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用過早膳以後。

九千歲果然來了。

白清月在看見九千歲以後，起身，行禮，之後緩緩開口。“夫君，我有話同你說。”

“哦？”九千歲看著白清月的視線逐漸的帶著探究與深意。“不知夫人想要同我說什麼？”

“昨天夜裏，在我貼身丫鬟守夜的時候，驚蟄曾將她抵在牆上。”白清月提及這件事情的時候，眉頭微微的皺著。“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看夫君是如何決斷了。”

“你要同我說的是這件事？”

“是。”白清月認為這件事情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名節，昨天夜裏驚蟄已經跟蓮霧這麼親密的觸碰了，難不成還不至於說一下嗎？”

“那依然這夫人的意思，應該如何解決？”

“那要看夫君認為這是大事還是小事了。”白清月緊皺著的眉頭始終都沒有緩解。“若按小事兒來算，這或許是因為驚蟄太過於盡忠職守，故此才誤會了蓮霧，做出了這樣的行為。若按照大的來說，那便是有意毀女子的清白，該罰。”

一旁的蓮霧十分難為情的站在那邊，時不時地還哽咽幾聲。

九千歲看了看那邊的丫鬟，又看了看麵前的白清月。“除了這件事，你可有其他想要同本千歲說的？”

“沒有。隻有這一件事。”白清月不明白九千歲為何要這樣問自己。可，的確沒有其餘的事情。“希望九千歲可以為這件事情做個定奪。”

“定奪？”九千歲眸色淺眯。“夫人不是都已經定奪完了？”

“嗯？”

“夫人認為是大事，便按照大事去處理。”九千歲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夫人認為是小事，那便按照小事來處理。”

“你......”白清月微楞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夫君的意思是，我說了算？”

“既然你已經嫁給我。”九千歲牽著白清月的手朝著外麵走去。“那府邸之事自然可以做主，無需過問我。”

白清月聽聞此話，嘴角微微上揚。

上一世。盡管自己每天都在胡鬧，都在胡作非為，可他依然也是這樣不責怪不說一句，甚至還縱容。

這一世。他依然又給了自己這樣的信任跟縱容，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

“既然夫君都說了依我做主，那便到時候選個黃道吉日，為他們二人賜婚吧。”白清月美眸流轉，想到蓮霧也要有歸宿了，倒是覺得美事一樁。“我已經問過蓮霧的意思了，蓮霧也同意嫁給驚蟄。”

九千歲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到了府邸外，摟著她盈盈一握的腰間，便直接將她丟在了馬上。緊接著，縱深一躍，在馬背上抱住了她。

街上這會兒來來往往的百姓們還是不少。他們在見到九千歲跟千歲夫人的那一刻，全部都跪在了地上，大氣不敢喘一聲。

白清月看著百姓們臉上的恐懼與惶恐。心裏麵多少的還是有些不舒服。

雖說九千歲的確雷厲風行，做起事情來也心狠手辣。

但是對於無辜的百姓，上一世的他可從來都沒做什麼。卻讓他們如此的懼怕......

“駕。”

九千歲根本沒有把這些百姓們的舉動放在眼裏。隻是拉緊韁繩，將白清月抱在懷裏。馬兒便這樣奔跑了起來。

白清月靠在九千歲的懷裏，若有所思。

若是可以。真希望日後百姓們也可以念著點九千歲的好。

——

慈幼坊的門口。

白清月將早就準備好的香囊拿了出來。

九千歲看了一眼香囊，在意的開口道：“這香囊你用了許久了？”

“嗯，已經隨身用了幾年了。”白清月說著依依不舍的摩擦著香囊的外層。“這是我阿娘留給我的。我一直都很在意的帶著。”

“是一隻鴛鴦？”九千歲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特的圖案。“鴛鴦通常來講不是都兩隻？”

“因為阿娘曾經說過，日後若是找到了心上人，才可以叫繡娘在上麵再繡上另外一隻。”白清月想到阿娘，多少的還是有些傷感跟遺憾。“如若阿娘現在還在，看見我嫁給了心上之人，不知該有多為我高興。”

“心上之人。”九千歲頗有深意的品著這四個字。看著她臉上動容的模樣，內心深處似乎也在動搖。

有那麼一瞬間。他多想相信她所說的是真話。心上之人的確是自己。

“先進去吧。”白清月收起不好的情緒，輕輕的敲了敲門。

九千歲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她嬌小的身影。

實在想不通。為何看起來這麼人畜無害的她，內心深處卻那樣的令人看不懂。

慈幼坊的坊主在看見來人是九千歲跟千歲夫人的時候，整個人都要被嚇傻了。

她穿著一件十分寒酸的衣服，上麵的補丁哪哪都是。之後誠惶誠恐的跪在了地上迎接。

“不用這樣的。”白清月連忙扶起坊主，對她說道：“我與九千歲是來探望慈幼坊裏的孩子們的，順便給你們送一些銀兩來。”

她說完這話，便將香囊裏早就準備好的銀子拿出來交給她。“知道你們慈幼坊平日裏很是拮據，收著吧。”

“可是......”坊主眼神恐懼不已的看著那邊麵無表情的九千歲心裏麵打顫。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慈幼坊犯錯了，所以才會讓東廠這位九千歲來到這裏。

白清月看了看坊主，又看了看那邊的九千歲，當著坊主的麵問道：“夫君既然想要陪著我來探望孩子們，為何站在門口不進來？”

九千歲深邃的眼眸稍縱即逝暗光湧過。“夫人想進便進，本千歲在門口等你。”

白清月微微皺眉，想來想去，既然他不想進，那便不強求了。於是跟著坊主就這樣進去了。

就在慈幼坊的門關上的那一刻。一個暗衛從暗處走了出來，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彙報道：“九千歲，太子爺半刻鐘之前剛剛抵達慈幼坊。是否要抓住太子爺與千歲夫人的現行，血洗慈幼坊，請九千歲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