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個邋遢、四體不勤的胖墩,我卻是新生群裏公認的係花學霸。
無他,隻因為這是我談了兩年的初戀。
然而這樣的他,竟然因為嫌棄我窮,和軍訓上的交際花勾搭在一起了。
emm,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他相處,但我是教授獨生女啊!
*
我叫何怡,今年剛上大一。
值得豔羨的是,我和初戀考進了同一所大學,我在王牌專業,而他在末流專業壓線上的。
由於高考前我對他的突擊訓練,原本二本成績的他堪堪上了這所一本院校,自是誌得意滿。
可我沒想到,一個暑假下來,蔣佳豪就胡吃海塞把自己吃到了二百一十斤,以至於我們開學重逢時,竟傻了眼。
「寶貝,抱抱!」
他一個熊抱過來,我眼前一黑,差點被這招狗熊抱樹壓得喘不過氣。
我咬緊下唇,罷了!自家男朋友,隻能寵著了,還能怎麼辦。
所有人都知道蔣佳豪離開了我,再也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朋友。
在新生群裏,我早已憑借證件照被貼在表白牆多次,也有很多男生加我好友,全部被我推拒。
他們在見到我黝黑高壯的男票時,總會嘀咕一句好白菜讓豬拱了,我不以為意,直接替悶葫蘆似的蔣佳豪罵回去。
我在個簽上掛了一句話:“已有家人,勿cue。”
當初他追我的時候,正是我備考壓力最大、情緒最薄弱的時候,而他又充當了暖男形象,每天堅持給我買早餐送紅糖水,漸漸的,我就淪陷在了他的溫柔鄉裏。
可是,前不久他卻突然跟我提出了分手,理由是厭了倦了。
我措不及防,幾乎是慌亂地追問他,終於問出了根本原因:
「何怡,河裏的蝦跟海裏的魚怎麼能在一起生存?我們不合適,我父母也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我愣住了,聽蔣佳豪這口氣,是在嫌棄我窮?
他家在農村有三套自建房和好幾畝地,每天吹牛掛在嘴上說,可我為了怕傷害到他的自尊,從沒提及過我的家境。
我爸從小就教育我節儉樸素,不要露鋒芒。為了融入同學,我的吃穿用度一直都很收斂,穿的是普通國貨品牌,一兩年不帶換的。
可這並不代表那些高奢品牌我不曾擁有,隻是在衣帽間放著而已。
老爸是這所大學的教授,在這座一線城市有兩套大平層和一套別墅,之前還獨具慧眼,在俄羅斯投資了一處荒廢礦井,結果開采出了金礦。
沒錯,我其實也算所謂家裏“有礦”的家庭了。
我沒想到蔣佳豪是這麼膚淺的人,難道這兩年多來,我一直愛了一個普信狂魔嗎?
還是說他那所謂的理由隻是糊弄鬼的借口?
軍訓第三天結束的晚會上,我獨自窩在操場角落,哭得稀裏嘩啦。上麵的男生在對唱流行歌曲,大跳劉畊宏健身操,也絲毫無法引起我的興趣。
按照規矩,軍訓會發一人一個小馬紮,我因為去的慢,最後一個被領走了,於是隻能蹲坐在地上。
這時,一個高瘦的身影擋在了我麵前,最後一點光被遮住了,我有些不悅。
抬起淚眼,卻見他遞過來一張紙巾,遲疑地說:
「同學,你怎麼了?別哭了。」
我茫然地看著他,借著旁邊人揮舞熒光棒的微光,才看清楚他的容貌,哦,是他。
此人是因為我們班教官差一個人,被派下來當臨時教官的學長,跟我同專業高一級,叫溫廷川。
屬於又高又帥,開場就能吸引一眾學妹尖叫的那種人物。
今天一整天,都看見他在太陽底下跑前跑後,幫教官訓練軍姿,還偷偷給我們放水,讓我們休息一會。因此對他很有好感。
「謝謝,我沒事。」我接過紙巾擦了擦。
他壓低的帽簷下,汗珠順著長長的睫毛滴落下來,臉頰微紅。那種關切的目光看得我很不舒服。
「是因為被掛表白牆的事嗎?你別介意啊,很多男生就是愛起哄。」
原來,我被各種掛表白牆的事連他都知道了,可某人卻根本不知道珍惜。我嗬嗬一笑,沒有應答。
見我不說話,他識趣地起身準備離開。
臨走時,溫廷川把他的小馬紮給了我,我還沒來得及推拒,他就轉身害羞地跑遠了。
我提著折疊起來的小馬紮,背著人群的光影,一個人朝操場周邊,慢悠悠地走著。
並暗暗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再找到蔣佳豪問個清楚。
我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這麼無緣無故就被甩了?
走到操場後麵僻靜的小樹林時,我突然聽到了一陣曖昧的聲音,連忙屏住了呼吸。
「別著急嘛,哎喲,別亂摸......」
「小喬,咱們待會去那家七天連鎖吧,我已經訂好房間了。」
我不禁怔住了。
那猥瑣邪笑的男聲,正是我相戀多年的男朋友,蔣佳豪的聲音!
我躲在灌木叢後麵,湊過去看,結果看到了令我震驚的一幕。
此刻,被蔣佳豪肥厚的身軀托起,高高抵在樹幹上親吻的女生,是藝院舞蹈專業的喬迎迎。
她是新生群裏的話嘮,有名的交際花,一開學就往男生堆裏紮,每天頂著濃重的煙熏妝,塗著直男最愛“死亡芭比粉”。
室友跟我咬耳朵說過,喬迎迎家境不好,又喜好高消費,於是隻能靠釣魚引誘那些男生,騙錢花。
而蔣佳豪的做派又一向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喜歡裝富二代,揮霍生活費。
沒想到軍訓才三天,她就勾搭他進了自己的魚塘。
他們親昵了一會,隨後就手牽手離開了小樹林,準備偷偷溜出校門。
上大學以後,蔣佳豪曾經多次有意無意提出要帶我出去開房,但我家教比較傳統,認為這應該是談婚論嫁後才能做的事情,於是一直拒絕。
沒想到他就是為了這個跟我分手,而喬迎迎又恰好能滿足他無處安放的荷爾蒙。
所以就劈腿了。
我咬緊牙關,眸間蓄滿憤懣的淚水。
身為哲學教授,我爸是教育過我要與人為善,可也給我講過如果被欺負,一定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