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歲生辰這天,兄弟們給我綁了個壓寨夫君回來。
一個長得極其好看的俏書生。
我甚是心悅,為了給未來夫君爭取點印象分,我讓他提個條件,就當是給他的聘禮。
結果,他讓我帶頭識字讀書。
不出三天,兄弟們瘋了。
我麻了。
......
我十八歲這天,兄弟們給我送了份大禮。
一個長得極其好看的俏書生。
他被五花大綁著推進來時,我一眼就淪陷了。
隻見書生樣貌俊美,一身淡黃長衫,發束金冠,光亮瀲灩間,襯的他膚白如雪,如不是有著喉結,隻道他是一名絕色女子。
瞬間我就覺得,滿山的桃花都失了顏色。
心腹暗戳戳地上前問我:“九爺,咋樣?”
我本來叫暮鷲。
鷲禪靈麟的鷲,是恩威大神座下第一神獸。
可見家父對我寄予的希望有多厚。
可惜我這群兄弟就沒幾個識字的,本地口音兒聽起來,和九字差不多,就理所當然的以為是九了。
我雖是女子,但是土匪頭子。
為了給我的威望添幾分霸氣,他們就都叫我九爺。
我滿是讚賞地點頭:“好看。”
“給九爺當壓寨夫君如何?”
啊這......
我掐著大腿,愣是沒讓自己笑出來。
我們雖是土匪,但隻劫富濟貧,從不打家劫舍。
綁這書生,是個意外。
兄弟們劫的本是奸臣走狗的馬車。
結果這書生跑不動,長得又好看,兄弟們一合計就給我弄回來當生辰禮物了。
路上審過了,說原來是個秀才,因招惹到大奸臣,就被扣府上當教書先生了。
也是個苦命人兒。
我尋思著,綁都綁來了,也不好拂兄弟們的意。
但也不能強來,江湖道義咱多少要講點兒。
於是,我格外客氣了幾分:“閣下怎麼稱呼?”
書生定力不錯,也不見慌亂,掀起眼皮回道:“楚少燁。”
一聽就很有學問。
我對他的喜歡又多加兩分。
這下,山上孩兒們的教育問題就解決了。
等以後我們有了孩子......
咳~
想遠了想遠了。
我拿出大當家的氣魄來,高聲道:“你可願意當我的壓寨夫君?”
楚少燁似笑非笑:“我要說不願意,你會放了我嗎?”
那肯定不會。
我心腹粗聲粗氣地震懾他:“九爺能瞧上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哼!狼突鴟張,狐鳴梟噪!”
因憤怒,楚少燁白皙的臉漲得通紅。
我和心腹對視一眼。
中間那句啥意思?
不會識文斷字就很吃虧。
聽不懂,吵架都不知道怎麼吵。
沉默片刻,我問:“能罵的簡單一點嗎?”
“咬文嚼字的,我們聽不懂。”
楚少燁怔怔,氣笑。
“真是一群粗野莽夫!”
我好心提醒他:“我是女的。”
應該不能以夫而論。
楚少燁又氣笑了。
臉紅紅的十分好看。
我心怦怦跳,給心腹遞了個眼色。
心腹立即就嚷嚷道:“和他廢什麼話,要我說,直接洞房得了!要敢不從,扔山裏喂狼去!”
我瞪他一眼。
我是讓你哄哄,不是讓你恐嚇。
我能幹那逼良為夫的事嗎?
且不說我們是有節操的土匪。
萬一他不從,來個咬舌自盡啥的,多可惜。
我正尋思著要怎麼樣,才能多少挽回點印象分。
就聽楚少燁擲地有聲道:“我飽讀詩書,誌在四方,所求良人,不必花容月貌、才情斐然,但需與我琴瑟和鳴,鶼鰈情深。不求金玉良緣,但求心意相通。”
他還挑釁地看著我,“你我連日常交流都成問題,談何心意相通?九爺要麼拿出點誠意來,要麼就扔我去喂狼吧!”
前麵我聽得雲裏霧裏。
他這又是琴,又是金呀玉的,幾個意思?
最後一句,我悟了。
誠意?這不就是想要聘禮嗎?
山上媒婆慣用的就是這招,先讓人覺得有希望,再讓人覺得差點意思。
目的就是要意思意思。
我自知與書生不配,給聘禮也是應該的。
於是,就悠悠道:“我既想娶你當夫君,自是有誠意。這樣,我可以讓你提個要求,就當是我給你的聘禮,如何?”
我以為他想要的是金銀珠寶。
結果,楚少燁說:“我要你們讀書!”
“等你們都會背四書五經的那天,我就心甘情願當你的壓寨夫君。”
“九爺要是做不到的話,還是送我去喂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