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家暴了。
身上多處淤青,胳膊也被打的脫了臼。
來醫院治療,醫生見我渾身是傷,好心的問我要不要報警。我隻能無奈的搖頭,說不必了。
因為我不是沒報過警。丈夫吳瑞經常對我家暴,我報警也不是一次了。
每次警察到來,輕了對吳瑞進行批評教育,重了就帶到警察局拘留七天,可等他出來後,是對我更瘋狂的拳打腳踢。
國家有規定,父母有汙點,如果其中一方坐過牢的話,對孩子未來的影響很大,所以為了我女兒萱萱,後來我也不報警了,我盡量忍著,我一直在心裏勸慰自己。
我告訴自己,再忍忍吧,等孩子大了就離婚,到那時我就自由了。
可是老天是不公平的,就在我努力為孩子而活的時候,我可憐的孩子卻出事了。
那是一天周六,本來是我輪休,可接到老板臨時通知,說今天顧客太多,要我趕緊過去加半天班,作為收銀員的我,自然不能推辭。
畢竟周六日的工資是雙倍的,最近萱萱上火,一直咳嗽,孩子早就想吃榴蓮了,因為榴蓮太貴,我一直沒舍得給孩子買。
我想著等今天加班結束,就給孩子買個榴蓮,好讓孩子解解饞。
萱萱五歲,上幼兒園中班,周六孩子不上學,吳瑞在家,我叮囑吳瑞好好看著孩子,我告訴他我隻上四個小時的班就回來。
吳瑞滿口答應著,可他卻把萱萱一個人鎖在家裏出去賭錢了。
我上班忙的不可開交,結算的顧客排成排。手機響了兩次我也沒時間接聽,臨下班時人逐漸變少,我來到水果區挑了個小點兒的榴蓮,付款後離開超市。
走出超市我才想起有人打過電話給我,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我家樓下鄰居劉姐打來的。
我趕緊給劉姐回電話,問她有什麼事。可電話剛接通,劉姐就在電話那頭哭著說:“林秋,大事不好了,萱萱從樓上摔下來,正在人民醫院搶救。”
劉姐的話如五雷轟頂,炸的我一陣眩暈。
我家住八樓,孩子從八樓掉下來,還有好嗎?
我勉強讓自己鎮定,趕緊打車去了人民醫院。
可等我趕到醫院後,我可憐的萱萱被醫生從急救室裏推出來,臉上還蒙著白布。
我流著眼淚,伸出顫顫的手揭開白布,當看清孩子被摔的麵目全非時,我無法接受這殘忍可怕的現實,心疼的昏死過去。
片刻後,劉姐把我搖醒,我趴在劉姐懷裏哭的昏天黑地。
劉姐說孩子剛掉下來時還有意識,她嘴裏還一直低喊著媽媽媽媽,聽了這話,我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我好後悔,後悔自己去加班,我好後悔,後悔把孩子交給吳瑞,我好後悔,後悔沒接劉姐的電話。
這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腦海裏一遍又一遍浮現出萱萱血肉模糊喊媽媽的畫麵,這種撕心裂肺的疼,隻有我自己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