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他輕笑一聲,聲音低沉:“自己乖乖把東西交出來。要麼就收拾東西走。二選一。”
說完,沈宴北自己微不可見的愣了愣,他最近,似乎給的機會太多了。
他又瞥見宋吟那張白癡一樣的臉,心裏笑了笑,跟這樣的可憐人,介意什麼呢,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這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隻是流進宮裏的很少,我自己都還沒看完。”宋吟依依不舍的把話本子抽出來,放到桌子上。
“《少年梟雄風承煉之情緣》?”沈宴北沒想到是這種東西,意外了片刻:“東西我沒收,沒有下次,下去吧。”
“啊?”宋吟磨磨蹭蹭,又心癢看那本書,又怕惹怒了沈宴北,開口:“您也喜歡看?”
“唔。本殿隻是好奇。”沈宴北說:“三日後,和親公主抵達京都,我倒是要瞧瞧,這少年英雄是如何的風采卓然。”
最後四個字說的輕飄飄的,含著某種猙獰的笑意。
宋吟搓了搓胳膊,感覺冷颼颼的,眼巴巴看了那本書一眼:“那,那奴婢先下去了?”
沈宴北隨手把書揣進袖子裏,對著門外撇頭:“不走,等著我請?”
“我真的走了?”宋吟一步三回頭,跨出門外的時候,臉上是悲痛的表情。
聽說那本書很難買。
帶肖像的更是絕版。
心痛。
宋吟心痛的,晚飯都沒吃好,在床上翻來覆去,爬起來吃了兩片糕點,那本書拿到手的時候,隻匆匆看了個開頭。
風承煉十歲去了邊疆,那些征戰多年的老兵都看不起他,覺得他是個新兵蛋子,肯定受不了幾天苦就要哭著回京都。
然而那些老兵不知道,風承煉武功深深厚,一杆長槍能挑起十方人馬,武力值相當彪悍。
後來呢?
打臉了嗎?
宋吟抓抓衣服,躡手躡腳走到了牆邊,耳朵緊緊的貼著牆壁,側耳傾聽主殿的聲音。
沈宴北睡了嗎?
他會把那本書放桌子上嗎?
她如果悄悄拿過來,熬夜看完,再悄悄放回去,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就算發現了,他也沒證據,自己就......死不承認!
“嗯。”
“我覺得可以!”
宋吟自言自語確定了行動方針。
又貼著牆壁聽了片刻,確定連隻蛐蛐兒的聲音都聽不見了,畏手畏腳的出門。
她當然沒有忘記武功高強聽力卓絕的影二。
所以早在晚膳期間,就讓元寶看好時間引開引影二。
坦白了。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地拿回書的舉動,她心裏早有了計劃。
抽出一條手帕,往臉上一蒙,自我安慰就有了。
宋吟悄無聲息的推開門,她對寢宮的環境十分了解,左手邊是一人高的青花瓷瓶,瓶子裏有插著今早剛換下的虎梅蘭,往前走十步右拐,免得撞上囂張霸氣的太師椅,沈宴北傷口稍微好點之後,經常喜歡半躺上麵看書。
不過她並不需要摸摸縮縮,像個半瞎一樣,這宮裏,是徹夜點著琉璃燈的。
“這可怎麼睡得著啊,這習慣不好,影響睡眠。”宋吟搖頭晃腦的,快步走到書桌前,重拿輕放,從上到下把桌子搜索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