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大步上前,重擊蕭卿言的少海穴,蕭卿言雙臂一瞬全麻。
她又用左手拎緊蕭卿言的後領,右手持著發簪抵在蕭卿言的命門上,輕輕一紮。
蕭卿言瞬間手腳發軟,跌跪在地上,咳出一口血來。
“王爺,隻要您敢動我,您也會死,除了我誰也救不了您。”
府內動靜過大,原本早已入睡的顧國侯雲青豫和雲夫人被吵醒,看到眼前的一幕,氣得發抖。
“你、你個孽障!你都對端王做了些什麼?”
“沒什麼,隻不過下了點毒,解藥呢,隻有我知道在哪。”
雲初收起發簪,笑意不止。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解藥,蕭卿言也沒中毒,她不過是略施小計,讓他的手腳麻上這麼幾日。
“言、言哥哥......別信她!她怎麼可能敢下毒,一定是在騙你的!不能放過她,萱兒的手現在還是麻的!”雲柳萱對她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雲初連連嘖聲:“姐姐,你這是拿王爺的命在賭呀,你不是說愛他愛得要死麼,現在卻不惜用他的性命去冒險,也要處罰我這條不值錢的爛命?”
端王的臉一瞬黑如鍋底。
“不、不是這樣的!言哥哥,這個賤人定是想挑撥離間......”
“夠了!”
端王厲聲道:“沒有本王的允許,誰也不許動雲初一分一毫!”
雲初像是想到了什麼,補充道:“給我準備些好吃的,雞鴨魚都可,再給我找個女醫,幫我處理背上的傷口。”
“都這麼晚了,本王上哪給你弄吃的、找女醫?”端王強忍著不悅,怒瞪著她。
“這就是王爺該想的事情了,總之呢,半個時辰之內,我說的你做不到,那就別想得到解藥。”
說完,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回柴房。
關上柴房門後,雲初看著這副遍體鱗傷的新軀體,喃喃自語:“安心去吧,這隻是個開始,欺你辱你之人,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鬱結之氣漸漸消散。
不到半個時辰,柴房門被推開,幾個丫鬟端著香噴噴的菜肴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女醫。
這個狗東西辦事效率還不錯嘛。
雲初趴在榆木椅上,左手雞腿右手肉包,美食的療愈竟讓她忍下了背後的疼痛。
吃飽喝足後,女醫也將她身上的傷處理完畢。
她安安心心地躺在草席上,閉眼休息。
次日醒來時,柴房外丫鬟的聲音嘈嘈雜雜。
“這個醜八怪怎麼這麼能睡?還有一個時辰淵王府迎親的就要來了,她還不梳洗打扮!”
“要不你進去把她叫起來?我們這樣幹等也不是辦法,都等了兩個時辰了!”
“你怎的不去叫?她現在手裏握著端王的命,萬一惹她不開心了,端王不得讓我們陪葬?我還不想死啊!”
“......”
雲初揉了揉眉心,朝門外喊:“你們進來吧,我不方便起來。”
一番梳洗打扮之後,她換上喜服,踏進迎親的花轎。
不就是命硬克妻麼,她倒要比比看誰的命更硬!
沿路吹吹打.打,炮仗聲入耳,混雜著圍觀百姓的喧鬧聲。
不知過了多久,喜轎緩緩停下。
陪嫁嬤嬤歡喜地叫了一聲“淵王殿下”後,一隻骨節分明卻傷痕累累的手掀開轎簾。
這雙手,手掌和手指的比列堪稱完美,手指骨感,手掌棱角分明。
那一條條蜿蜒突起的青筋,更是叫她欲罷不能!
要知道,她可是十足的手控!
雲初緊張又興奮,這隻手的主人想必就是蕭燼吧。
她毫不猶豫地伸出自己手,牽住蕭燼。
這是她第一次觸碰到如此冰冷的手,若不是她此刻睜著眼睛,定會以為自己握著冰柱。
透過喜秤,她隱約看到對方的輪廓。
雖看得不清楚,但她也能確定,蕭燼長得並非傳言那般青麵獠牙、麵目猙獰。
相反的,他輪廓清晰,劍眉入鬢,嘴唇弧度完美,是個極好看的男子。
“很冷麼?”蕭燼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低聲開口,“稍忍一會兒,很快結束。”
雲初怔了怔,微微頷首。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蕭燼不僅長得不醜,嗓音還這般溫柔有磁性!
一定是她太久沒見過正常男人了,冷靜冷靜!
“淵王妃!注意你的儀態!”陪嫁嬤嬤見她走得東歪西倒,伸出手想要用力掐一把她的手臂。
可那隻粗糙的手還未碰到雲初,就被蕭燼鉗製住了。
“本王的王妃,還輪不到下人管教。”
他說話的語氣還是那樣溫柔,卻令人莫名生出幾分寒意。
陪嫁嬤嬤身子一哆嗦,自覺掌嘴:“王爺說的是!老奴糊塗!老奴該死!”
雲初兀自笑了笑,這個淵王,與傳說所言真不一樣。
進了王府,兩人簡單走了個禮,雲初在陪嫁丫鬟的攙扶下,進了洞房。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蕭燼也走了進來。
“委屈你了,本王身有疾受不得風寒,不能按正常禮節走,今日隻能簡單過個禮。”
蕭燼用秤杆將紅蓋頭挑下,看到雲初臉上蜿蜒猙獰的疤痕時,眼底並未有半分波瀾。
她這才看清蕭燼的模樣,著實吃了一驚。
好看俊美是不假,他那雙鳳眸更是勾魂攝魄,隻是——
那眸底深處,太過悲涼,比他的手還要寒涼幾分。
更令雲初沒想到的是,他年不過十九,竟生出一頭發白。
單看一眼,她竟無端生出幾分同情。
雲初收回目光,搖搖頭:“沒事沒事,不委屈。”反正早晚都是要和離的,管它什麼禮節。
蕭燼拿起兩盞酒杯,一盞遞給她:“你,還是第一個能在拜堂前還未被本王克死的新婦。”
雲初挽過他的手,與他同時抿了一小口合巹酒,陰冷一笑:“那還得多謝王爺留我多活一會兒。”
上喜轎之前,她仔細想了一遍。
在原主的記憶中,蕭燼雖有天煞孤星之名,但他除了克死母妃和妻子,卻未克死過一兵一卒。
她看過不少小說,根據這種情況,那些意外死去的新婦,八成是蕭燼為之。
可蕭燼聽了她的話,卻有些茫然:“你什麼意......”
嘭——!
蕭燼的話沒說完,他整個人就重重倒在了床上,雙唇發紫,鼻腔還溢出一絲鮮血。
雲初看著床上氣息微弱的人,一臉愕然。
這特麼的什麼情況?
雲初迅速冷靜下來,她的第一反應是,有人在酒裏下了毒。
她端起兩盞酒杯,仔細一聞,是一種近乎無味的毒。
換作旁人,定是無法辨別。
但她不一樣。
上一世,她作為末世的戰醫,不僅要抵禦喪屍,還要進行醫學研究。
她一邊將千萬種毒藥注射進自己身體,一邊用醫術減輕實驗的痛苦,隻為救人救己。
無論是什麼毒,她一聞便知。
不過她方才也喝下了毒酒,卻一點事情也沒有。
難道說......
她前世的實驗成果也隨她一同穿了過來?
她在自己體內注射了千萬種毒藥,以毒製毒,血液早已進化,能解千毒。
沒想到,她的血液特性也能用在這個世界!
驚喜之餘,雲初找來一把剪繒,用燭火燒過後,割破自己手指,將血滴入蕭燼的口中。
他還不能死。
否則下毒這個罪名,就要落在她的頭上了。
“咳、咳——”躺在床上的人有了動靜。
“醒了?”雲初聞聲湊近一看,蕭燼的雙唇不再發紫,氣息也漸漸恢複。
不愧是她的血液,見效就是快!
可她才得意不過幾息,一隻冰涼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倒在床上。
頸間力度越來越大,窒息感鋪天蓋地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