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之前在福利院的時候,有一個胖胖的護工阿姨喜歡看言情小說,茜茜好奇小說裏講的什麼故事,竟能讓護工阿姨那麼著迷。
於是,澄澄趁著護工阿姨午睡,偷偷把小說給‘借’了出來,兩個半大的孩子就蹲在牆根下看,遇到不認識的字就查手裏的小舊字典。
——愛。
就是從那言情話本裏學到的,茜茜還向澄澄表白過,說長大了要嫁給澄澄。
韓立聽完有些哭笑不得,茜茜那個小姑娘他有印象,是澄澄在福利院裏最好的朋友,小姑娘大大的一雙眼睛很可愛,絕對是個小美人胚子。
他想誇一句兒子眼光不錯,另外這麼小的年紀就能與姑娘私定終身......
可為人父,這樣顯然不妥,於是他故作嚴肅道:“兒子,偷拿別人東西是不對的。”
澄澄低下頭一副誠懇認錯的小模樣,“爸爸,我每次看完都還回去了。”
韓立還想再說點什麼,這時房門被敲響了,門後傳來高濤的聲音。
“立哥,我是二濤。”
韓立打開門,高濤站在門口一臉不自然的笑,手裏拎著一打啤酒。
不等韓立開口,高濤有些憨憨笑著說:“立哥,我想進去坐一會兒。”
韓立側身讓開路。
高濤走進來把啤酒放在桌上,笑著衝坐在沙發上的澄澄逗弄了一聲。
澄澄也很有禮貌的喊了聲‘二濤叔’。
高濤回過頭看向韓立,一副難以開口的模樣,抬起手抓了抓腦袋。
韓立微微皺眉,“又有人去你姐那找麻煩了?”
高濤連忙道:“沒,沒有!”
“你有什麼事,說吧。”
“立哥,你今天去找趙鵬的時候,我接到魏工的電話,他說......”高濤話音遲疑一下,向澄澄看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說:“公司大領導下來突擊檢查,看到咱們家澄澄了,明天你不能帶澄澄上工了。”
韓立微微皺了下眉頭,但馬上恢複正常,“還有別的事麼?”
“立哥,你打算......”
高濤話說了一半,但見韓立並不打算繼續說,於是話鋒一轉,有些試探問道:“立哥,你今天真見到趙鵬了?我不是不信,而是......”
撲騰!
高濤突然單膝跪地,拳掌疊在一起衝韓立行了一叩拜大禮,然後臉上態度十二分的恭敬認真道:“立哥,我要拜你為師,跟你學功夫!”
韓立眉頭頓時一蹙,拉他出去。
“哎,立哥,你別推我啊,我自己能走......我是真想要跟你學功夫......”
嘭——
高濤站在走廊裏,被鏽跡斑斑的防盜門關在門外,臉上著急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他是真心想要學功夫,今天看韓立一個人將張曉光五個人扔出去,後來又去找了趙鵬,雖說具體場麵沒看到,但他自行腦補,立哥當時一定威風八麵,用武力將趙鵬徹底震懾。
他要是練成了,下次再有人欺負姐姐,他也可以把那些壞人打跑!
吱——
鏽跡斑斑的防盜門這時突然開了。
高濤臉上立馬重新湧起希望,笑著說:“立哥,我絕對肯定吃苦......”
鐺啷!
韓立將那打啤酒拎出來放在門口,道:“跟能不能吃苦沒關係。”
“立哥,等等!”
高濤趕緊把住要被韓立關上的門,諂媚笑道:“立哥,你就再考慮一下嘛,我天賦可能差了點兒,但勤能補拙,我一定會好好努力。”
韓立繼續關門。
高濤用身體擋住門,算是妥協了,“行,立哥,你不收我做徒弟沒關係,可這酒你得收下,這是我姐讓我拿給你的。”
韓立道:“我戒酒了。”
嘭——
門關上了。
高濤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喃喃道:“戒酒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
遼省省城。
夜幕下的天上人間會所,如同一顆耀眼璀璨的明珠鑲嵌在這片土地上最繁華地段,六層高的獨棟建築,中式風格的外形,濃鬱的華貴中帶有著東方雅致,它是整個省城乃至整個遼省,唯一的七星會所。
會所頂樓的皇後包廂裏,此刻一片歌舞繁饒,一群年輕帥氣的小奶狗,正在舞台上賣力的展示自己,他們唱歌、跳舞、頻頻拋著媚眼,隻為能打動坐在沙發上那個一身白色衣裙雍容華貴的美少婦。
——咣!
一聲巨響,包廂的門突然被兩個壯漢撞開,緊跟著兩個壯漢分站兩側,一個看起來五十出頭身材高瘦的男人走進來,直奔沙發前的美婦人。
“白夢,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害死了我三弟還不夠,現在攔著不讓老三唯一的女兒回來繼承家業,你以為這樣就能控製我們林家了麼!”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省城林家二伯林昌河,林雨薰的親二伯。
包廂裏瞬間安靜下來,剛剛在舞台上賣力表演的一群小奶狗,這會兒全都傻掉一樣,臉色煞白的看著這位林家大人物,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三十出頭無論身材樣貌都堪稱極致的美少婦,抬手攔住身旁正要衝林昌河過去的短發女保鏢,興致缺缺的說出三個字:“真掃興。”
她聲音好聽,柔媚中帶著一絲慵懶,抬起那一雙好看的眼睛看向林昌河,笑道:“我好歹是你們林家媳婦兒,你這麼說話也太欺負我這個未亡人吧,你們讓雨薰回來繼承家業,還不是看她年幼在林家沒有威望,控製這樣一個小姑娘,可比對付我這個小媽要容易得多。
大家都是為了掌控林家,誰也不必說的冠冕堂皇,我知道老爺子、大哥還有你都瞧不上我,恨我牙根癢癢,有本事你們將我踢出林家,或者讓我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不然就來別打擾我消遣!”
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從這美少婦口中說出來,卻有著一股極其壓迫的感覺,同時也讓人感受到,這個風情與美貌並存的女人,如蛇蠍一般可怕。
林昌河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寒聲道:“你可真是個讓人惡心的賤人!”
白夢笑道:“謝謝。”
“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林昌河憤憤丟下一句話,轉身帶人離開,但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向著舞台上這些來自藝術學校的小狼狗們看過來,“幫白總調教一下。”
說完,身後幾個手下,立馬衝到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