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拘謹,隻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了謝:“這香水是很早以前別人送的。”
桌上的三明治,她沒動,倒是新上的熱牛奶捧著喝了幾口。
“舒姐,我們有四五年沒見了吧。”江榆先打開了話茬。
“五年。”
“當年的那個男人,死在了獄裏。外麵還剩一個,活得恣意瀟灑。”江榆的話,像是打開了舒雪妤身上的開關。女人原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如今卻是狠狠瞪著眼前的人。
江榆卻饒有興致地攪弄著自己麵前的咖啡,也不管麵前的人是否想將自己生吞活剝,接著說道:“你孩子四歲了吧,都沒有戶口,真是可憐。”
提及孩子,舒雪妤心中的那團怒火仿佛一忽而散,她將臉埋進雙手中,深呼吸了數次,才鎮定了心神。
“你要什麼?”
江榆雙手托臉,麵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你們的注冊碼。”
舒雪妤聽懂了江榆的意思,心中更是不安。
而江榆似乎是讀懂了這一份不安,擺出了極其真摯的笑容:“你放心,我不會阻止你們做任何事情,這都與我無關。隻要你給我我想要的,我就給你你想要的。”
舒雪妤的心裏,有一團因為妹妹的死,而燃燒的怒火,她的心裏有著怨憤,有著不甘,有著對這個世界難以給予她公道的憤懣。但那個孩子,是她墮入深淵前抓住的救命稻草。她曾想好好陪著這個孩子長大,為此,也拚勁了全力。
江榆,看懂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上我的,我也不知道你要那個有什麼用,但江榆,別趟這趟混水了,不值得的。”
“你給我我要的,值不值得,我說了算。”
江榆目送著舒雪妤的離開。
麵前的咖啡已沒有了熱氣,她連攪動的興趣也沒有了。
“老李,來接我一下。”江榆掛了電話,喝了一口麵前冷掉的咖啡,美式的苦澀一瞬間在口腔內蔓延開來,後調還帶著點微酸。江榆皺了皺眉,從包裏拿出了塊白巧克力,巧克力的甜膩,將咖啡的苦味盡數消散,連帶著原本不佳的心情也有了幾絲好轉。
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苦味。
“嘉湖市再現女屍”這一消息,在午時突上熱搜,隨後又被極其迅速地撤了下去,可討論的人依舊有增無減。
“聽說是在東郊發現的。”
“聽說死的模樣極其慘烈,凶手不做人啊。”
......
諸如此類的言論,猶如商量好似的定時發送,將案件形容的更加撲朔迷離,熱度也一再推高。
江榆也是被叫出來吃飯,才聽柳淮南說的消息。
柳淮南這幾天買了好幾隻形勢不錯的股票,可惜隻要他買進就準跌。更主要的是,他偏偏不行這個邪,又投了十幾萬進去,今早一看,已是快跌停盤了。如今找來江榆,也是希望能讓他少賠一點。
“這種假新聞啊,就先雇了一批水軍,把話題炒了上去,再在與路人討論中,參些莫須有或是靈異的言論,將水攪渾,尋常手段。”柳淮南切著五分熟的牛排,與江榆討論著今日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