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福緊了緊眉,看著她受氣包的樣子,覺得她不像是在說假話,說話間,使了個眼色給翠紅。
“老爺十分掛記王妃,那日嫁入王府忘了帶丫鬟,翠紅就留下伺候您,還有這些,王妃笑納。”
白清妍抬起淚盈盈的眼睛,看著桌子上的東西,裏麵有她白家之物,眸色稍微一頓,翠紅就站在了她身前。
嚇得她趕忙避開視線,低著頭不敢言語。
翠紅向前一步,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顎,鄙夷說道。
“不愧是鄉下女,見到好東西眼睛都拔不出來了,魯管家回去告訴老爺和小姐這裏有我,我會好好帶大小姐。”
手指隨著說話緊了緊,痛的白清妍眼淚湧出了眼眶。
魯福見著她沒反抗,也沒阻攔翠紅,拱了一下手,“王妃,事情以交代完,老奴就告辭了。”
眸色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徑直出了屋子。
沒走多遠迎上了前來這邊的王總管他們,聲音忽然大了幾分。
“王總管,王妃就有勞諸位照拂,隻是沒能見到王爺,老夫也不好回去複命啊!”
“我家王爺身體不宜會客,還請相國擔待,我這都備了酒席,您這一走,豈不是我王府待客不周?”
魯福剛要解釋,身後傳來白清妍軟弱無力的聲音。
“劉嬤嬤,這是相府送來的丫鬟叫翠紅,我知王府規矩,新人入府必須經嬤嬤調教,有勞了。”
劉嬤嬤蹙著眉心打量著小丫鬟,身著玫粉色錦緞羅群,頭戴珠花,這打扮可不是丫鬟該有的樣子。
不用試也知她不是省油的燈,微點頭說道:“這丫頭看著挺機靈,不出三日保證學會王府的規矩,走吧,別愣著了。”
翠紅哪裏肯跟她走,扶著白清妍的手不動聲色的掐了一下她,痛的她啊的一聲,唯唯諾諾的看著她。
“翠紅,這是王府的規矩,我也無能為力。”
啪的一下,劉嬤嬤的手掌就落在她臉上,“我不管你是誰的大丫鬟,進了九王府,就得遵從這裏的規矩,還不走。”
翠紅一進府就挨了兩巴掌,捂著臉頰,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清妍,忍著氣跟著走了。
魯福見狀,眸色暗了暗,拱手說道:“王妃,小丫頭不懂事,請您多見諒,王總管,老夫還有事就不多耽擱了,告辭。”
“等等魯管家,剛剛翠紅與我說,我不被王府待見,是因為,因為我沒有嫁妝,所以才不被王府重視。”
“雖然我被寄養鄉下,但我知父親是疼我的,勞煩您和父親說有一聲,為了魯家顏麵準備一份嫁妝送來可好?”
白清妍捂著胳膊,楚楚可憐地說道。
魯福不知翠紅和她說了什麼,但他知道這丫頭向來依仗小姐,囂張跋扈,此時說不準真的能說這話。
看著沒有半點王妃氣勢的白清妍,心憋悶。
這模樣活脫脫一個任人宰割的棄妃,哪有魯家嫡長女的氣勢。
魯相府的尊嚴在她這被毀的一文不值。
忍了忍氣要開口,聽到這話的王總管,順著白清妍的意思搶先說道。
“按規製王爺大婚,王妃應十裏紅妝陪嫁,可如今就那點薄禮,不知魯相府可有記著這位嫡長女?”
一環扣著一環,噎的魯福霎時麵紅耳赤。
就是送個人打探一番,就惹出這麼多事。
自己也不好做主,相國府的麵子也不能丟,笑臉逢迎。
“王總管,魯相府怎會忘記規製,那日匆忙了些,我這就回去稟告老爺,擇日送來可好?”
王總管嗬嗬一笑,看一眼白清妍,看向他。
“王妃在娘家是不得寵啊!既以備下嫁妝,為何需擇日?我看今日就不錯,再過幾日王妃歸寧,嫁妝也不宜拖得太久不是。”
魯福徹底蒙了,本想著搪塞過去就算了事,這下好,幾日後還得招待這位假小姐。
既然是歸寧,那九王爺應是一同前往,剛剛說身體違和,此時這話有蹊蹺。
微微挑了一下須眉,笑著說道:“我家老爺怎會不疼小姐,朝中事物多,一時耽擱了。”
“不知歸寧日王爺可是一同前往?”
白清妍算計到他會問,冷不丁的哭的聲音大了些,“王爺此時昏睡不醒,歸寧日怕是,難道父親就忍心不讓女兒回去探望?”
“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我真的很想家,魯管家求您和父親通融,允許女兒回去。”
魯福聽到這,嘴角不由得抽搐幾下,這明擺著是說魯相府不待見她,這死丫頭是沒有眼力見還是故意的?
毫無波瀾的臉滲出了微汗,“王妃,老爺怎會不讓您回去,老奴隻是想做的周全。”
“王總管您可別誤會,我這就回去準備,改日再來拜訪。”話落,就急匆匆的走了。
白清妍拂袖抵在唇角笑了下,喊了一聲,“多謝魯管家替我說話,日後見到父親,定會誇讚您的忠心。”
魯福的心咯噔等一下,感覺再聽下去,心都要停了,忙的揮了一下手,灰溜溜的跑了。
蘭兒噗嗤的笑了,扶著白清妍的胳膊,摸了一下,“王妃,疼不疼啊?”
白清妍淡淡笑了下,苦楚著臉,“一點點痛而已,無礙的。”
“王總管,蘭兒,多謝你們幫我挽回相府嫡女身份,我被父親拋棄,在相府不得寵,幸好有你們幫襯,本妃會記得你們恩情。”
“自王妃入府,爾等親眼目睹王爺好轉,此等恩德,定當以誠相報。”
“您是王爺的福星,王府的女主,自然有九王府撐腰,王妃請受老奴一拜。”
王總管誠懇忠義的說完話,扶衣跪拜。
蘭兒撲通跪了下來,“王妃請受蘭兒一拜,日後蘭兒忠心不二。”
白清妍激動地熱淚縈繞,趕忙的伸手扶起他們,“你們這樣折煞我了,我已入王府,定是以王府為準,日後相互扶持。”
“王總管,蘭兒,魯相送來的丫鬟我想你們知道是為何而來,希望你們配合本妃。”
王總管點頭,三人在那小聲敘話,遠處的墨君衍眸子狹長幾分,不經意的勾起唇角。
身側的墨寒緊鎖著眉,不懂白清妍為何饒了一大圈子,還留下了人,狐疑的問道。
“王爺,白家小姐知道是來監視她的,為何不直接拒絕?”
墨君衍冷聲笑了下,“她在誅心,去請王妃,本王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