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瑛敲敲推拉門,嗓音甜甜地說:“紀先生,你快好了嗎?”
裏麵水聲一停,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馬上。”
“你太慢了,我也想洗澡,不如一起啊?”紀瑛繼續道。
下一秒,紀顥拉開門,他下半身裹著一塊黑色浴巾,往上是整整齊齊的腹肌,此時正有水珠緩緩流下去。
紀瑛食指滑過他胳膊上的肌肉,那裏線條格外好看,不會過分誇張,又充滿力量感。
“紀先生意下如何?”
“不生我氣了?”紀顥握住她不老實的手,“你洗吧。”
他出去後,紀瑛坐在浴缸裏,懶懶地靠著。
紀顥到底喜不喜歡她呢,如果喜歡,他剛才不應該直接同意嗎?
她又盤算著,前世紀顥並沒有喜歡別人,如果他喜歡她,那和他真的在一起,他是不是就不會為難他們一家人了。
可是原主喜歡的是秦亦。但秦亦是喜歡許薇薇的,他都已經幫許薇薇害她了。
還是先去找紀顥問清楚吧。
洗完澡後。
紀瑛穿著紀顥給她準備好的柔軟睡衣,吹幹頭發,踱步到床邊,掀開被子,窩到他懷裏。
紀顥身體一僵,往旁邊挪了挪。
“紀先生怎麼又要把我抓回來放到你房間,又要離我遠遠的。”紀瑛注意到他的動作,不滿道。
他閉上眼睛,像是忍耐著什麼:“先睡覺吧,紀小姐。”
見他不配合,紀瑛又自己湊了過去,枕在他胳膊上,伸手摸著他的腹肌。
入手滑嫩,她下意識地一直來回摸著,問道:“紀顥,你和我訂婚是因為喜歡我,還是為了掌管紀氏啊?”
紀顥伸手按住她的手,指尖漸漸收緊。
“你為什麼不理我,紀顥?”紀瑛爬起來,撐著胳膊看他。
“嗯。”
“你嗯什麼,我問你話呢。”她有些生氣,抬手推晃著紀顥的胳膊,下一瞬,卻一個翻身被他壓在身下。
“看來紀小姐不想睡覺。”他睜開眼,裏麵幽黑望不見底,“那是想做別的了?”
“紀顥,你敢。”紀瑛看著他的眼睛,想往後退,卻無路可退,隻好說道,“我困了,你走開。”
“嗯,乖。”
另一邊。
天氣轉冷,紀瑛穿上了毛絨絨的外套。
上學路上,車經過一個轉彎,紀瑛看到不遠處的巷子進去一群人影。
“停車。”
紀瑛觀察著情況,慢慢接近那個巷子。
“秦征不還錢,拿你抵債,你能跑到哪去?”
“就你這瘦弱的小身子,賣去做苦力都沒人要。不過你長得還行,看來伺候女人更適合你。”
他們將秦亦圍起來,拳打腳踢著。而躺在地下的那個身影表情冷漠,沒有一絲反抗的欲|望。
紀瑛見狀,抱著胳膊慢悠悠地走過去,米色的長裙駝色的貂,手腕上還戴著一串鑽石,無處不透露著她是個有錢人。
她笑笑:“聽說從你們手上可以買男人啊?”
幾個壯漢停住動作,扭頭看向她。
“不知道你們正在打的這個,能賣多少錢啊?”紀瑛抬手摸摸下巴,故意露出那串鑽石手鏈,“我看他模樣挺好,開個價吧?”
秦亦聽到聲音,眼眸一動,也看向她。
“可以啊,一口價,五千萬。”領頭的壯漢道。
“噗。”紀瑛擺擺手,準備轉身離開,“你們可真會獅子大開口,賣給誰能賣這個價啊,既然你們不誠心,我去別人那買也是一樣的。反正長相標誌的可不止他一個。”
“等等。”壯漢這次似乎信她了,“你能出多少?”
紀瑛掃了秦亦一眼,走過來蹲到他麵前,食指輕抬起他的下巴:“這身子都被你們打傷了,得養幾天我才能用。這樣吧,一處傷扣五百萬,讓我數數......”
她手指輕掀起他上身的衣擺和袖口,一點點劃過那些傷痕。
“姑娘,有些傷可不是我們打的。這樣吧,五百萬,不能再少了。”
“行。”紀瑛將鑽石手鏈扔過去,“這串鑽石值八百萬,拿去紀氏的店裏換錢。”
他們走後。
秦亦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牆上:“勞紀同學破費了。”
“你現在已經喜歡許薇薇了?”紀瑛問道,“怎麼,她不幫你?”
“我想紀先生是不會吝嗇給妹妹的零花錢的。”
秦亦沒有出聲,隻靜靜看著她。
紀瑛表情冷下來:“我為自己買的東西,怎麼能叫破費。”
“起來,跟我回去。”
紀瑛將秦亦帶回了自己名下的一套大平層裏。
前世秦亦害她的劇情線已經過去,接下來不會再有秦亦的事了,所以可以放心關著,免得他哪天不小心死了。
畢竟是原主一生中唯一喜歡的人。
“把衣服脫了。”紀瑛拿來藥箱,冷冷說道。
“好。”秦亦一顆顆解開紐扣,露出布滿傷痕的上身。
紀瑛拿鑷子夾著棉球,往他後背的傷口抹上碘伏。
“應該拿酒精的,疼死你。”她遺憾道。
“嗯。”秦亦從藥箱裏拿出酒精,遞給她,輕聲道,“紀瑛,你是吃醋了嗎?”
“因為我拜托許薇薇幫我傳話見你?”
紀瑛的手一頓,接過來酒精,重重地抹在其中一道傷痕上。他身子抖了抖又定住,沒有出聲。
“別裝了,你難道不是和許薇薇一起設計我,毀掉我的舞裙的?”
“原來是這樣。”秦亦垂下眼眸。
“不疼?”紀瑛拿開棉球,“也不反抗?”
“紀同學很溫柔了。”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很開心。”
紀瑛冷哼一聲,把工具丟給他,“後背消完毒了,其他地方你自己來。”
“嗯。”秦亦接過鑷子,拿棉球自己蘸著酒精往身上塗抹。
“用這個。”紀瑛將碘伏重重一放,氣呼呼地出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競賽那天。
如前世一般,紀瑛坐在了許薇薇的鄰桌。
她看著許薇薇,若有所思:真的會有人單純的壞嗎?這麼長時間了,許薇薇應該也能看出來和自己交好要比陷害自己更能得到好處。
那許薇薇為什麼要鍥而不舍地來害她呢?或者說,許薇薇背後的人,為什麼對害她這麼上心?
時爍已經不會和許薇薇訂婚了,時家也不會幫助紀顥。那麼這次的競賽,隨之而來的謠言,就會是麵對殺人狂魔前的最後一件事了。
“姐姐,好巧啊。”許薇薇看到了她。
可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很多事情都巧合得過於不合理了。
比如動物園,比如晚會表演順序,比如這次考試座位。
紀瑛微笑著:“薇薇,人總要學會為自己而活,對嗎?”
許薇薇愣了一下,攥緊手裏的紙條。
考試開始後。
“啊,姐姐,你為什麼要給我扔小紙條。”許薇薇突然大叫一聲,站起來。
老師被吸引過來,發現桌子上有一粒黃豆大小的紙團,打開一看,裏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你們兩個出來一下。”老師皺眉嚴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