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眉挑起,“今天的壽宴,幾乎整個上流社會都來了,你不會以為隻是單純地賀壽和為C集團擴人脈吧!”
見她隻是無辜地看著,他的薄唇吐出一個字,“蠢!”
沈柒月怒不可竭,正打算噴回去,被他無情打斷。
“娃娃親他們早就定下,卻沒有和我們說,就等今天當著全部貴族的麵宣布。若不是我來了,隻怕現在整個帝城都是關於我們訂婚的消息。”
她一時驚得失語。
“我剛才同意是緩兵之計。你闖進來以培養感情作借口,才是錦上添花。”
他這一說,沈柒月明白了他今天的反常。
“所以,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感到心累,捂著額頭坐在凳子上。
“一直說培養感情拖著不是長遠之計,我們需要想個辦法毀了這門婚事。”
他的身形偉岸,站在沈柒月麵前挺拔如鬆,給她一股無形的壓迫。
“直接和他們說不就好了,費那麼大勁幹嘛!”
說完就被顧淮之敲了一下額頭,頭頂傳來的話帶著鄙夷,“如果我們反對有用,為什麼之前一直瞞著我們!”
她輕揉額頭,嗔怪看他。
“要不是昨晚聽到那倆口子在密謀,我哪能提前做出決策。”
“那你說怎麼辦?”
“裝!”他輕輕吐出一字。
“先假裝我們在培養感情,以後再鬧矛盾,讓他們感覺我們性格不合,把我們放一起就是家中不寧。到時候我們再提出反對。”
她認真聽著,頭在空中上下晃悠,然後沉重歎口氣,“沒想到我居然墮落到要跟你合作。”
“造化弄人啊!”她仰天長歎,張大了嘴巴。
下一秒,一隻大手毫不客氣地拍在她嘴上,她猝不及防發出“啊~”的一聲。
“你以為我想理你!”
“我還不想看到你呢!”她翻著白眼推掉他的手。
下一秒,一個黑壓壓的身影朝她衝來,感覺自己被人摟住,下巴抵在寬厚的肩膀上,淡淡的薄荷香浸入她的鼻子。
“顧淮之,你幹嘛!快放開我!”她伸手推開,卻被抱得更緊,“信不信老娘廢了你!”
“別動!”他將頭埋進她的頸肩,嗓音低沉,“我媽和你奶奶在偷看。”
她的餘光瞥到不遠處笑得很賊的兩人,安靜下來,任他抱著。
溫熱的氣息不斷撲在她脖子上,她微微閃躲,“顧淮之,這樣很癢誒!”
男人沒有說話,將頭偏開。
不遠處的兩人笑著走開了。
“他們走了,趕緊放開!”沈柒月將人推開,神情有些別扭,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裙子。
“這一次,勉強跟你合作,等這事了了,我們路歸路,橋歸橋。”
她說完,急匆匆走了,自然是沒注意到男人的戲謔的笑。
......
沈嵩為了證明自己比陸堅更愛柒柒,隔天就差人去聯係南州娛樂,幫沈柒月搞定了一切事宜。
幾天之後,沈柒月站在南州娛樂門口,墨鏡下的眼眸冷漠地看著“南州娛樂”的牌子,嬌唇紅潤,譏諷笑著,周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她高傲地抬著頭,仿佛自己是這裏的主宰,一雙長腿踏著悠閑的步伐邁入公司大門。
上一世,她初入公司,是帶著對未來的期許和喜悅,而此刻,她的心冷的像冰窖。
環顧四周,一樓還是熟悉的樣子,明亮的大堂,前台的櫃麵是黑色大理石,人來人往。
她冷笑一下。
這將是南州娛樂最後的盛景。
那些害她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哪冒出來的賤人敢和我搶角色,退役回國的運動員?她懂演戲嗎?以為娛樂圈的錢好掙?”
左前方傳來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帶著滿滿的不屑與傲慢。
沈柒月皺著眉頭看過去。
帝城的秋末時節溫度低,最愛吹刺骨的寒風,完全沒有涼爽的感覺。
趙桑寧一臉囂張跋扈,嘴裏還不停地罵罵咧咧,穿衣火辣,下麵還是一條短裙,看樣子是準備出門。
穿這麼少也不怕得老寒腿。
沈柒月在心裏腹誹。
退役回國的運動員?
看樣子是在罵她啊。
沈柒月往右邊走準備上樓,懶得理狗叫,奈何她一身大衣紅的亮眼,身材高挑,身姿儀態出眾,想不被趙桑寧注意到都難。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