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真給嚇壞了,掛斷後,我拉黑他所有聯係方式,下載了“反詐APP”,又抱著馬桶幹嘔了好久才平息了情緒。
然後第二天,一個陌生手機號給我發消息,說他昨天手機丟了,被一個神經病撿到了。
臥槽,編理由也得編一個像樣的吧!
我一氣之下發:[你個猥瑣的老匹夫是不是看老娘長的好看,想要糾纏我,再這樣,老娘報警了!]
再然後,顧斯越給我甩來了幾張照片。
自拍的、他拍的、全身的、半身的,上麵全都是同樣一張帥的堪比娛樂圈那誰誰誰的帥臉,且照片全都高清,是網紅照的逼格。
我把有腹肌的那張保存下來,然後繼續罵:[好啊你個老匹夫,竟然這麼變態,還偷男網紅的照片來欺騙我,你再敢回複我,我馬上報警,讓警察叔叔去找你!]
發送成功後,我把這號也一拉黑,並迅速關機,瘋狂踩著自行車去了通信大廳,重新換了個手機號。
就這樣,我和我結了兩年的遊戲情侶宣布“離婚”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
我回過神來,瞧著顧斯越又氣又好像還有點委屈的臉,我大膽的抬起手,戳了戳他那個近乎完美的鼻子。
“我的媽啊,你真的長這麼好看啊!”我又唏噓。
他冷哼一聲,把口罩繼續戴上,“不過你本人倒是比照片醜多了。”
“......”
——
關於《我的醜網友其實是個大帥比》,還有《我的網友突然成了我同桌》這兩件事對我的衝擊太大了,我一不小心散了放在桌洞裏麵沒吃完的辣條。
登時,顧斯越更誇張的往一邊挪了挪,又諷刺我:“看不出來啊,生活裏你這麼邋遢!”
我白了他一眼,“你怎麼會來這裏,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南方人吧,南到北,十萬八千裏呢!”
顧斯越又把口罩摘下來,咬,牙,切,齒:“因為要讓你看看,我不是猥瑣的老匹夫!”
我擺出黑人問號臉:“就為了這個,特意調查我,轉來我學校?”
說到這裏,我抬起雙手護住自己:“你神經病啊,你好可怕啊,你天蠍座的吧!”
他氣的要死,毫不留情的踹了一下我的凳子:“快,給新同學騰開課桌!”
我正想逼逼賴賴,教室突變得安靜如雞,不用看,肯定是班主任回來了。
果然,馬上就聽見班主任說,“上節課我讓做的卷子收起來了沒有!”
數學課代表起立:“除了李雪都收起來了!”
雖然我被點了名,但我依舊心安理得的幫冤種網友整理課桌,因為,班主任不會管我的。
高一我犯過一次錯,然後班主任叫了我爸。
我爸不僅沒來,還在電話裏不耐煩的交代班主任不用管我,隻要注意我不出事就行。
我媽在我初二那年絕症去世,初三我爸就娶了新妻,我便開始自己一個人生活了。
這時我感覺到了顧斯越的目光,我抬眸衝他尷尬的笑了笑。
我家的事,我給他說過。
在去年我媽忌日的時候,我給他開語音,哭的稀裏嘩啦。
有時候陌生的網友就像一個特別寬容的樹洞,可以讓我們肆無忌憚的訴說生活裏不敢隨意發泄的苦和痛。
不過曾經我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樹洞”會坐在我麵前,讓我尬的想摳出一座魔法城堡來。
我走神時,突然一隻漂亮纖長的手伸過來,手裏多了一盒巧克力,“見麵禮。”
我震了震,瞧顧斯越低著頭,不悅的表情裏,似乎還有一點複雜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