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瞬息的安靜後,楚雲嬌冷冷的甩開了秋兒,厲聲道,“怪不得本郡主覺得,這段時間,你鬼鬼祟祟的!原來,是你想要謀害寧王!秋兒,本郡主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
果然,楚雲嬌的心夠狠,選擇了讓侍女替罪。
葉雲州絲毫都不意外,相反,他看向楚雲嬌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征服欲。
聰明的女人,就如同是烈馬一般,總是讓人想要馴服。
“啊......”秋兒被推到在地,摔的眼淚直流,但這比起謀害皇子的罪名來說,顯然微不足道,她再一次奮力的抱住了楚雲嬌的小腿,“郡主,秋兒沒有,秋兒是冤枉的......”
楚雲嬌沉著臉,冷哼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是,此事是本郡主所為了?秋兒,你可千萬不要忘了,這些年間,本郡主待你和你的家人不薄啊,可不要隨意的攀扯誣陷本郡主!否則,你和你的家人都會遭天譴的!”
家人......
在聽到這二字後,秋兒泣不成聲,她是可以不認罪,可她不認罪,就將遭受遼東王府的報複,她的家人也勢必難逃一死......
秋兒極具痛苦,在做了極大的心理建設之後,忽然間揚起了頭,一人死,總好過全家死。
她絕望的道,“郡主說的不錯,毒害寧王之事,是我所為!”
見她認罪,楚雲嬌鬆了口氣。
葉景升則怒視著她,迫不及待的要給此案蓋上定論,冷聲問道,“說!你為何要毒害寧王?”
秋兒聲音沙啞,“因為,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我家郡主嫁給寧王,我家郡主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而寧王呢,臭名昭著,我家小姐嫁給他,分明就是一株鮮花插在牛糞上!”
聞言,葉景升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稍縱即逝的得逞之色,隻要此案不攀扯出他,那馬車墜崖一案,他也照樣可以搪塞過去。
他當即就對安祿海道,“安公公,你都聽到了,毒害寧王,是秋兒所為,與雲嬌郡主無關,此案可以定罪了!”
安祿海的眉頭微微蹙起,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隻是個小小的丫鬟而為?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其中有問題!
不過,葉景升是太子,他也不能反駁,隻能點頭。
“安公公,你是主審,既然已經結案,就進行宣判吧!”葉景升再次提醒。
安祿海抿唇,半響後才道,“婢女秋兒企圖謀害寧王,乃死罪,現將之關押詔獄,待咱家稟告陛下後,再做處置......”
他一聲令下,兩名錦衣衛上前,就要將秋兒拉下去。
秋兒淚流滿麵,她才不過二八年華,自有記憶起,就在楚雲嬌身邊為奴,還從未真正的為自己活過一天,難道,她真的要死了嗎?
千鈞一發之際,葉雲州從外走來,攔在了秋兒的麵前,冷聲嗬斥,“給本王住手!”
錦衣衛隻好放開了秋兒。
葉景升眉頭蹙起,緊盯著葉雲州,道,“寧王,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揪出毒害你的幕後黑手嗎?秋兒已經認罪,你為何多加幹預?”
葉雲州冷笑一聲,“嗬,毒害皇子可是重罪,一個小小的丫鬟,就算是本王給她十個膽子,她也未必敢!何況,我與她無冤無仇呢?本王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也許,這秋兒是受到了何人的要挾,不得不將罪名攬下呢?”
葉景升的眉頭更緊了幾分,“寧王,在場的隻有安公公和孤,安公公是父皇身邊的人,自然不可能扭曲案情,難道,你的意思是......是孤要挾秋兒攬下罪名嗎?”
葉雲州並沒有正麵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道,“在場之人,人人有疑,本王可沒有單指太子,太子可千萬不要對號入座啊!”
“你!”葉景升被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一臉怒氣。
而葉雲州卻連一個目光都懶得再給他,溫柔的看向了秋兒道,“秋兒,你我無冤無仇,本王相信,你絕不會毒害我,一定是有人威脅你了,但,你要明白,謀害皇子乃重罪,是要株連九族的,不隻是你,你的全部親眷都要殺頭!”
“現在,本王在這裏,你尚且還有反悔的機會,一經此事稟告到了父皇的麵前,一切便都無法逆轉,你真的想好了,要為幕後黑手攬下此罪嗎?”
什麼?
株連九族?
秋兒之所以攬下此罪,是因為不想家人遭受到遼東王府的報複,可現在,她才知道,謀害皇子要牽連九族......
她認不認罪都無法解救家人,既如此,為何還要攬下此樁罪名呢?
秋兒淚眼婆娑的看著葉雲州,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腳下,用力的磕起了頭,“寧王殿下英明,請為奴婢做主,奴婢沒有毒害您......”
葉雲州的唇角噙起,目光斜瞥著葉景升,“太子,你都聽到了吧?秋兒說了她沒有毒害我。”
葉景升咬牙欲裂,怒道,“一派胡言!方才這個丫頭可不是這般說的!寧王,她一定是看你仁慈,才篡改了口供,想要逃脫死罪,你可千萬不要輕信於她啊!”
然,葉雲州卻道,“如若本王非要信她呢?”
咯咯咯,葉景升的一雙拳頭都要捏碎了,這個葉雲州根本就是上天派來和他作對的!
葉雲州扶起了秋兒,輕聲問道,“那你為何要認罪,是否有人威脅你?”
秋兒惶恐的看著葉景升和楚雲嬌,良久不敢言語。
見此,葉雲州循循善誘,“別怕,隻要你說出真話,本王替你做主,隻要本王尚存一息,就絕不會讓你及你的家人有事!”
秋兒不過一二八年華的姑娘,昔日又是奴婢,何曾被人如此溫柔的對待過?
她的內心一陣感動,想來橫豎不過一死,倒不如將真相告訴寧王。
她道,“寧王殿下,方才太子說此事若非是奴婢所為,就是郡主所為,我二者是唯一有機會給你投毒之人,奴婢怕不認罪,遭到了遼東王府的報複,家人受牽,所以才主動攬罪的,可,奴婢是真的沒有毒害你......”
在秋兒的話說出的刹那間,葉景升和楚雲嬌的目光幾乎都要將之射成篩子了。
明明此事都要結案了,這個該死的葉雲州,竟讓秋兒臨時改變了供詞!簡直該死!!!
而葉雲州的目光也刺向了葉景升,“太子,都聽到了吧?對此,你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