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被自己的手臂嚇了一跳,意念閃動,龍紋圖案旋即消失,紫芒淡化。
“這......這......”年輕的洛少爺有些不知所措。
老者哈哈大笑,“還沒見過被自己力量嚇住的人。小子,你多虧遇見了我,是我救了你,還幫你覺醒了一道靈竅。”
老者說話的空,陳洛仔細回憶,能記起來的就是被陳弘壽等人陷害,被打成重傷,投入鎮魂井......
但,現在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非但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隨著意念一動,奇經八脈中流淌著的便是那充滿力量的紫色氣流。
隻需要他心念稍動,紫氣便可聚集到左臂,隨著紫氣凝聚,左臂的力量不斷增加,進而全身的力量也隨之提升,還有一股渴望釋放的衝動,左臂的龍紋異象也隨之而現。
自己還活著。
眼前這老者身軀虛幻,呈現魂體狀態,不知是何人。
但,他能凝聚出魂體,必達到至真之境,此等修為下的魂體,要想傷害陳洛,如同現在的陳洛碾死地上螻蟻。
“多謝前輩。”陳洛抱拳,朝老者微微欠身。
老者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陳洛。”
“你父親是誰?跟陳仲是什麼關係?”
老者直呼陳仲名字,顯然之前相識。
“家父陳北川,陳仲是家族的太上長老......”
老者魂體一顫,道:“你竟然是北川之子?哎,光陰彈指間!你父親十三歲覺醒藍竅,我是他的考審官!”
“前輩認識家父?”
老者一笑,道:“應該說你父親認識我,畢竟當年......”
老者話到嘴邊不說了,臉上多了一絲落寞。
他不說,陳洛也不問,但想到還不知如何稱呼老者,道:“前輩如何稱呼?”
老者指了一下那柄陷入石壁的青芒長劍,意思是說看見這柄劍應該就認得我。
但陳洛依舊滿頭霧水。
老者苦笑,“這才短短幾十載,後人竟將我遺忘,我叫劍塵!如果非要把那個姓氏加上,就是獨孤劍塵。”
陳洛茫然。
老者有些不滿,“我獨孤劍塵的大名,你沒聽過?”
陳洛搖頭。
老者鼻孔噴出兩股魂力,已有些憤怒,“你......你好好想想,你父親沒跟你說過?他開悟的時候,是劍老,就是我,幫的忙?”
陳洛苦笑,“家父已故十年了,那時我才八歲。”
老者一驚,隨後釋然,“難怪你會被人打成人渣投入這鎮魂井,若陳北川在世,豈容此等事發生!你真的沒聽過我?”
陳洛想了想,還是不能撒謊,如果說聽過,這老者問你聽過我什麼事跡?到時候胡編亂造老者一下就能聽出來,不如態度誠懇,“父親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所以,我真的沒聽過。”
老者有些無趣,“沒聽過就沒聽過吧。小子,你如何落井?”
陳洛簡單將情況說了。
老者聽完後,哈哈大笑,隨後道:“我說那無相禁錮怎麼那麼熟悉,原來是陳仲所為,此子從九州院偷了一本禁錮武技,卻當成了寶貝,也就他能使這醃臢手段!無相禁錮封鎖丹田,使你不能聚氣化力,消磨心性,久而久之你丹田就廢了。
此技如慢性毒藥。
靈竅的開啟,雖然跟天賦有關,但並非沒有天賦就不能開啟靈竅!
丹田本身就是靈竅的初始形態。
尋常人調教有方,十二歲刺激丹田,十三歲丹田必能轉為靈竅。
陳北川若在世,就算是消耗一些精力,也不至於讓你到這般年齡才覺醒第一枚靈竅......
不過,你小子運氣好,碰上了我。”
陳洛想了起來,連忙道:“前輩,你剛才說我這是......紫竅?”
靈竅分五等,由低到高分別是黃竅、赤竅、藍竅、墨竅、紫竅。
出現赤竅已經罕見,出現藍竅至少百年難遇。
墨竅、紫竅更是聞所未聞,僅僅存在於書籍中。
在這個連靈竅覺醒都困難的時代,誰敢奢望自己覺醒的靈竅是最高級別的紫竅呢。
老者點頭,“沒錯!不過呢,你的紫竅覺醒的位置有些異常,通常第一個靈竅覺醒會和丹田融合,你丹田被毀,紫竅融合了左臂,而且......在覺醒時又出現異象,形成了紫竅龍紋臂,這種情況就好像是天上掉下一顆延長百年壽命的丹,你小子正好抬頭張嘴,長壽丹落入你口。”說著老者臉上還帶有一絲小小羨慕。
與老者聊到此處,陳洛對他已放鬆警惕,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劍老,您現在可是魂體狀態?何以至此?仇家所致?”
劍老搖頭,似乎不想多提,隻說了一句我軀體被毀,但不怨任何人。
“還能否恢複?”陳洛問。
劍老一笑,道:“萬事皆有可能,隻是很難!就好像我魂體被壓在鎮魂井幾十年,魂力近乎耗盡,你一縷怨念卻讓我魂體恢複,好像還提升了一些,未來充滿各種變數,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小子,你我有此一緣,可願意拜我為師。”
陳洛想都沒想當下表示同意。
劍老吐了口氣,“為師苦修百年,心無旁騖,無妻無子無徒,曾為一招劍勢苦練十年,外人稱我為劍魔!你有天賦,有毅力,你拜師於我,我此生修為和對靈竅的研究也算找到了傳承。”
陳洛忽然有些感動,劍老簡單幾句話,道出百年辛酸,為練就一招劍勢苦練十年!試問這天下沒幾人能做到,其對修行的態度與父親如出一轍。
“劍老,受弟子一拜。”陳洛雙膝跪地,朝劍老拜去。
一拜。
劍老身軀猛地一震,麵露駭然。
二拜......
劍老魂體差點破散,抬頭看天,心說這次摟著咯,對準備第三拜的陳洛道:“且慢!你莫要拜了,為師......還你一拜!”
......
下午酉時,天昏地暗,暴雪更甚。
靈元殿。
陳弘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以膝當步往前移挪,道:“三叔,侄兒看見曉柔衣不蔽體,被捆在床榻,而那陳洛就在旁邊,我心如何能不憤怒。我施些手段懲戒,也不可?
至於......柳隱妹妹說侄兒是殺了他,侄兒不同意,也不認可!
若那陳洛心中無鬼,我等幾人一同前往,他為何不解釋?反而是一路逃竄。”
陳霸業坐在書桌後安靜的傾聽,麵前陳弘壽、柳魁其他幾名弟子跪倒一片,三位考核官也都坐在旁邊,二長老陳空懸和玄楚、玄兵、玄武三人站立另一側。
女兒被殺,二長老陳空懸悲痛萬分,但此刻卻依舊保持異於常人的冷靜和風度。
柳隱卻沒有空王的城府,她眼睛噴火,怒視公然撒謊的陳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