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暗沉,海上一艘兩層遊輪正上演著一出盛宴,紙醉金迷,淫靡之音不絕於耳。
許之遙挺著八個月的肚子,在眾人不屑又譏誚的目光中一路穿梭。
“嘖嘖,都快生了還出來撈錢?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種話你也敢說?你知道她是誰麼?”
“不就是個缺男人的騷貨......”
“我呸,你瞎了眼吧?那女人是許之遙......”
原本還玩著鮮紅指甲眉眼不屑的女人動作一僵,結結巴巴:“她......她就是傳說中的厲太太許之遙?那個逼死親妹的蛇蠍女人?”
許之遙推開二樓某間富麗堂皇的包間大門,一股令人作嘔的味兒撲鼻而來。
她胃裏微微翻滾,視線落向膩在沙發上的一對男女。
男人端坐著,一襲白色襯衫鬆鬆垮垮。
水蛇腰的女人黑絲被扯爛,裙擺褪到了大腿,香豔......且刺目。
“三少,太太來了呢。”小秘挑釁似的斜了她一眼。
“寶貝,別怕。”厲寒衍似笑非笑拍著小秘的臀,望向許之遙:“厲太太,今天捉奸捉到這裏來了?本事見長啊。”
“不用客氣,我總要看看讓你拋下公司數億的合同特意帶來遊輪盛宴尋歡作樂的女人有什麼過人之處?”
“看到沒?身材比你好,年齡比你嫩,你這種大肚婆怎麼跟她比?”
“三少,你好討厭呀......”小秘捶了捶厲寒衍的胸,嬌嗔著。
許之遙這個正牌妻子,完全被當成了擺設。
這半年裏,連她自己都不記得麵對過多少想上位的小三了,指甲陷入掌心,她清楚這段婚姻是她披荊斬棘一路求來的,所以她沒有資格喊累喊痛。
小秘見她跟個木頭一樣呆站在那裏,得意地勾起紅唇,突然往厲寒衍的嘴上湊......
厲寒衍眉眼間倏忽掠過一絲陰鷙,偏頭躲過。
許之遙壓抑著的怒火在這一刻如火山噴發,果然啊,一如當年,他的唇是他的禁.地,哪怕他外麵女人再多,也隻有那一個女人能夠碰。
她掏出手機,對準兩人。
哢嚓。
一道白熾燈光閃爍,小秘來不及遮住臉和胸,姿勢依舊放浪,有些慌了:“厲太太你做什麼?”
許之遙直接將照片發給下屬,當著他倆的麵撥了個電話出去:“找出這個女人的資料,請她離開公司,務必轟動全行。”
“你......你欺人太甚!”小秘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又向厲寒衍撒嬌:“三少,你可要幫幫人家啊......”
“好。”厲寒衍吐了個煙圈,拍了拍小秘的肩膀,慵懶道:“你不是吵著工作辛苦麼?從今天開始不用上班了,去禦景苑住著,我養你。”
“謝謝三少。”小秘驚喜,紅唇笑得合不攏。
肚子裏的寶寶突然踢了許之遙一腳,她吃痛蹙眉。
厲寒衍看向許之遙,目光很冷:“許之遙,當初你是不是也曾對小菀這樣咄咄相逼?現在,你滿意了?”
許之遙身子輕顫:“這麼多年她搶了我多少東西,我逼她一次又怎麼了?”
砰!
原本還坐在沙發上的厲寒衍猛地站起來,狠狠一腳踹翻了麵前的茶幾。
一瓶酒剛好碎在她腳邊,碎片四濺割傷許之遙浮腫的小腿,鮮血順著腳踝流下,滴滴答答砸在地上。
小腹此時也傳來一股隱隱墜痛......
她做了個深呼吸,小手虛扶在小腹上,一口牙幾乎被咬碎了,扭頭就走。
她不能拿她的孩子開玩笑。
一股勁風從身後襲來......
許之遙閃躲不及,厲寒衍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拽到沙發上壓著,卡住她的脖頸,力度大到恨不得掐死她。
“你整天盯著我的行蹤,不惜追到遊輪來抓奸,不就是想被我睡麼?好啊!”
厲寒衍幽深的眸掠過一抹冷鶩,大掌嘶啦一聲扯爛了她的孕婦裝。
許之遙心臟緊縮,身下墜痛驀然加劇。
那痛感她太過熟悉,一年前她也是這麼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肚子,厲寒衍,我肚子好痛......”許之遙倔強地咬著唇,臉色慘白,單手托著高高隆起的小腹,另一隻手揪緊了厲寒衍的手腕:“幫我......叫醫生......”
“嗬,裝的還挺像!”
厲寒衍譏誚地嘲笑著,嗓音中染著恨,雙眸赤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