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宣的畫盒小巧便攜,是墨淮修為了方便林妙宣作畫特製的,收拾起來很快。
林妙宣收拾好後,散步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有小廝來報,林向回來了,叫她過去書房說話。
林妙宣應了,用衣袖和肩頭輕輕蹭了蹭牆上的灰塵,走出小院時,又趁小廝不注意,隨意抓了兩棵雜草,在手裏揉搓了幾下。
林妙宣跟著小廝去往林向的書房,依舊是低著頭進,小聲說了一句:“妙宣給叔父見禮。”
林向看著林妙宣,柔聲說著:“妙宣來了,和叔父別客氣了,直接坐便是。”
“謝叔父。”林妙宣坐了半邊椅子麵,麵色恭敬地看著林向。
林向也在打量著林妙宣,上午初見隻覺得臉麵像大嫂,氣質像大哥,現在細細看來,時刻挺直的腰板簡直和大哥一模一樣,再加上語氣婉約,真是中上之美人,氣質頗佳。
林向越看越滿意,就是覺得林妙宣一直低著頭,隻有想看自己時才會抬一下頭,估計是女兒家羞澀拘謹,很快又會低下頭去,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不過這不要緊,十幾年的老家生活,母女相依為命,日子過得苦,大嫂能將女兒養成這般模樣,已是不錯了。
林向想著,聲音更是柔和,盡是一副慈善的長輩麵貌,說:“妙宣以後在叔父這裏住下,就當自己家一樣,莫要拘謹,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和你嬸母說,叔父和嬸母不會虧待你的。”
看著林妙宣聽了話後眼中冒出的亮光,林向心裏很欣慰,問:“你嬸母給你安排住處了沒有,可還滿意?”
林妙宣笑著說:“滿意,嬸母特意給妙宣安排了一個小院子,就在西邊,房間多還寬敞,妙宣覺得好得很。”
西側院......
林向聽了林妙宣的話,微皺了皺眉頭。
林向聽魏氏將西側院安排給了林妙宣,看著林妙宣開心的臉色,微皺了皺眉頭。
那地方,他記得許久都沒人住過了。
林妙宣起身,倒了一杯熱茶,上前奉給林向。
“妙宣感激叔父嬸母,一杯熱茶,謝叔父接納。”
麵對林妙宣的真情感謝,林向感受到了敬愛與尊重,心中很是受用。
他那女兒還沒有給他端過茶呢,妙宣實在是個懂事的孩子。
“好孩子,說哪裏話呢,叔父是你的親人,哪裏需要謝不謝的。”說著,林向正要接過茶杯,看見了林妙宣衣袖上的一片灰塵,在淺色的衣裳上麵,尤為明顯。
林向一驚,在看到林妙宣肩頭也有灰塵後,拿過茶杯,讓林妙宣攤開手給他看看。
“叔父......”
在看到林妙宣指甲與手縫裏的綠色草屑和聞到撲麵而來的草腥味後,林向臉色瞬間變了。
“這是在幹什麼呢?”
林妙宣拍拍衣袖,又將手藏在了身後,有些驚慌地說:“叔父,妙宣剛剛一直在打掃小院,叔父叫妙宣時,妙宣直接就過來了,忘了換身幹淨衣服,是妙宣的不是,叔父別生氣。”
看著林妙宣驚慌的神色,林向覺得是自己嚇到了膽怯內向的姑娘家,聲音軟下來說:“無妨,不是你的錯,叔父沒有怪你。”
林妙宣坐下後,林向立即叫了小廝過來,小聲吩咐兩句,小廝下去了。
林向對林妙宣說:“妙宣,你以後就是林府的小姐了,這種打掃的小事就交給下人去做,不用你親自動手。”
“無事的叔父,我在餘杭也是和母親一起打掃,做慣了這些的。”
看著林妙宣習以為常的模樣,林向歎息一聲,生長環境如此也是苦了孩子,往後種種還是需要再加教導。
“以後在林府,妙宣就是和霜兒一樣的小姐了,就不用再做這樣下人做的事情了,知道嗎?”
“知道了叔父。”
看著林妙宣乖巧的模樣,林向心中有些安慰,孺子可教便好。
林向拿出了那塊半環蘭草玉佩,說:“妙宣可知這塊玉佩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