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遠將粥擺在桌上,切了鹹菜,聽到動靜過來一看,再瞅了眼床上,立刻明了。
他怕安寒露嫌棄,想解釋弟弟平時不會這樣,抬眸看去。
安寒露剛檢查了一圈,見林清禾沒沾上尿漬,笑著將他抱好,像懷揣了個寶貝。
林清遠看見這一幕,嘴角翹了翹,又低頭斂下臉上的開懷,抬起頭輕聲提醒,“娘,喝粥。”
“洗漱下。一起......”安寒露抱著林清禾,聲音很小,說到這裏,消了音。
洗漱......
是個噩夢!
安寒露一想到古代的生活不便,有點生無可戀,又隻能忍受。
抱著林清禾到了前院水缸邊。
初秋的風一吹,林清禾揉著眼睛醒來了。
林清遠帶著醒來的林清禾,一人拿著一根楊柳枝細細咬開,開始洗漱。
安寒露瞅著手裏的樹枝想仰天長歎,昨晚她想的太少了,事情還很多啊。
昨天一來,大概被敲了腦袋,整個人關注點都不對。
今天敷了藥一覺睡醒,才發覺要關注的東西太多了,頓時頹廢了。
林清遠並不知道安寒露內心在哀嚎,帶著弟弟擦了臉,坐在桌邊等待上廁所的安寒露。
安寒露站在旱廁前,幹嘔了一聲,捂住嘴撇開視線,不忍直視。
真的是噩夢!
安寒露一邊提醒自己要安於現狀,一邊徹底蔫掉。
林清遠看著安寒露起床時比昨晚精神好多了,但現在似乎又開始不舒服,他心裏很著急。
害怕自己采摘的草藥不對,又怕安寒露的傷勢過重,還需要更多草藥。
他邊喝粥邊仔細觀察安寒露的臉色,看上去沒什麼,但神色間毫無精神,估計傷得厲害。
林清遠心裏著急,沒表現出來,“娘,孩兒想去找胡爺爺。”
安寒露昨晚才得罪了村長一家,想宅在家裏養好傷就跑,哪裏敢讓他出門。
她搖了搖頭,還沒開口說話,腦袋抽抽的疼了下,用手摸了摸,擺擺手,“這幾日別出門,不用擔心我。”
林清遠心裏還記住她昨晚那些話,滿滿的期待,生怕她出點事,表麵聽話的應了,“孩兒知道了。”
喝完粥,安寒露感覺自己有了點精氣神,起身收拾碗筷,“你們再去睡一會兒,多吃多睡,才能長高。”
說到這裏,她看向身邊的林清禾,他腦袋上是一個藍色的平字。
大概說明這孩子今天無災無難,平平無奇的一天。
對如今的安寒露而言,無災無難就是好事。
她心裏定了定,“帶著你弟弟一起去我屋裏睡,一會兒你們那屋的東西,我要洗。”
一貫積極勤勞的林清遠沒說我來,反而連連點頭,牽著林清禾去她的屋,還關了房門。
安寒露洗碗時思考著未來,要做的事,一點沒察覺到林清遠輕手輕腳出了院門。
她嘗試著自己燒柴,燒了一鍋熱水,把兩兄弟那疑似床單的破布拿出來清洗,晾曬。
拉扯破床單時,看著瓦藍的天空,莫名又有了成就感。
果然不管在哪裏,她都可以適應。
後腦也沒那麼疼了,心情沒由來好了起來,甚至還想要哼歌。
安寒露剛準備回房間看看兩個孩子,順便清理食材。
院門被人拍的砰砰作響,陌生女聲氣勢十足,邊敲院門邊喊叫,“林安氏!給我出來!你兒子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