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江楚昕沒想到自己無意間能吃到一口瓜。

不過這樣一來之前的疑惑就解開了。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覺得兩人的相處模式不太像一般的領導和助理關係，這幾天相處下來，感覺越發深刻，不過因為她本人不是太八卦的人，所以沒追問過。

她忍不住提醒：“我還在呢，說這個沒關係嗎？需要我回避嗎？”

簡平“哎？”了一聲，問：“我沒跟你提過嗎？林默之前是我夫人的助理，因為我這邊公司新成立，她被派過來幫忙。唔，順便盯我。”

江楚昕：“......”

林默簡單解釋：“不是什麼秘密，你不用在意。簡總和我負責你的工作，這種事情以後估計會很常見。”

江楚昕哭笑不得地應下。

林默想了一下，又提醒：“不過簡總想要獨自打拚，所以這點不要對外人提了。霍總工作比較忙，以後有機會的話，介紹你們認識。”

“喂！”簡平炸毛，“不必提前半句的！”

江楚昕忍笑，哄著他保證道：“前半句我也不會對外人提的。”

“切！”

簡平撇嘴，說不過她們兩個，隻好獨自生悶氣。

眼睛掃到江楚昕手中被強塞的名片，他轉移話題，衝江楚昕伸手：“這破爛玩意兒給我，我幫你丟了。康平那老賊肯定是看你表現的好，想要來挖牆腳。那家夥老陰險了，你離他遠點。”

“好。”江楚昕順勢給把名片遞給他，本來她也沒打算聯係康平。

沒多久，老鄧過來喊他們去簽了合同。

進組時間定在了十天後，保險起見，簡平給她找了了營養師定製食譜調養身體，又安排了健身和演技的課程。

在進組之前，江楚昕還將錄製一期綜藝——之前林默給她的資料表中的備選綜藝之一的《巔峰對決》。

“就熱度上來說，《巔峰對決》和《超級大逃殺》相差不多，兩個綜藝各有利弊，不過我找人問過了，《超級大逃殺》接下來要錄製的兩期主題都是室內推理，故事和布景會有些晦暗恐怖什麼的，我覺得，大概不太適合現在的你。《巔峰對決》整體基調比較輕鬆，體力上可能會累點，但也不太會為難女嘉賓。”

江楚昕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簡平是考慮到“她”之前自殺過，而室內主題的《超級大逃殺》怕會引發她不好的聯想之類的。

她這位經紀人看似很情緒化，但是在這些細節上，真的是意外的體貼。

江楚昕有些感動，不過還是解釋道：“其實不用特意照顧我，我可以自己調節。”

簡平嘴硬：“哼，這是給你這個新人的待遇，等你在這個圈子裏適應了，我會毫不留情的壓榨你的。”

他讓林默把準備好的移動硬盤交給江楚昕：“不管你之前有沒有看過《巔峰對決》，現在，把我讓公司的人整理出來的前幾期的內容都好好看一遍，免得到時候其他嘉賓拋梗你接不住。”

江楚昕一一應下。

送走簡平和林默，江楚昕先去跑步機上跑了半個小時，然後洗漱護膚，換了身寬鬆的居家服，打開電腦準備好好做“功課”，手機卻突然響了。

上麵顯示的是一串沒有備注但有些眼熟的電話號碼。

江楚昕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

“你為什麼一直不聯係我？”對方張口就是理直氣壯的質問。

聲音很耳熟很有辨識度。

“段辛澤？”

她想起來了，之前她問丁冬要地址和聯係方式還衣服，丁冬給她的就是這個號碼，段辛澤現在用的估計是丁冬的手機。

段辛澤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我為什麼要聯係你？”江楚昕莫名地反問。

段辛澤語氣懶散地問：“你難道忘了還欠我人情嗎？”

呃......咳。

江楚昕頓住，略微有那麼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點的心虛。

忘倒是沒忘，若是以前的她，欠別人人情絕對會第一時間還掉。

但是鑒於段辛澤的態度太奇怪了，江楚昕下意識地想避著他，想著先冷處理一下再說，再加上她這段時間確實忙，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先將這事兒暫時擱置了。

江楚昕狡辯：“我當時說的是，讓你情緒穩定深思熟慮了再來提條件。”

她問：“所以，段老師，請問你的要求是什麼？”

“不用這麼客氣叫敬稱的。”

“我覺得這樣稱呼就挺好的。”江楚昕滿臉嫌棄，“我們又不熟。你直接說你的要求吧，我還忙著呢？”

段辛澤沉默了兩秒，沒有提要求，反而問：“你簽公司了嗎？”

“......”話題跳躍太大，江楚昕聽得一臉莫名，“跟你沒關係吧？”

“當然有關係。我需要確定你現在是不是和我同行了，才好提要求。”

不知道是不是江楚昕的錯覺，她總覺得，他聲音相比平時有點啞，雖然是閑聊，但又感覺怪怪的。

每句話都像是天馬行空毫無邊際，又好像每句話都在試探。

可不管怎麼說，他們的關係也沒好到專門打電話閑聊的地步吧？

想了想，江楚昕回他：“是的。所以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是閑著無聊找樂子消遣我，我就不奉陪了。”

“我什麼時候消遣過你。”段辛澤低低地聲音溫柔繾綣，問她，“你叫我一聲葉冕好不好？”

“哈？”江楚昕懵逼，“你又犯什麼病？”

段辛澤反問：“這要求很難嗎？”

江楚昕莫名其妙，不過她想著快點將人打發了，所以還是順從著喊了一句：“葉冕？”

“嗯，我在。”段辛澤鄭重其事地回應她。

江楚昕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到底是在玩替身文學，還是cosplay啊？你不是在拍戲嗎？這麼閑？”

“是在拍戲，所以，我這不是在找你對戲嘛。”

“對戲？和我？”江楚昕愣了一下，隨即無情拒絕，“我不過一個小透明新人，你找我對什麼戲？不熟，沒必要，謝謝。”

段辛澤沒說話，緊接著江楚昕聽到他那邊似乎一陣混亂，下一秒，對麵就換人了。

丁冬氣喘籲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大晚上的打擾你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江楚昕對丁冬的印象不差，所以把冷嘲熱諷又咽了回去：“沒關係。”

丁冬跟她寒暄：“聽說你簽公司了是吧，恭喜啊。”

“謝謝。”

江楚昕猶豫兩秒，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問：“他到底什麼情況？喝醉了？發燒了？”

她心中隱隱有個猜測，但畢竟交情淺，不好直接問。

“啊這......”丁冬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方便說就算了，當我沒問。”

“等等，也不是......”丁冬叫住她。

因為不確定阿澤之後會不會再找江楚昕，或許他應該給她打個預防針，稍微透露一點。

他想了想，避重就輕地道：“阿澤今天拍攝的戲份，情緒起伏比較大，又和劇組的人吃飯，喝了點酒，可能還沒完全從角色裏出來，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江楚昕心中暗道：啊，果然。

她很理性地建議：“我覺得，你可以讓他和導演聊聊，或者找個好的心理醫生，這是最科學最有效的方法。”

“好、好的。”

江楚昕道：“放心，我不會對其他人提起的。如果沒其他事的話，那就先這樣吧，再見。”

“哦，再見。”

丁冬收起手機，看著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段辛澤，忍不住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