裏哭得要死要活,禮親王才同意去叫時飛煙來服待她一天,這下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她柔柔地點了點頭:“著涼了,就覺得混身無力口渴,時冷時熱的。”
“哦~”時飛煙把尾音拉得長長,好像一下子頓悟了。
“姐姐,你給我倒杯水吧,要熱的。”她方才就吩咐下人房間不要備熱水,就想看時飛煙跑來跑去。
時飛煙走到桌前撫了撫茶壺,涼的。
她倒了杯水遞到時嫣然跟前,時嫣然淺淺挺抿了一口就推開:“我要喝熱水。”
時飛煙故作驚訝:“這就是熱的啊,妹妹你是不是病糊塗了?”她伸手去摸時嫣然的額頭。
時嫣然嫌惡地躲閃著,她手一晃,那杯水就盡數灑在了時嫣然那層薄薄的裏衣上。
“啊!時飛煙你幹什麼!”她從床上坐起來用力推了一把時飛煙。
這一推對她來說不過撓癢癢,她看戲般看著時嫣然:“幫你治病啊,你看,這不就好了嗎,都有力氣推人了。”
時嫣然被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嚷嚷著要時飛煙滾出去。
時飛煙求之不得,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她的房門。
逛著逛著就到了後院,那是下人常出入的地方,這也是她進時府來第一次到後院。
前世倒是去過幾次,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還沒走近,就聽到了吵吵嚷嚷的聲音,有痛苦的喊叫聲,還有拳打腳踢的聲音。
她想都沒想就推門衝了進去,是一群老爺們在打一個小男孩。
“住手!”時飛煙扒開人群把小男孩護在身後,帶著殺氣的眼神盯著那群人。
“時姑娘,我們教訓這個賤骨頭,您就別管了。”
時飛煙看了一眼身後的男孩,那孩子滿臉是傷,眼神躲閃著不敢看她。
模樣卻長得極像前世的少年將軍,心裏便留了個心眼。
她把孩子緊緊護在身後,嚴聲斥問那群打他的下人後才知道,這孩子名叫時錦,是位出身卑賤的姨娘所生,不得禮親王疼愛,更受盡了府裏下人的冷眼。
“人我帶走了,你們好自為之。”時飛煙霸氣地牽著男孩的手,當著眾人的麵離開了。
她帶著時錦回了自己的院子,給他處理了身上的一大堆傷口。
不多時,禮親王就帶著秦素匆匆踏進她的小院子。
看臉色,是為時錦這事兒來的。
時錦是禮親王酒後亂性,跟一個丫鬟生下的。
禮親王一直覺得時錦的娘親出身卑微,有損王府聲譽,所以也不待見時錦,甚至可以說是很厭惡他。
可時錦隻是一個小孩子,他懂什麼?而且出身又不是他能選擇的。
“時飛煙!你出來!”禮親王在門外大喊。
此時時飛煙正收拾著藥箱,乖乖坐在床上的時錦聽到門外的動靜被嚇了一跳,警惕的看著木門。
時飛煙牽著他的小手走出去。
門外的禮親王見他們倆還牽著手,怒氣更甚,指著她的鼻子就開始罵:“時飛煙!你現在膽子大了是吧!敢替人出頭了!”
她可不害怕禮親王,直直地盯著他:“我沒辦法看著他活活被人打死,而不管不顧。”
“打死了最好!留著這個孽障給我們時府丟臉!給整個家族丟臉!”禮親王凶狠地瞪著時錦。
她把時錦往身後拉了拉,怕他嚇到。
“你犯的錯,為何要怪罪於一個孩子?”她冷聲嘲諷。
被點到痛處的禮親王哪裏還有理智,嚷著嗓子怒罵:“你今天要不把他趕出府,你也別待在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