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怎麼不跑了?”
陰暗的小巷中,十幾道身影正圍在一個圍堵在一個靠牆的男人身邊。
“沒想到啊,皇家一號的金牌打手,也有這個下場。”
“你不是很能打嗎?”
“再打啊。”
領頭的男子手持一根鐵棍,不屑的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男人嘲諷道。
“有本事你們就他媽打死我,否則你們知道後果。”倚靠在牆上的段瀟寒威脅道。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老子今天打死你。”說完就拿起鐵棍朝著段瀟寒的腦袋砸了過去。
“唰。”
看著迎麵而來的鐵棍,段瀟寒認命的閉上了雙眼。
等了許久,並沒有傳來預想中的疼痛感,段瀟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房間,愣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的段瀟寒,獨自一人坐在一個房間中。
上一世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在段瀟寒的腦海中瞬息間走了過十九年。
“我是不是在做夢?”段瀟寒喃喃自語,狠狠的朝著大腿掐去。
大腿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段瀟寒環顧四周,破舊的木床,少了一個門的衣櫃,不經意間掃到了牆上掛著的日曆。
看了一眼日曆上的時間,1997年5月6日,而這個房間不正是自己的臥室嗎。
他內心的震驚久久不能平複,腦海閃過一個天方夜譚般的猜測。
我這是被那小子一棍子給打死了?
結果自己重生了?
自己竟然重生了,腦海中十九年的記憶不是做夢而是自己上一世的記憶。
“瀟寒,吃早飯了。”
屋內傳出的女人叫喊聲,打斷了段瀟寒的思路。
“來了。”段瀟寒一邊回應,一邊轉身走出了臥室。
破舊的折疊桌前圍坐著兩男兩女,分別是他鄰居家的兩個弟弟和姐姐。
兩個弟弟鄰居家的發小。
鄭中陽,15歲。
王韜,16歲。
女孩兒名叫吳琴琴,18歲。
桌子上放著一盤熱氣騰騰,大小不一的地瓜。
身穿補丁衣服的婦女,拿起一個紅薯分別遞給了段瀟寒,鄭中陽,王韜和吳琴琴。
“吃吧。”
“嗯。”段瀟寒接過食物回了一聲。
眼前的婦女是他的母親張桂芳。
性格方麵溫柔善良為人老實,是個人都能欺負她。
不過有時候她也會表現出強勢的一麵,主要是因為她特別的護短。
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全部是他母親一人在打理。
至於他父親,半年前生病去世了。
“桂芳在家嗎?”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婦女邊嚷嚷,邊從屋外推開門走了進來。
段瀟寒扭頭看了一眼認出了中年婦女。
不是別人,是自己大伯的老婆高秀彩。
“嫂子來了啊。”張桂芳看到高秀彩拘謹的回應了一聲。
“哼。”高秀彩冷哼了一聲,用眼睛瞟了一眼張桂芳,隨後大大咧咧坐倒在板凳上,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問道。
“欠咱們家的一千四百塊錢什麼時候還啊?”
見高秀彩上門來要債,張桂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強擠出一張笑臉,語氣略帶一絲懇求說道。
“嫂子,能不能再緩些日子?”
為了給段瀟寒的父親治病,不僅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下了幾千塊錢的外債。
一千四百塊錢在這個年代,幾乎是一個農民家庭一整年的收入。
過去7個月時間,她靠著織毛衣,以及家裏幾畝田地,勉強還掉了一部分債務。
眼下段瀟寒麵臨考大學,這學期800塊學費還沒有湊夠,加上住宿和生活費,大概也得需要2000元,她實在是拿不出錢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難到你想賴賬?”高秀彩板著個臉,冷冷的質問著。
張桂芳頓時沉默下來,不知道如何去接高秀彩的話。
這時段瀟寒想起了上一世的事。
高秀彩上門討債,張桂芳被逼無奈,隻得把家裏的土地賣了。
要知道,種地是他家主要的經濟來源。
到頭來,賣地的錢不夠還債,他大學也沒有上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高秀彩坐在那喋喋不休嚷嚷。
張桂芳沒有話去反駁,隻能坐在那聽。
“大娘,說話別太過分了。”
段瀟寒抬頭看了一眼高秀彩,語氣冷漠的說道。
“當初分家的時候,我爸把老宅讓給了你們。現在你跑來逼債,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他爺爺過世的時候,留下一棟三層樓和三間平房。
當時他爸在工廠上班,一個月收入有一百多塊錢。
考慮到大伯家條件比較艱苦,所以把老宅讓給了大伯一家。
“哼。”
聽到段瀟寒的話,高秀彩頓時就不高興了,冷哼一聲道。
“小崽子,你跟誰說話呢?沒大沒小,明明是你那個死爹自己笨,不要老宅,又不是我們讓你爸他不要的。”
段瀟寒的大伯是長子,在她看來,段瀟寒的爺爺把老宅分給他們家,那肯定是理所應當的。
高秀彩這話一出,段瀟寒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一絲怒氣由心而生,怒而說道。
“滾蛋,想要錢,半個月以後過來拿。”
再怎麼說他也是重生而來的人了,所以看透了人情冷暖。
像高秀彩這種不念親情的親戚,在他看來也是可有可無。
1998年,牛小馬創立了南極鳥集團。
1999年,馬不碰創立了小狐狸集團。
2000年,張不懂創立的找得快集團。
2008年,比特發明了特比幣。
當下是1997年,距離二十一世紀富可敵國的大佬們崛起最近的還有一年時間。
他覺得自己憑借上一世的經驗,完全可以趕在大佬前麵創出一番成就。
可惜眼下他必須想辦法賺一筆錢才行。
先把家裏的債還了,再改善一下生活。
這下給高秀彩氣的滿臉通紅,心頭一股無法形容的怒火騰地一下升了起來,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段瀟寒破口大罵到。
“小兔崽子,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高秀彩做夢都沒有想到,段瀟寒竟然敢罵她,竟然敢讓她滾。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段瀟寒沉著臉,頭也沒抬,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一旁的張桂芳整個人都懵了,感覺自己的兒子一夜之間就變了一個人。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心思思考這些,她是真的擔心自己的兒子一會真的會動手。
“嫂子,瀟寒還是個孩子,你快別跟她一般見識。至於錢,能不能再緩我一個月?”
高秀彩的架勢她都看在眼裏,今天不明確什麼時候還錢,這個潑婦一定不會離開,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想了想,段瀟寒即將去上大學,在大城市不會回來,不如把地賣了來把錢還給大哥一家。段瀟寒說的半個月她也沒放在心上。
“唉,睡覺老娘好說話呢。看在咱們親戚的份上,我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
高秀彩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擺出一副假慈悲的模樣裝腔作勢的說著。
“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麵,一個月後你們要是還不還錢可別怪老娘翻臉不認人。”
她這次過來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要錢,根本沒打算跟段瀟寒這個小畜生一般見識。
看著高秀彩走出了門,張桂芳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段瀟寒說道。
“錢的事,媽媽會想辦法,你不要操心。”
“嗯。”段瀟寒點頭應了一聲。
張桂芳有沒有辦法弄到錢他不太關心,他已經想好了賺錢的法子了。
“快吃飯吧。”
張桂芳轉過頭來對段瀟寒的三個發小說。
“沒嚇到吧孩子們?”
“阿姨沒事,剛才要不是大哥瞪了我一眼,我就打那個潑婦了。”
王韜憨憨的說,鄭中陽在一邊小雞似的點頭迎合。
“可不能衝動啊小韜,快,吃飯。”
張桂芳摸了摸他倆的頭說。
“阿姨你也吃。”
吳琴琴趕緊遞給張桂芳一塊地瓜。
“好,都快吃吧。”
張桂芳接過來也跟著幾人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