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飛揚跋扈的長公主,我看上了一個伶人,隻是他性子清冷,不願委身於我,我費盡心思,放下身段隻為把他留在身邊,誰知敵國侵略,那個伶人搖身一變成了敵國王爺。
再見麵時,我成了不入流的琴師,而他高高在上,決定我生死。
我一身華貴的走進門口,頭上的步搖叮當作響,恐怕舉國上下都找不出一個儀態像我這般肆意的女子吧。
惹得其他人紛紛側目,但我根本就不在乎。
誰讓我是本朝的長樂長公主,尊貴無比,就連父皇都不敢說我半句不是。
有個小宮女不過是打翻了我的胭脂盒,就被我亂棍打死。
人人都道我驕縱任性,冰冷無情,但今天,我就是為了“情”字而來。
我掏出一錠銀子,扔給跟在後麵的老板,“把他請出來,我要聽琴。”
老板懾於我的威嚴,彎腰討好著,“殿下,無憂閣還未到營業的時候,江公子並不在閣中。”
我抬眸,斜睨著老板,語氣帶著點不講道理,“老板,你這無憂閣就是為了我們女子玩樂,隻要有錢賺,管他什麼白天黑夜。”
我慢悠悠的坐在座位上,把玩著空的茶杯,“不想賺錢,還是說你不想活了?”
威脅的意味讓老板抖了抖,剛要說話,就見一人抱著琴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我得意的瞧著老板,他不想活,有人想活。
“江公子,本宮可是十分想念你......的琴音。”
我故意停頓了下,故意曖昧引人遐想。
江公子低著頭,看似如同普通伶人般乖巧溫順,但是那張臉冷若寒冰。
我就知道,他會是這般表情,不過我不在乎,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會失手。
江公子不為所動,“公主殿下若想聽琴,在下便彈。”
他坐在台上,熟悉的琴音響起,撫平了我心中的煩躁,閉上眼,難得的沒有做那些糾纏我多年的噩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琴音停止,我也醒了。
無憂閣內昏暗一片,隻有幾盞燈燭亮著,因為怕打擾我,老板不敢接待其他客人。
還算是懂事。
我感受到身邊有人,猛然推開他,許是我驚恐的樣子和剛才飛揚跋扈大相徑庭,他動作一頓。
背對著光源,他的神色不明,“在下隻是擔心公主。”
平淡的聲音可不是他口中的擔心。
我微微一笑,“江公子這般心悅於本宮,本宮豈能浪費了公子的一片真心?”
我拍手叫來了幾個侍衛,差點忘了此次的目的——我是要搶人的。
“把江公子‘請’到本宮的府上。”
我第一次見他也是在這裏。
那天我坐在僻靜的位置,聽著台上的琴聲。
我喝了酒,已經有些微醺,正好可以忘掉一些事情。
很好。
我目光迷離,看著台上演奏的伶人。
突然一個火紅的身影上了台,竟然是要強行把那伶人帶走。
本朝民風開放,青樓戲院如果牛毛般繁多,其中不乏一些專門為身份尊貴,又或者是有錢人家女眷開放的,隻不過裏麵都是清一水白麵粉嫩的男子。
無憂閣便是京城中最好的,也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今日這新來的伶人琴音深得我心,卻不想一曲還未作罷,就被人打斷了。
我端著酒壺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小丫鬟要扶我被我甩開。
“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誰打擾了本公主的雅興?”
醉意的聲音帶著幾分蠻不講理。
此話一出,台上瞬間安靜,隻見那伶人被一個紅衣勁裝的女子拉扯,白皙的手腕都被扯紅了。
我樂了,那紅衣女子我認識,她是本朝將軍之女,桑靈。
和我一向不和。
桑靈顯然也看上了那伶人,伶人長得不似其他人那麼娘氣,清冷的麵容美則美矣,但是卻不如其他人那般討喜,隻有他眼尾的那顆淚痣,給他帶了幾分的渾然天成的媚態。
怪不得“莽夫”桑靈會看上他。
我笑吟吟的走到台上,下一瞬一腳踹在桑靈的肚子上。
許是沒有想到高貴的長公主會如此粗魯,桑靈鬆開了伶人,卻下意識的抓住了我。
我被她帶的差點摔倒,一雙大手緊緊的摟住了我的腰肢,免去了我和桑靈一樣狼狽倒地的後果。
我抬頭看去,那伶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雙清冷的眸子讓我心頭一跳,“小心些。”
我收斂心神,轉向桑靈,“本公主看上的東西,哪裏輪得到你來搶?滾!”
摟住我的腰肢一緊,我不滿的回頭,伶人這才放開我,乖巧的站在一邊。
從這時起,我便下定決心,這個伶人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