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惡臭的地下迪吧內,幾十個衣著暴露的男女在霓虹燈光中瘋狂甩著頭,搖晃著身體。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混合著酒精汗臭的怪味。
吳國偉穿著西裝走進這家地下迪吧,有些格格不入。
這種迪吧不同於高檔的酒吧,來這裏玩的大部分都是底層青年和混混。
穿西裝的人很少會出現在這種地下迪吧裏,除非是迪吧老板和他的隨從。
吳國偉手裏還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麼。
他並不是來這裏蹦迪的,徑直穿過跳舞的人群,對那些瘋狂的男女們絲毫不感興趣。
在後門處蹲著幾個吞雲吐霧的混混,看那些混混們銷魂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抽的應該不是普通的煙。
吳國偉想拉開後門進去,但是那幾個混混站了起來,擋在他麵前。
“幹什麼的?想進去幹嘛?”其中一個綠毛混混問道。
“我找劉刀疤,給他送貨來的。”吳國偉說道。
綠毛混混打量了一下吳國偉,可能是認出吳國偉來了,便從房門前挪開。
吳國偉拉開後門,裏麵是兩百多平米的大房間,幾張沙發上坐著幾個在打牌的壯漢,邊上有一個台球桌,有人在打台球。
看到有人進來了,打牌的壯漢都抬起頭,看向吳國偉。
其中一個皮膚黝黑,臉上有十幾公分明顯刀疤的壯漢笑道:“這不是吳總嗎?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裏來了?”
這個臉上有刀疤的壯漢就是劉刀疤,是這家地下迪吧的老板,同時養了一批打手,經常在迪吧附近作威作福。
“我來給你送藥了,這批藥很難搞,我搞這批藥可是冒很大風險的。”吳國偉將手上提的黑色塑料袋扔到了茶幾上。
劉刀疤從黑色塑料袋裏拿出了幾盒上麵全是英文字母的藥品。
這些不是普通的藥品,都是帶有興奮劑成分的違禁藥,可以代替毒品使用。
吳國偉本身就在醫藥公司工作,所以有渠道可以搞到這種進口的違禁藥。
“嗬嗬,我好幾次拜托你給我搞點藥來,這都過去半年了,現在才給我。”劉刀疤笑道。
“這是違禁藥沒那麼好搞,我還花了錢打點了一下走私商人,才搞到這些藥的。”吳國偉說道。
劉刀疤對旁邊的人吩咐道:“去把我的手提箱拿過來,我付錢給吳總。”
吳國偉擺了擺手道:“別!我跟劉老板交情這麼好,送幾盒藥還拿錢就不好了,雖然我為了拿這幾盒藥,錢包出了不少血,但這跟我們的交情比起來不算什麼。”
劉刀疤笑了笑,掏出一盒煙,扔了一根給吳國偉。
“吳總這麼大方,肯定是有事相求吧。”劉刀疤對吳國偉很了解。
吳國偉並不是什麼大方的人,他如果突然變大方了,那肯定就是有目的了。
吳國偉苦著臉說道:“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確實想請你出手幫忙。我前幾天被一個民工打了,想找你幫我打回去。”
劉刀疤噗嗤一聲,把嘴上叼著的煙都噴了出來。
“你被一個民工給打了?單挑輸的?你這體格也不小啊,一身肥肉壓也能壓死別人。”劉刀疤笑道。
“劉老板,你就太埋汰我了,我這一身肥肉都是應酬吃出來的,真要打架的話根本不頂用。那民工天天幹體力活,肯定比我能打。”吳國偉說道。
劉刀疤翹起二郎腿,說道:“要我出手幫你教訓人,沒問題。我經常幹這種活,隻不過讓我出手的話,收費比較高,你這幾盒藥還請不動我。”
吳國偉咬了咬牙問道:“你說個數吧,要補多少錢?”
劉刀疤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打斷一條胳膊要十萬,把他打殘廢要五十萬,把人弄死五百萬。我還是看在我們交情不錯的情況下,給的優惠價。”
吳國偉想了想說道:“那就打斷一條胳膊吧,要做得幹淨利落一點,別牽扯到我。”
“明白!我幹這種生意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至今一單都沒失手過,絕對不會連累到雇主。”劉刀疤拍了拍胸脯說道。
吳國偉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來找劉刀疤幫他報仇。
誰讓林浩那家夥出手沒輕沒重的,差點把他的內臟打出血了。
隻要打斷林浩的一條胳膊,就夠這家夥受的了,幹體力工作的人一旦胳膊斷了,那就無法維持生計了。
......
林浩收購了萬興建築後,依然還會去工地幹活。
他可以什麼都不幹,但是許秀蘭要是看到他遊手好閑,肯定又會天天罵他。
被老女人罵是一件很煩的事,他情願麵對一個凶惡的歹徒,他也不願意麵對一個羅裏吧嗦的老女人。
因為麵對歹徒,他可以痛快地一拳將對方擊倒,但是要他打一個老女人,他還真不好下手。
林浩騎著電動車到了工地門口,將黃色安全帽戴頭上,準備進去。
這時,有人從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浩轉過身一看,劉刀疤和他的兩個手下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劉刀疤穿著花襯衫和緊身牛仔褲,嘴上叼著一根煙,他甚至沒帶什麼重武器,隻有口袋裏有一把彈簧刀。
他的兩個手下都是一身腱子肉,穿著黑色T恤,肌肉塊頭將T恤撐得鼓囊囊的。
在他們旁邊停了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商務車裏倒是有幾根鐵棍,用來敲斷林浩骨頭的。
林浩眯起眼睛打量著劉刀疤,問道:“我們認識嗎?”
劉刀疤陰森森地笑道:“我們當然不認識,但是你剛才騎電動車的時候碰到了我的車。”
林浩嚷道:“你扯淡吧!你是哪輛車?那輛別克商務車嗎?我有沒有碰到車,我自己還不知道嗎?!”
劉刀疤笑道:“你是沒撞到我的車,但是你那輛電動車卷起的泥巴濺到了我那輛車上。”
林浩有點生氣道:“你這就是無理群鬧了,存心想訛詐吧!”
劉刀疤冷冷道:“給你兩個選擇,賠我一輛新的商務車,或者用你的舌頭把我這輛車舔幹淨。”
林浩怒道:“笑話!我不砸了你們的車就算我手下留情了!訛詐到我頭上了,你們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劉刀疤捏了捏手指關節,手指發出啪啪的聲音,跟黃豆爆裂似的。
“不老實的話,那就得受皮肉苦了。別怪我沒給你機會,是給了你機會不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