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血跡,
徐耀就那麼靜靜的躺在血泊當中,
徐耀七竅流血,身體扭曲蜷縮,死狀奇慘
年過六旬的徐耀,就這麼結束了生命。
整個房間裏到處都被翻的亂七八糟,
地上倒著七八瓶劇毒藥劑,
全都是會讓人在疼痛中慢慢流逝生命的化學藥物,
經過後來法醫鑒定,徐耀是經過十餘個小時的折磨才最終死亡的,
當年的新聞為了避免引起社會恐慌,所以沒有公布徐耀死亡的細節,
所有人都以為徐老爺子,是突發疾病過世。
但是,當時的學術圈子裏的人都知道,
徐泰鬥是被虐殺的,現場隻有一個人的指紋,
恰恰就是在此時,林威的手指遭到化學藥品的侵蝕,
十指指紋麵目全非,指紋無法準確提取,
隨著這次節目的播出,警方也將當年的這些細節逐步公布了出來,
但是現場沒有任何關於他的其他痕跡,僅僅靠著沒辦法指認的指紋,沒辦法給林威定罪,
在徐耀死後,他一直負責管理的實驗數據也隨之銷聲匿跡,
他,就這麼把自己的恩師和養父殺害,然後逃出生天!
當時案件殘忍程度讓在座的所有人眉間緊鎖,
一萬句含媽量極多的話瞬間霸占了整個屏幕。
......
此時,一個婦人風塵仆仆的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主持人見狀,迎了上去,當即招呼婦人坐下,
林薇疆看到這張許久未見的熟悉麵孔,也先是微微一愣,
之後馬上反應過來,
“靜姨!”
林薇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逐漸將眼前這個女人和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女生重合,
“薇疆。”
徐靜靜緊緊攥著林薇疆的手,兩雙粗糙的手緊緊相握,當年的記憶像是決堤一般瘋狂湧現。
“向大家介紹一下,”
“站在眼前的這位,就是徐耀院士的女兒,徐靜靜。”
“我們節目組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了當事人,”
“她的到來,也將為我們印證出當年的真相。”
“徐女士,再讓您回憶當年的案件,我知道非常的殘忍,如果......”
“沒事,那個惡魔至今生死不明, 我今天多說一點兒,離他被繩之以法就更近一點兒,”
“關於他的事情,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所有在場的觀眾都能從她的眼神語氣當中看到萬分的仇恨,
還有深,入骨髓的厭惡。
“那就請您說一下您所知道的關於林威的事兒吧。”
主持人給她端上一杯溫水,讓他們兩位坐下。
徐靜靜眼神直視鏡頭,思緒卻回到了當年,
“林威,是我見過的最有天分的學者,”
“也是我見過的,最為陰狠毒辣的罪犯!”
“當年,我父親收留他到家裏,對他甚至比對我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好,”
“我們兩個人之間巨大的學習差距也讓我爸爸對經常讓我像他學習,”
“一直到他被龍城大學破格錄取,我還在上高二,”
“那個時候,不僅僅是我,我們整個學校都把他當作榜樣,”
“我父母高興的接連請了三天客,幾乎見誰和誰說,”
“他是我父母最大的驕傲,”
“後來,上了大學之後,他就很少回家了, ”
“偶爾回來幾次也是匆匆就走,聽我爸爸說,當年他參與的研究,好像有了很大的突破,”
“我爸爸也被組織上派到他們項目上了,”
“那段時間,經常聽見我爸爸回來說,林威是個天才,”
“說他攻破了什麼大龍國幾十年沒人攻破的難題,”
“要是這麼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大龍國就能在國際上揚眉吐氣了!”
“後來,我父親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我每次看見他的時候,他也總是愁眉苦臉的,”
“那天中午,我母親收到父親的短信,上麵隻有一個字——“救””
“當時我母親立馬回了家,結果,父親已經撒手人寰,
在他的手機屏幕上,就是林威的照片!”
“除了我父親,也隻有林威能配製出那麼多種藥物,”
“明明一切證據都在林威身上,全世界都知道是林威殺了我爸爸!”
“為什麼他就能這麼逃脫生天!”
“除了我父親,當年還有三名和林威一起參與研究的研究員,”
“也全都命喪黃泉。”
“他們走了之後,手裏的實驗數據也全都不翼而飛,”
“沒過多久,米國的研究團隊就拿著這些數據發表了一篇震驚國際的論文!”
“林威也跟著一飛衝天。”
“他的豪宅,豪車,還有無數極具奢侈的生活,全都是用這些人的命換的!”'
“這種畜牲,”
“當時為什麼沒有被燒死在那場大火當中!”
“我爸爸在他身上花費了那麼多的精力,把他當成親生兒子看,”
“他對我父親下手的時候,沒有半分的留情!”
“他真是個敗類!”
“我父親當時,要是沒有救他,任由他流落街頭,”
“興許也不會有那麼淒慘的下場!”
“我不知道我父親瀕死之時,是不是也後悔過......”
......
“這他麼還是人嗎?”
隨著徐靜靜的揭露,彈幕上更是義憤填膺,
“老子真服了,就這種畜牲,我剛才居然還會對他心生敬意?”
“C,我現在真是氣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但凡有點兒人性的,都幹不出這種事兒吧?!”
“我他麼的,這種人,千萬別還活著,不然就算是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
“這麼殘暴,我真的很難和剛才那個少年聯係起來......”
“去他麼的,那個林威早就死了!剩下的就是一個畜牲!”
“真是個白眼狼,這玩意兒都不配叫做人!”
看著頻幕上各種無數罵人的臟話,坐在觀眾席角落的男人默默低下了頭,
輕聲喃喃自語,
“徐叔,我確實......枉為人......”
通紅的雙眸終於還是有一滴滾燙的眼淚重重的砸在了他指紋模糊的手上,
林威一雙修長分明的手,此刻早已粗糙不堪,麵目全非,
就連認出那是一雙人類的手掌都極為艱難,
林威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疼嗎?
疼,當然疼,
太疼了啊,徐叔。
即便是過去了數十年,當時那種感覺還是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