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攜著累累軍功,
當著我的麵,抄了我家,殺了我的父兄。
他劍尖滴血,口若寒霜。
「蘇蓉兒,你就留在人間的陰詭地獄裏苟且偷生吧。」
如他所願,我苟且偷生,精心算計,
終得機會,可以讓他萬劫不複。
結果,有人告訴我。
這一切都是誤會。
。。。。。。
我的未婚夫是赫赫有名的宣平大將軍周尋,
我留待閨中,日日盼著他能來娶我。
他挾著累累軍功,回來就抄了我家,殺了我的父兄。
皇帝下詔說我爹和慶王爺結黨營私,禍亂朝綱。
宣平將軍誅殺逆臣賊子有功,賞賜黃金千兩,封宣平侯。
京城人傳言,周尋與我的婚約成了他封侯拜相唯一的汙點。
所以,現在他對我,大抵隻有恨。
而我,又何嘗不是呢。
......
我作為罪臣之女,隻配給宣平侯做丫鬟。
「蘇蓉兒,我勸你不要有任何妄想。」
周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他眼裏有一團火,指尖也燙人。
我卻像是一塊冰坨子,眼睛裏沒有任何波瀾。
他把我推倒在地上,憤恨的離去。
原來丫鬟也有三六九等,我這種罪臣之女,必然是最後一等。數九寒冬,單薄的麻衣抵擋不住廊柱裏灌進來的風雪。
我隻是剛才蜷起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又不小心抬頭撞上了他的目光而已。
我慢慢跪起,撿起地上的抹布,扶起被踢倒的水桶,繼續默默的擦拭門廊的地麵。
我強迫自己時刻保持清醒,
恨意無論多盛,都要壓抑再壓抑。
我不僅要他周尋的命,還要他的侯位,要他,身敗名裂!
「蘇蓉兒,你別偷懶,擦完記得把東廂房水缸的水裝滿!」是管事的聲音。
我低低應了一聲,更加賣力的跪在那裏擦地。
隨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一聲調笑的聲音響起。
「我說宣平侯府哪來這麼妖嬈的丫鬟......原來是京城第一美人蘇蓉兒啊......」
是陳相國的兒子陳策,也是今年的狀元郎,他蹲下來勾起我的下巴。
「這麼久沒見,還是這麼勾人,做粗使丫頭有點可惜了。」他眼睛在我的身上不停遊走,手指從嘴向下拂過我的脖頸。
我猛的推開他的手,站起身來。
「怎麼,都落得這般境況了,還這麼剛烈,你還以為你是高不可攀的相府千金呢,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出聲,身體前仰後合,表情扭曲的讓我直犯惡心。
「或許,你求求我,我會跟宣平侯把你要來,隻需夜夜暖床,再不用幹這些粗活。」
他的話粗鄙不堪,我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他。汙蔑我的父兄,害我家破人亡有他的功勞,是他爹上折子說有慶王爺謀逆的證據。
我爹死了,他爹變成了相國。
「好啊,期待陳公子的好消息。」我冷冷的激他。
你們這些魔鬼,我會親手把你們拉進地獄,讓你們跪在我父兄麵前贖罪。
我想的入神,沒有注意廊柱盡頭立著的宣平侯,他手裏拿著一件披風,臉冷的遇水結冰。
「喲,說曹操曹操到!」
陳策饒過我,去到周尋麵前。
「小侯爺,我這想跟您討個丫鬟......」他向我的方向指了指。
「討去做什麼?」周尋直直的盯著我。
「這個不勞侯爺掛懷,或者我可以用相國府的十個丫鬟換你這一個,隨你去挑......」他臉上掛著猥瑣的笑,一副你賺大發了的神情。
「不行。」周尋語氣冰冷,將目光定格在陳策的臉上。「陳公子,你今天是來做什麼的,我想你很清楚,切勿舍本逐末,失了身份。」
周尋比陳策高出半頭有餘,又是習武之人,更比陳策魁梧挺拔,壓迫的氣勢魚貫而出。
陳策不禁轉過身子,跟他一樣,正麵麵對我的方向,而後尷尬的笑了笑。「侯爺說的是,不過希望你始終保持此般清醒,畢竟你這丫鬟是罪臣之女。」
他從我身邊路過,眼睛仍勾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一場大戲就要開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