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李媽媽走了，沒發現樹上藏著樹叢中一個黑影。

“元姑娘真是料事如神。”他想。

主子將他送給元府三姑娘差遣，他自然要按照元姑娘的話辦事了。

祠堂裏，李媽媽遮遮掩掩送來五個肉包子。

元水柔氣的一把奪過來就要扔在地上：“好你個刁奴，你拿我們當什麼了，幾個包子都敢送過來。”

戚姨娘也生氣，卻是止住了元水柔的動作，問李媽媽：“怎麼回事？”

李媽媽一臉糾結：“姨娘，大姑娘，不是老奴不給你們送熱飯熱菜，是太太她提起發了話，不準廚房裏有任何東西送到祠堂裏來，還叫趙婆子盯著我。也是趙婆子走了，老奴才偷偷的跟兩位送了幾個肉包子來。姨娘，你多擔待。”

“原來如此，我說呢。”戚姨娘沒說話，元水柔冷笑起來。

她就說，李媽媽一家子都是姨娘手底下的奴才，怎麼還敢當麵羞辱她們。

李媽媽作勢抹淚：“是老奴沒用，實在是太太說了，不聽她的話，她就把老奴趕走，老奴想著，老奴要是走了，以後大廚房裏姨娘就沒有可用的人，這才，這才想出這個法來。”

“嗯，你也受累了。”戚姨娘笑了笑，不光沒生氣，還安撫李媽媽。

李媽媽頓時感動的不得了：“姨娘真是菩薩心腸的人。”

等李媽媽走了。

元水柔氣的吃不下去：“這怎麼吃啊，我不喜歡吃飯肥肉，也沒茶水，幹巴巴怎麼吃。”

戚姨娘沉著臉，麵無表情的拿一隻包子吃起來：“吃吧，說不定明天，連包子都沒有了。”

鐘氏突然對元鐘靈生出母愛來了，這倒是稀奇。

以前元鐘靈受委屈，鐘氏隻會罵她蠢，從來沒想過替女兒出頭，她有自己的大道理，她覺得女兒沒用，她替女兒出頭就是丟人。

還說過，吃虧吃虧，吃夠了腦子就會開竅了。

要是她替元鐘靈出頭，元鐘靈永遠學不會反擊。

她當時聽著，就覺得好笑，這要是她女兒吃虧，她一定會保護她的女兒，什麼丟人的？

母親保護女兒，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

吃虧能吃出經驗，哈，鐘氏怎麼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她二十年的虧吃下來，可有經驗了？不還是叫她轄製著，隻會一張嘴哭天抹淚，幹咋呼，對她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丫頭們早該送來的被褥，也沒有了。

戚姨娘不知道，她和元水柔的心腹丫頭們都被鐘氏叫了過去，派了活計，洗衣裳的洗衣裳，做針線的做針線，誰都不能走出正院的大門。

母女兩個也不會老老實實跪牌位，吃了包子，就靠在牆角睡去了。

隻是，夜半時分，睡著睡著，戚姨娘就被元水柔的聲音驚醒了。

“柔兒，你怎麼了？”元水柔肚子疼的一頭冷汗，戚姨娘嚇得不輕，急忙搖醒她。

元水柔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痛的要哭：“娘，我肚子好痛。”

“你吃壞肚子了？”戚姨娘才說完，她的肚子也突然傳來一陣陣痛意：“啊。”

“娘？你。”元水柔看到同樣捂著肚子的戚姨娘。

“那包子有問題。”戚姨娘咬牙切齒起來，忍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