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聽見他們對話,很是詫異,九王爺病入膏肓,陷入昏睡,她一來就醒了,難不成衝喜起了作用?
附耳貼著門聽著裏麵的動靜。
白清妍回眸看著那張俊臉,抿唇笑了,“可惜了這張臉,脾氣這麼差,也罷,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會幫你的。”
伸手拍了幾下他的臉,起身四下翻找著東西,暖黃燭光下,她的身影被拉長,映在牆上。
翻箱倒櫃,時不時嘀咕著東西放在哪,回頭功夫,看見屏風後的九王爺。
想著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定是在最安全的地方,伸出五指慢慢收緊,聳動著肩膀,邪笑聲聲走了過去。
抿唇笑著,雙手伸進被子,“我可不是占便宜,借東西一用,一會還你。”
話說,墨君衍這身材著實不錯,摸著還挺有手感的,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待摸到令牌看一眼,轉身到了門口,打開門看著眾人,“王爺倦了,我也累了,都退下吧。”
“王妃,王爺他。”王總管忙的追問一句。
白清妍頭也不回往自己屋子裏走,擺了擺手,“王爺好著呢,有我在他死不了。”
眾人咋舌,這王妃嘴巴真毒,明目張膽的大逆不道。
王總管劉嬤嬤麵麵相覷,推開屋門進入房中。
見著墨君衍麵色紅潤,呼吸平穩,睡的很沉,喜極而泣,“真的起作用了。”
“太好了,王爺看著沒事了。”
拂袖擦著眼淚,擺了一下手,眾人紛紛退了出去。
白清妍拿到王爺令牌,換了便裝,正大光明的出了九王府,直奔相國府。
翻身躍進院子,按著早上記憶,尋到魯相國書房,見著屋子裏亮著蠟燭,飛身上了屋頂。
魯思瑤端著茶盞遞了過來,“爹,那死丫頭已經嫁過去了,您什麼時候去見六皇子?”
“人剛嫁過去,不能心急,這丫頭底細不清,急於一時出了紕漏,將前功盡棄,明日我會尋機會見六皇子,下去吧!”
魯相國緊鎖眉心,抿了一口茶,擺了擺手,拂袖揉著眉心。
“一個乞丐能以王妃身份入葬皇陵是她的福氣,您若不去我自己去問。”魯思瑤說完話一甩袖子走了。
魯相國抬眸看著房門,搖了搖頭,他這女兒什麼都好,就是這性子被自己寵的太過驕縱。
大燕王身體虛和,皇子爭奪儲君,暗中操作。
他助力六皇子,除掉白侍郎,六皇子許下迎娶其女為妃。
可是大局未穩,九王爺還未暴斃,大燕王遲遲不下詔書,僅差一步他便可手握大權,萬不可因小失大。
手指輕扣桌麵,想著下一步如何進行。
門外響了兩聲敲門聲,隨即吱嘎一聲,門開一瞬,走進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
“大人。”
“查的如何?”
“此女今日一早和一群難民一同入城,屬下查過其村子,無一生還......難民也不認識她。”
男子說話間一直微低著頭,當他抬眸的瞬間,白清妍驚眸看著他,霎時雙眼布滿弑殺之氣。
“是他。”
那人正是混入白府的下人,砍下他父親頭顱的凶手,好想立即取了那人性命,可是此時得忍著。
好啊,魯相國你做得滴水不漏又如何?查我底細,找人替嫁,滅忠良,我便在你眼皮子底下,撕開你的人皮麵具。
六皇子。
將我衝喜,是想嫁給他,若是奪得太子之位將來便可繼承大統,這算盤打到了極致。
白清妍結合所有頭緒,忽感這件事頗為有趣,相國嫁女便可,為何冒此風險,滅了白家?垂目看向說話的兩人。
魯相國似信非信,眸色陰冷的嗯了一聲,“九王爺與白景天相交甚好,留意王府動靜,若是那女子有何異動,你知怎麼做。”
“屬下明白。”
魯相國擺了一下手,那人點頭轉身開門看向四處,閃身而退。
白清妍怎可錯過這機會,速速跟了上去,到了岔路口,黑衣人不見了。
蹙緊眉心,攥緊的指骨咯咯作響,回眸看著相國府方向,毅然返了回去。
白清妍再次回到相府,透過翻開瓦片的屋頂,看著魯相國起身走到桌子前,不知想著什麼,就看他盯看桌子。
心裏暗罵著奶奶的定住了?看見什麼了這麼出神,還沒等她罵夠,便看見魯相國微側身打開抽屜,拿出一樣東西看著。
那嘴角莫名浮出一抹笑意,抬手將東西點燃丟在一邊茶盤裏,陰笑著走了。
白清妍見他離開,飛身躍下,快速潛入屋子,去桌子那查看,可惜紙張燃盡就剩下一角。
急忙拿起一看,就剩下一個看著像殺一樣的字,想著父親已經死了,這是殺誰呢?
順手打開抽屜翻找,什麼也沒有,環顧整個書房,沒有異樣,當的一聲,打更聲驚了她一下。
相國府院子響起稀疏的腳步聲,白清妍趕忙的離開書房,飛身出府,站在院子外,回眸看一眼,悄然離開。
剛回到王府,再次響起了敲更聲,快速進了屋子,悄悄還回令牌,伸手搭在墨君衍手腕上。
“效果不錯啊,這麼快血液循環就好了很多,不過這個毒,得花費些時間,隻要你乖,我定會為你解毒。”
心裏暗自得意的誇讚自己,看著榻子上的美男,癡傻的笑著。
忽然,握在她手裏的手指動了下,嚇得白清妍,趕忙的放下他的手,蓋好被子,匆匆回房了。
她離開,墨君衍就睜開了眼睛,起身坐了起來,看著身上的被子,臉色黑如鍋底。
他雖然昏睡,但能感覺到有人摸了他,恨不得此刻就掐死這個摸遍他全身的女人,還大言不慚的說沒有占他便宜。
他堂堂戰神被一個無知女人,掀了被子,弄得衣不蔽體,可恨,可恥,一雙冷眸殺意四射。
拂袖揉著眉心,回想著剛才那一股暖流,試探著動了下腳趾,墨色的眸子驚奇幾分。
清楚的感覺到腳趾在動,原本僵硬的腿,似乎也能活動一下,這就奇怪了,相國府大小姐什麼時候會的醫術?
這個女人若不是魯思瑤,她會是誰?合衣坐起,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勾起唇角,“本王就喜歡有趣的人,你給我等著。”
微挑眉,把玩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狹長眸子,勾起一絲邪笑,他看著自己的腿,又看一眼榻子邊的輪椅,眸色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