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孟二郎沒了爹娘，來個姑姑也開心，他心底子軟，顧念手足親情。但是現在回頭一想，姑姑都說阿爹阿娘做的不對，斷就斷了吧......

要是李氏知道她打了罵了，都不管用，他姑姑一句話，孟二郎就想開了，能氣得和他和離，和他過了接近二十年了，在他心中，婆娘還是沒有自己親人重要，氣死個人！

晚上，一行人圍在一起做了白米湯，孟小蝶把前幾天曬幹的河螺肉撒在湯裏，頓時飄香四溢。

她把自己醃製的紫蘇葉小菜也拿出來，白家老太太把自己白饅頭也拿出來，和大家夥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

李氏涼拌野菜裏加了泡山椒，吃得白家老太太連連誇讚，“這粥做的好吃，又鮮又香，這小菜也做的開胃，周氏，以後要跟你嫂子後麵學學怎麼醃鹹菜。”

周氏是白術的妻子，是個文靜話少的女子，“娘，您愛吃，媳婦就學。”

白老太太點了點她的頭，“你啊你，那麼懂事，怎讓我不疼，你家三個男娃跟著一明後麵練武，你也別攔著，身體強壯了，才能讀好書，你之前不也是經常聽白術說，很多書生在考試的時候感染了風寒，成績出來了，命卻交代了，多可惜啊，如果平時身體點了強壯了，不容易生病，不就能光宗耀祖，帶著全家過好日了？”

周氏乖巧的點頭應是，“娘說是極是。”

周氏這個媳婦是白老太太親自挑的，懂事，謙遜，看著就喜歡。

吃完飯各自回各自車上睡覺了。

白芷剛進車裏，陳玉樹就對她大吼大叫，因著陳家馬車隔得遠，白家人並沒有聽見。

“你\他\媽\的,以為我是傻子嗎？啊？白家那個老妖婆，她白天指桑罵槐，說我嚇得尿褲子，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陳玉樹就像一頭沒有腦子的野獸一般，一把抓住白芷的頭發，將她整個人推倒在馬車裏，騎在她身上就開始施暴。

白芷帶著哭腔懇求，“別打我臉好嗎？”打她的臉，她娘親就會發現。她不想老母親一把年紀了還為她操心，她想忍著，等到白微成親後，母親百年後，她就這跟著母親去，人間不值得......到處是魔鬼......

陳玉樹也怕白家老太太斷了他家的吃食，他雙眼通紅地奮力一拳砸在白芷身上，“你娘說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辯解，還是你壓根也看不起我，我們陳家敗落了，不如你們白家了，是吧，我告訴你，沒有我們陳家接濟，就沒有你們白家的今天！”

白芷用手捂臉痛哭，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陳玉樹背地裏就是他\媽\的\禽獸！

她好想一死百了，再這樣打下去，她會被活活打死的！

“我們白家欠你的，早還清了！”白芷痛哭流涕的呐喊。

陳玉樹一把捂住白芷的嘴巴，冷笑一聲“你這輩子都還不完，你還沒給我們陳家生一個兒子呢，怎麼還得完，我們陳家三代單傳，你要是不生兒子出來，我弄死你！你這輩子生是我們陳家的人，死是我們陳家的鬼，休想逃！！！”

陳玉樹把所有怒火都發在了白芷身上，直到白芷被打昏死過去，他才停手。

孟小嘉推了推孟小蝶，“姐姐，我好想聽到那邊馬車裏有男人打罵女人的聲音。”

孟小蝶眯著眼，看向孟小嘉指著的馬車，“那馬車是姑姑的。”

“弟弟，說不定咱這小姑父是人麵獸心，你下次再聽見的時候。你告訴我，我哄著姑奶奶去瞧一瞧，我瞧著姑奶奶和娘一樣厲害，堅決不會讓自己的子女受委屈的！”

孟小嘉點了點頭，他還記得他娘怎麼打孟淩的前妻孫氏的，“到時候我們替姑奶奶打，姑奶奶年紀太大了，力氣不夠大，打不死那混蛋。”

“弟弟，不需要我們出頭，我看白術叔叔也可以。”

“哦。”

“姐姐，也不知道姑姑為什麼不告訴姑奶奶？”

等了半天沒人回答。

“姐姐，姐姐......”

回應他的是綿長的呼吸聲。

孟小嘉也閉上眼睛睡覺了。

第二日一早，孟小蝶找了一把野蔥，做了個蔥油餅給白家老太太端了過去，放了豬油煎的，可香了，可惜沒有雞蛋，要不然能更香。

“丫頭，你有心了，還單獨做一份給我這個沒牙的老太太。”

“姑奶奶，您昨個給了我們那麼多好東西。幫助我們家渡過難關，我這個晚輩孝順您啊，是應該的。”孟小蝶得和白家老太太拉近關係，才能在姑父打姑姑時，及時拉著白家老太太逮住凶手。

白家老太太拿過來嘗了一口，發現很好吃，蔥香四溢，“丫頭手那麼巧，做的餅子啊，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香的！”

“謝謝姑奶奶誇獎，以後小蝶天天給您做！”

“天天做可不行，姑奶奶我挑食的很，我會吃夠的！”白家老太太捏了捏孟小蝶的小鼻子，逗樂。

“那小蝶每天換著花樣討姑奶奶歡心！”

“小嘴甜的哦，抹了蜂蜜似的。”

“姑奶奶，現在有馬了，等明天到了下一個城鎮，石大叔準備把他家驢子殺了，換些米麵，到時候，我留一小塊，做驢肉火燒給你吃。”

“驢肉是個好東西，上有龍肉，下有驢肉，可火燒又是什麼東西呢？”

孟小蝶忘了，驢肉火是河北保定的一種地方小吃一種，古代交通不便，大部分人隻能吃到本地的小吃，吃不到外地的。

商機來了！她娘還愁去京城幹些什麼買賣，她有好主意了。

她一會兒得和家裏人開個會。

“姑奶奶，火燒呢，是種餅子，放火上烤，酥脆酥脆的，香著呢！”

“丫頭，姑奶奶給你饞得流口水了，你明天一定要做給姑奶奶吃啊！”白老太太看得出來，這孩子是主動和她親近，和白微那丫頭同年，看著就討人喜歡。可是白微那丫頭，少了些她這個年紀孩子的跳脫。

“阿奶，您三個大孫子，給你請安啦！”馬車外，白術家的三個小子中氣十足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