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當著眾人的麵，將你指使人傳播我與你的謠言、以及你故意侮辱我名聲之事澄清，還要向我道歉。”

若是單單走個形式，的確無所謂。

可在場的人都喜好八卦，她相信，不出一日，周語堂故意散播她謠言之事將會傳遍大街小巷，她淪為笑柄一事，也會產生反轉。

“不可能！”

周語堂咬牙切齒，雁兮卻不是一副與他商量的語氣。

她眯了眯眼，低聲說道，“機會已經給過你了，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以自己的方式來。”

周語堂心跳漏了一拍，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雁兮走到擂台中央，敲響了宣賽的鼓。

下一秒，台下的爭執喧嘩戛然而止，紛紛看向擂台正中。

“世人大都對女子格外苛刻，一旦名聲受辱，不管是真是假，都要遭人唾棄，甚至再難在別人麵前抬起頭來。”

台下眾人男女皆有，聞此都寂寂無聲，心裏卻是大受震撼。

“縱是如此，周公子卻以一己之私，敗壞我的名聲，且無一絲悔改之意。”

擲地有聲的話，仿佛劇烈的巴掌扇在周語堂臉上，讓他整張臉都火辣辣的。

清楚再任雁兮說下去，他就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周語堂連忙對著台下之人彎腰作揖，腆著臉解釋道:“這一切都是誤會、誤會......”

“你可閉嘴吧！比賽輸不起之人是你，推雁大小姐之人是你，若是再信你那無稽之談，我們也不必在鎮上混了！”

這聲音未落，附和聲便此起彼伏，周語堂還未開口，就被排山倒海的唾罵聲淹下去了。

“大家看得清楚，這等品行低劣之人，便是一劣跡斑斑的普通女子都不會看上，我雁家何等家世，會喜歡這樣的男子？”

周語堂麵如土色，可卻不敢反駁。

雁兮見狀冷笑，貶低他的同時，一時痛快，看到一側君子端方的沈亦年，誇讚的話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雁氏女，家有頗豐餘財，文采亦不落俗套，要嫁自然也是要嫁那如琢如磨的君子，譬如我身後的沈公子。”

她略一停頓，又嘲諷地看向周語堂。

“這徒有虛名之人，還是趁早離開我雁兮的視線。”

“還有，限你今日將謠言澄清，不然，我便要告去官府，有這麼多人證在，周公子便是想抵賴，恐怕也不能夠吧？”

周語堂氣得雙臉爆紅，他沒想到雁兮居然這麼豁得出去。

頂著眾人鄙夷的目光，他磕磕絆絆地開口道歉，但一側的茯苓卻並不買賬。

“口說無憑，立個字據，否則還以為我們家小姐欺負你這窮秀才呢！”

雁兮看向茯苓，就見她朝自己眨了眨眼。

她心領神會，當即挑了挑眉。

“怎麼樣，周公子，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周語堂臉色鐵青，半分拒絕的餘地也沒有。

待他捺下手印，台下的罵聲才停了下來。

周語堂再不敢多待，一路倉皇著跳下台階，低著頭撥開人群，朝著自己的馬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