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又著長裙的遮蓋,陳氏不提也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沒穿鞋子,可是她就是要在那麼多人麵前點破此事,讓她在眾人麵前丟臉。
她剛說完,沉璧便看到宋岐山與兩個哥哥蹙起的眉頭,小手捏了捏宋岐山的手轉身看著陳氏,一臉天真的反問:“嬸娘這是什麼話?我爹爹哥哥回自己的家,怎麼還需要知會你了呢?”
“你......”陳氏被她這樣一說,一時竟有些語塞,宋家確實是他宋岐山的家主
不錯,可大房長媳早亡,宋岐山又常年不在家,她當家作主慣了,早沒把他們當回事了。
“是是是!是嬸娘看到將軍平安回來,一時激動,說錯了話,兄長莫怪才好!”
陳氏壓下心底的火,麵上笑著陪不是,心裏恨的牙癢癢,哼!死丫頭,等他們走了再慢慢收拾你。
“小姐,鞋子......當心......”青鸞上氣不接下氣的追上來,手裏還提著她的一
雙繡鞋。
看到陳氏的時候“當心著涼”幾個字硬生生憋了回去,慌忙將鞋子藏到了身後。
“青鸞,你就是這麼照顧小姐的?”陳氏神色神色陰沉的盯著青鸞,“來人呢,
拉下去家法伺候!”說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便要上來拉人。
“我看誰敢?”宋沉壁聲音不大,卻不怒自威,那兩個婆子竟一時被她喝住,
站在了原地。
“是我自己太過思念爹爹哥哥,一時情急跑落了鞋子,與青鸞無關!”宋沉璧邊說邊向青鸞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青鸞原本以為自己今天是逃不過一頓板子了,平日裏,陳氏明麵上對小姐寵
愛有加,其實暗地裏卻是捧殺,養的小姐驕縱任性,不學無術。沒想到小姐居然轉了性子竟然和周氏對著幹。
看著若無其事在眾人麵前穿鞋的沉璧,一旁的蕭隨以及那些世家子弟無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宋沉壁,還真是和傳聞中一樣粗鄙不堪沒有教養。
陳氏原本心裏恨的牙癢癢,小賤人仗著她父兄回來了,跟老娘作對,你以為你能得意幾時。
但是在看到廳中坐著的三皇子和那些世家公子看沉壁的眼神時,又連忙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上前摸著沉壁披散在背上的長發:“沉壁啊,嬸娘不是早就跟你說了今日/你爹爹哥哥要回來,我們家要設宴的,你怎麼睡到現在都還沒有梳洗,批頭散發的就跑出來!你馬上就及笄了怎麼如此還如此任性啊!”
周氏此話一出,前廳大堂之中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捂著嘴竊竊私語。
“多年駐邊的父兄難得回京,她居然睡到日上三竿不曾洗漱,當真是毫無教養的草包!”
“一個大家閨秀,在一幫外男麵前披頭散發,赤足狂奔,把家裏的臉都丟盡了。”
“不過話說回來,拋開品行不談,這宋家三小姐還真是長了一張驚為天人的臉,比那兩個姐姐可漂亮多了。”
蕭隨坐在那裏聽著身邊人的議論,心中一動,假裝不經意的抬頭打量著沉壁的臉。不料卻對上沉壁那雙滿是蝕骨恨意的眼。
蕭隨竟然一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