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晚會當天。
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一大批記者趕來了現場,紛紛想要采訪紀瑛。
“聽說紀小姐會參加跨年晚會的演出,請問您準備了什麼節目呢?”
“請問紀小姐和紀先生的婚期定下了嗎?”
“有學生透露紀小姐是通過找關係通過選拔的,是這樣嗎?”
“這次演出紀先生會出席嗎?”
紀瑛穿著絲絨紅裙,拎著個袋子站在演出廳門口,裙身點綴著碎鑽,顯得她既妖豔又華貴。她輕啟紅唇,笑道:“我會表演一支芭蕾舞,至於紀先生,他工作忙,大概不會來。”
“您這氣質似乎不適合芭蕾舞,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舞種?”
“再忙的工作哪比得上紀小姐的演出,莫非傳聞中紀先生與您感情不和是真的?”
“你說得對,再忙的工作也比不過紀小姐的演出。”遠處走來一個身影,身後跟著大概五六個保鏢。他走近執起紀瑛的手,輕輕落下一吻,“祝紀小姐演出順利。”
紀瑛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出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既然紀先生來了,想必會替我回答問題。時間緊迫,我要去後台了。”
“自然。”紀顥轉過身,讓保鏢開出了一條路,送紀瑛進去。
演出廳後台更衣間。
許薇薇注意到了外麵的動靜,見紀瑛進來,笑著迎過來:“姐姐來了。”
“嗯,準備得怎麼樣?”
“挺好的。”許薇薇接過紀瑛手裏的袋子放下,“我還是第一次上台,感覺有點緊張。”
紀瑛環顧了一圈,發現有鋼琴,小提琴,古箏等各種樂器,於是問道:“那些都是學校的,還是學校自己的?”
“哦,那些啊,學校裏廢棄的。”許薇薇瞟了一眼,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姐姐,秦亦前一段時間不是沒來嗎,我剛才看見他了,他好像有事找你,就在外麵的隔間裏。”
“你怎麼認識他的?”紀瑛問道。
“之前無意中認識的,這個不重要啦,姐姐你不是喜歡他嗎,快點去吧。”
“可以。”紀瑛不動聲色地答道,“不過你還是盡快換上禮服吧,馬上就會輪到你。”
紀瑛最後淡淡地撇了一眼她的袋子,往許薇薇所說的隔間走去。
她給過許薇薇機會了,看來無論她跳得好不好,陷害計劃都會如期進行。
秦亦也沒讓她失望,對付起她來並不會心軟。
“叩叩叩”
隔間打開,裏麵一片漆黑,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秦亦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後,讓出位置,輕聲說道:“先進來吧。”
門關上後,他渾身無力地靠坐在牆邊的紙箱子上,閉上眼揉著額頭。
門上的窗戶透來微弱的光,正好照出了他的身形,顯示出一種病態的美。
“你去哪了?”紀瑛問道。
“在忙一些事情。”他放下手,虛弱地看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表演結束後,還來找我,好不好?”
“那為什麼不直接表演結束後再見我呢?”紀瑛忍不住想戳穿他,“何必提前讓許薇薇把我叫來?”
“抱歉。”他說,“太久不見,似乎等不及了。”
“那你會看我表演嗎?”紀瑛又問道。
“會的。”
回到後台更衣間後,紀瑛站在門口觀察著裏麵的動靜。
一群人圍著許薇薇,許薇薇拿著紙巾不停地擦著眼淚,懷裏抱著紀瑛的演出服。
“怎麼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剛才就出去了一下,姐姐的裙子就不知道被誰給弄壞了。”許薇薇抽噎著,“沒看管好姐姐的裙子,她一會兒責怪我怎麼辦?”
“又不是你弄壞的,她憑什麼責怪你啊?”周圍的同學說道。
“她自己不知道保管好自己的裙子,隨便往這一放,出了事怪誰?”
“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跳成那樣,再好看的裙子也救不了她。”
“薇薇你別哭了,一會把嗓子哭啞了還怎麼唱歌啊?”
“就是,她不上場正好,省得給我們學校丟人。”
紀瑛抬手,敲了敲門,優雅一笑:“抱歉打擾一下各位,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呢?”
場內一時安靜下來,隻剩下許薇薇的抽噎聲。
“抱歉姐姐,你的裙子不知道被誰給毀了......”她小心翼翼地說,像是經常被紀瑛欺負一樣。
不過沒人敢為她出頭,公然得罪紀家千金。
“是啊,不知道誰這麼壞......”有人應和道。
“對啊,誰這麼缺德......”
紀瑛走過來,拎起裙子,發現裙身被撕爛了幾處,但好在還算完整。她有些為難道:“我沒有準備別的裙子,看來隻能穿著它去跳了。”
“姐姐,要不然你穿我的......”許薇薇眼睛紅紅地說。
“薇薇,我知道你心細,不過別擔心,姐姐不要緊,你唱歌那麼好聽,可要好好表演,別被影響到心情了。”紀瑛溫柔地拍拍她的頭,走進隔間換上裙子,然後拎著袋子出去了。
紀瑛走後,有人弱弱地開口:“沒想到紀瑛一點沒有生氣啊。”
“是啊,感覺人還挺好的。”
“舞是跳的爛了點,但人品還算說得過去......”
“我們還是別說她壞話了。”
紀瑛又回到了秦亦所待的屋子。打開燈,拿出袋子裏的化妝品和頭飾,開始給自己做妝造。
秦亦看著她的裙子,有些疑惑:“這裙子本來就是這樣的嗎?”
“別裝了秦同學。”紀瑛一邊打底一邊淡淡開口,“你們的計劃已經實施成功了。”
“什麼?”
紀瑛冷笑一聲,不再理他。
跨年晚會表演場。
紀顥和校領導們坐在了第一排。此時一個人慌慌張張地過來,跟他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麼。
“什麼?”那個人很驚訝,偷偷瞟了一眼紀顥,急迫道,“趕緊想辦法給我解決。”
“怎麼了?”紀顥問道。
“這......”那個人猶豫著,拿出紙帕擦了擦頭上的汗,“紀小姐的配樂磁帶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毀了......”
“嗯。”紀顥手指在腿上輕打著節拍,她會來求他幫忙嗎?
隻要她開口,他隨時可以叫停直播。
可直到晚會開始,她都沒有來。
紀顥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