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認識這人也有好幾年了,深知眼前這人的本性,往常是不會搭理的,今兒個心情很好地搭了句話:“隻要柳二少爺願意,多的是貌美如花的小姐姐開著她們的法拉利去接你,風雨無阻,不多我一個。”
“東西呢?”
柳淮南從手包裏拿出一個檔案袋,裏麵是法人變更的文件,“合作愉快。”男人將檔案袋遞給了她。
二人相視一笑,一如四年前的雪夜。
嘉湖市的雙酆大學作為全國top級別的重點大學,每個學期末,學校的各個角落都充斥著鬼哭狼嚎以及怨聲載道。
“沈教授也太變態了,我難得上進想拿個雙學位,他是希望我的法學掛掉吧。明明去年就隻是搞了一個模擬法庭啊!”蔣絮錦好不容易在咖啡廳幫著江榆占了一個位置,剛想去點杯美式,就看到江榆端著兩杯咖啡過來了。
江榆剛坐下,她便忍不住地跟她抱怨起法學院的魔鬼沈教授。
“不就是多背兩本書嘛,你要想想,你曠了你們沈教授多少節課,我要是沈教授,期末就是跟你們算賬的時候。”江榆笑道,抿了一口手中的拿鐵,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本專業書出來。
要知道,蔣絮錦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行事作風,要是出勤成績能及格,那就有鬼了。
蔣絮錦暗罵了一句:“奸商。”後又瞄了一眼江榆看的書,明明都是漢字,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就是天書啊?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瞄了三四眼,才收了想要看懂的心思,不禁心中感歎:人跟人的差距,怎麼與人跟物種之間的差距都要大呢?
可能這就是學神跟學渣的區別吧。
她從前住在江榆家的隔壁,也算是一起長大。江榆雖然比她大了兩歲,可完全沒有身為“姐姐”的自覺,兒時兩家都忙,時常顧不上他們,那時自己剛上初一,江榆初三,還有一個上小學的江槐,三個人相依為命,除了有時江榆買單吃外賣以外,就是她一手包辦了晚飯。想起那段被江大小姐支配的歲月,蔣絮錦不禁抖了三抖。
後來,江家出了事,江榆一聲不吭地從醫科大退學。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任憑她怎麼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擺明了江榆有事情瞞著,不願意讓她插手。
“雨怎麼還在下。”蔣絮錦嘟囔了一聲,捧著美式便不撒手,直到續了第二杯,才正式進入了複習的狀態——開始啃起了自己的專業書。
江榆抬頭看向窗外,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整片天空灰中透著一點白。雨珠順著玻璃往下滑,將街上的景致拆成了無數塊細小的碎片,燈光透過水珠,折射出細碎的光點。
“欸江榆,你分都修滿了吧。”
“嗯,隻要到時候再來結辯就可以了。”
“真好,可以去繼承家業了。”
江榆看了一眼時間,開始收拾東西,“七點了,我先回去了。”她每天晚上八點開始直播打吃雞,做五休二,基本直播三個小時。這個月是她直播的最後一個禮拜,合同她也沒打算再續約,但也想著有始有終,好好把最後幾天給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