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兒無禮,今日朕便廢你後位,立她為後!”
向來恩愛的夫君,對我怒目相視。
“月兒不知這頭麵是母親遺物,試戴時不小心弄碎了而已。小舞,你如此咄咄逼人,不配做我池家人!”
從小相依為命的兄長,對我冷麵叱責。
“池燕舞,月兒想要用你當初親手做的鳳冠霞帔,你最好識相點自己拿出來,不要逼我動武!”
一起長大的襄王世子,帶人堵我家門。
自丞相傻女被我救起,恢複理智,對我說她是什麼係統穿越新女主,萬人迷後。我身邊這些男人便為了她,一個個暈頭轉向。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換上龍袍,眾人匍匐,“恭迎燕皇登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紘縣雨水猛漲,洪災致萬人流離失所。華洲刺史快馬加鞭送來的奏折,已經過去五日,為何皇上還未有行動?”
延春宮內,我喊來李程身邊的太監小歡子,詢問情況。
小歡子支支吾吾。
我換了個問法,“近幾日我未曾見到皇上,他也未上朝,是在忙什麼?”
當初李程為皇子時,群臣便對他不滿,認為他剛愎自用,多疑善妒。
是我替他清除對手,籠絡群臣,又親自上場殺敵,擊退兩國敵軍,他才得以上位。
也正是因此,雖我是女子之身,李程之妻,他仍對我多有忌憚。
未免夫妻之間猜忌,自他登位後,我便專心做我的皇後,再不插手朝政。若不是這次事出緊急,群臣對李程多有意見,我也不會過問朝堂上的事。
小歡子知道我手段,見我已然不悅,不敢再隱瞞。
他躊躇道:“皇上他......又跟上官小姐偷偷出宮去了。”
“荒唐!”
我臉色驟變,拍案而起。
半年前,丞相庶女上官月落水。
那時恰逢我與李程微服出宮,他是男人多有不便,我便下水救了上官月。
說來也好笑。
我救了那女子,她上岸後卻撲在李程懷裏,要以身相許。我也沒狹隘到,跟一個癡傻小女子計較。
誰知,她自那以後恢複理智,還跟李程搞到了一起。
他們之前偷偷出宮多次,每次多為半天、一日,我也隻當不知曉。
可李程身為皇上,竟為了同上官月遊玩,荒廢朝政,五日不歸,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站起身,立刻帶人出去尋找皇上。
兩個時辰後,我才在最大的青樓中,尋找到兩人。
兩人赤裸抱在一起,不堪入目。
這半年來,我不知從多少人口中聽到,李程與上官月兩情相悅。可此時見到這一幕,仍舊覺得心口針紮似的疼。
我尚在閨中時,李程便曾承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後來我在外打仗流產,喪失做母親的能力。李程心疼抱著我,說我即便不能生產,也會是他唯一的女人。
旁人皆說他跟上官月不清不楚,我也抱有一絲僥幸。
如今眼前這一幕,卻打破了我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努力讓自己別失態,“皇上,你......”
“月兒不著絲縷,你便帶著一群男人衝進來,皇後,你是何居心?是要毀了月兒的清白之名?”
李程將上官月護在懷裏,對我厭惡吼道:“滾出去!”
他不是第一次為上官月針對我,可他睜眼說瞎話的水平,還是讓我感到震驚。
上官月未曾婚嫁,便整日與外男廝混,甚至在青樓中做此齷齪之事,還有何清白可言?
但旁邊還有不少侍衛,我在外需要給李程留顏麵。
哪怕心中再委屈不滿,我也未曾反駁,率人出去。
“你們守在外麵,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我交代侍衛頭領。
李程不上朝,在青樓中與女子廝混,這傳出去有礙他的名聲。
他跟上官月能沒皮沒臉,但我得維持皇家體麵!
侍衛首領抱拳應聲,“是!”
我正要進旁邊廂房,圍攏在身側的侍衛卻忽然散開,一個年輕男子穿過侍衛們,來到了我麵前。
他身穿紅衣,臉上覆著鎏金麵具,僅露出線條流暢的下頜,一身詭譎邪佞之氣。
僅僅是對視,便有種被對方看透的錯覺。
我在戰場上見浮屍遍野,亦能淡定自若。
可我每次看到他,不自覺汗毛林立,“國師為何在此?”
國師停在我跟前,“皇後娘娘都能出現在這青樓之中,本尊為何不可?本尊早便說過,皇上會變心,而你會因此喪失皇後之位,現在已然開始一一應驗。如此,你還不信本尊?”
他早就聽我說過,我若同李程成親,會因一女子死無葬身之地、曝屍荒野。
我曾認為這預言荒唐至極。
可這半年多以來,李程為上官月,不隻毀了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他為給她出氣,對我愈發刻薄。
我壓住心頭酸澀,麵無表情道:“大庭廣眾,國師慎言。”
“便是在皇上跟前,這話本尊也說得!”
國師嗤笑一聲,仗著衣袖寬大,竟伸手來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