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早上我去接水泡茶,發現飲水機沒水了。
這會兒剛巧來電話,我就一邊接電話一邊換水,單手把旁邊大的飲水桶掄起來了。
耳朵夾著電話,非常輕鬆地換完一桶水。
結果轉過身,我發現總裁季澤炎在身後,伸著一隻手,他說他剛想幫忙,發現我麵不改色掄完了。
靠。
我暗戀季澤炎很久了,閨蜜還給我洗腦說,大總裁肯定喜歡淑女、名媛那一類,所以我天天打扮的很淑女。
今天還是穿著小白裙,綁著丸子頭的小公主!
這下完了,沒戀愛就失戀了。
我回到工作位上真的是,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過了會兒,總裁突然叫我去他辦公室。
???
完了完了。
我大抵是沒給季澤炎麵子,掄水桶這種老爺們的事兒竟然讓一個小可愛弄完了。
忐忑不安地進去,季澤炎居然對我說:“下班跟我走一趟。”
我一臉懵逼。
該不是我暴露了彪悍的性格,季澤炎看不下去想為難我,給我穿小鞋?
揣著擔驚受怕,我下班後坐上他的車去了個地方。
是個訓練場。
“過來。”
季澤炎招招手,讓我跟在他後麵。
然後又指指丟在地上的一堆拳擊沙袋,對我說:“拎起來。”
“啊?”雖然不知道唱的是哪出戲,我仍然照做了。
“甩一甩。”季澤炎對著我指手畫腳。
我聽他的甩一甩。
“再朝那扇門扔扔看。”
咻——
我準確地砸開了門。
動靜之大,在場所有人都朝我看過來,有佩服、有震驚。
我把自己也嚇呆了,捂著嘴看季澤炎。
而他麵無表情,過了會兒對我說:“去人事部吧,你不適合當秘書。”
我一聽急了,果然是要把我攆走。
“季總,別呀,我不想辭職,我錯了……”我繞到他麵前,伸出食指和拇指對圈,“我以後保證一頓隻吃半碗飯。”
季澤炎看著我:“怎麼,你不願意給我當保鏢?”
我眨了眨眼:“你說啥?”
他沒理我,徑自離開。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太痛快。
我喜歡你,你卻要我當你保鏢?
季澤炎,我想做老板娘啊!
2
當晚,我去了閨蜜家喝酒,把心事兒一一道給她聽。
她摟著我肩膀,嬉皮笑臉:“季澤炎至少沒把你開除,貼身保鏢肯定是他欣賞你。”
我愁眉苦臉:“你別笑,我今天在他麵前夠社死的了……”
“可你想沒想過,季澤炎可能是悶騷,他就喜歡性子野的?”
“你之前可不這麼說的……”我翻了個白眼,悶了一口酒。
“哎呀,我也是胡亂猜的。”閨蜜拍拍我肩膀,“對了,我這次到了很多快遞,你幫我去拿一下唄?”
我一臉“你拿我當苦力”的表情,她又笑嘻嘻道:“分你一半嘛!”
好,這個條件我滿意。
我閨蜜家特有錢,她爸搞生意的,她媽開了家超市,憑咱倆的關係,從她那兒拿東西簡直天經地義啊!
她還是個購物狂,每次的快遞都是在她家超市門外一角的地方堆積如山。
小區對馬路就是超市,我肩膀上扛了兩麻袋,右手的推車上有二十來個快遞。
就這樣,我招搖過市。
但是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車牌,一輛黑色奔馳停在我旁邊,季澤炎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當時就驚呆了,像個大力士站在他麵前。
他應該也很驚訝會在這裏看見我,視線從腳到頭的把我打量一番:“買東西?”
我瞬間想用腳趾扣出三層別墅。
如果說掄水桶和甩拳擊沙袋是個意外,那抗幾十斤的快遞怎麼解釋?
我哪裏顧得上跟他說話,低下頭說了句“你認錯人了”,立馬溜走。
回去後,閨蜜捧腹大笑:“怎麼這麼巧啊?哈哈哈哈……”
我把沙發上的靠枕丟過去:“都賴你!”
“行行行,賴我,”她指了指地上幾大箱子,“這些都補償你。”
我徒手拆快遞。
突然電話響了,是季澤炎。
完犢子了,他不是打過來確認的吧?
“趕緊接啊!”閨蜜伸手給我按了接聽。
“啊啊季總?”我手機差點掉了。
“你在哪?”電話那頭有車輛的嘈雜聲。
“啊我……”我看看閨蜜,“我在家啊。”
“你準備一下,跟我跑一趟外地,明天下午有個剪彩活動。”
“這麼突然?”
“怎麼,有事?”
“不不不,我……”我撓撓頭皮,賊心虛,“我現在去公司等你。”
“你站向陽小區門口就行。”
我還是沒能過社死這關。
媽媽,我想換張臉。
3
我特意讓閨蜜送我出去,累死累活幫我提了兩袋子衣服。
而我三大袋護膚品麵不改色。
上車後我裝模作樣:“哎,重死我了呢,胳膊都抬不起了。”
敲敲胳膊敲敲腿。
後麵的季澤炎沒吭聲,但一直從後視鏡盯著我。
我頭皮發麻,很快收斂,坐端正。
晚上我們住在洲際酒店,一人一間房。
我睡覺把所有燈都打開了,和閨蜜視頻閑聊,差不多到十二點,我才困意來襲。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見外麵有腳步聲,然後我的門栓也“哢嚓哢嚓”響。
我第一反應是自保,隨便拿了桌上的礦泉水瓶走到門口看貓眼。
外麵空無一人,聲音也停了。
我在門口站了會兒,準備去給前台打電話告知,隔壁就傳來季澤炎的聲音:“是誰?”
這我哪還站得住,開門提著礦泉水衝過去。
隔壁的門大開,一隻攝像機從裏甩到了門口,我看見季澤炎把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碾壓在牆上。
啊!我的男神不能受傷!
我操起礦泉水掄了鴨舌帽男人的頭上。
瓶子裂了,蓋子飛了,噴出來的水還濺了季澤炎一臉。
鴨舌帽男人當場鬥雞眼暈了過去。
“呀,季總,你沒事吧?”我趕緊丟了半個瓶身子,徒手給季澤炎擦臉。
季澤炎嗆了一口水,這會兒有點狼狽。
“季總,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氣啊……我就是救你心切,對不起嘛……”
我擦著擦著看到了他浸濕的絲質睡衣,很清楚的兩塊胸大肌。
不由手就往下了。
“季總,要不要換件衣服啊?”
季澤炎捉住我的手,居高臨下看我:“我能行。”然後踹踹地上那個人,“這人是狗仔,你去把相機拿過來。”
“好哦季總!”我屁顛顛拿過來,雙手奉上。
季澤炎說這人是老狗仔,裏麵的照片能追溯到十幾年前,都是偷拍,有些尺度特別大。
幸好沒有一張季澤炎的。
事後我按照命令聯絡了派出所,把狗仔帶走。
“你要跟我睡?”
季澤炎準備換衣服,見我像個變態一樣站在他身後。
我連忙轉過身:“季總,我就是擔心你的安危。”
他沒管我,直接換了衣服。
想不到他膽大放肆,而跟前黑屏的電視機又能看見模糊的背影。
我臉頰滾燙,小鹿亂撞,吞著口水目不轉睛。
嘖,這身材,這小翹臀。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季總晚安!”我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房間。
4
我花癡的差點一個晚上沒睡著。
第二天見了季澤炎,又不禁聯想到昨晚的背影,我紅著臉跟在他身後。
剪彩在半小時後舉行,我們在去後台準備的時候,還是會有偷溜進來的狗仔拚命拍照。
“場麵上不用管。”
我正想上去教訓那個人,季澤炎把我拉回了身邊。
“哦。”
但我還是用眼神狠狠瞪了那個人,並偷偷揚起小拳拳嚇唬。
今天的舉辦方是我們投資的一家影視公司,季澤炎跟人家寒暄得熱烈。
我們從入場到剪裁都進行的很順利,唯獨退場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
季澤炎的名聲大家都知道,他雖然不是大明星,但憑著自身價值也讓很多女生傾慕。
外麵圍著的記者和粉絲大多都是衝他來的。
我們剛走出去,也不知哪裏出了鬆懈,一側的圍欄被撞開了,記者先擁進來。
安保人員才幾個,一時間無法抵擋。
後麵的粉絲看見季澤炎激動無比,隨大流地衝進來。
“啊季總!”我想都沒想,張開手將這群人擋住。
可惜我的手不能和圍欄一樣長,好多人從我身側穿過去。
季澤炎被圍住,好多照相機懟到他臉上。
我急得跳腳,不顧形象地將阻擋在我麵前的人撥開。
像撥一個個小人一樣。
我擋在季澤炎身前大聲道:“請你們後退!”
但沒人聽我話。
“季總……”我麵露為難的看看季澤炎。
季澤炎衝我點點頭,我明白了。
我會輕點的。
跟前的人瞬間就像我推掉多米諾骨牌一樣。
幾個安保人員都驚呆了,揉揉眼睛看著我。
我低下頭,扯扯季澤炎的袖子:“季總,走不走啦?”
“好。”
我聽見季澤炎輕笑了一聲,我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朵根。
回到車上他還誇我:“力氣不錯,經驗豐富。”
我撓撓頭,臉都抬不起。
晚上主辦方請我們吃飯,還提到我徒手撥人這件事兒,想跟我扳手腕。
喝了一口水的我嗆個半死:“哪有的事,我是救季總心切……”
“戚小姐,我們吃吃飯聊聊天,總少不了點娛樂嘛,輸的人自罰一杯怎麼樣?”
主辦方的王總還激動起來了,點了點人數。
“派個代表,輸了換人,喝到對方喝不動為止。”
季澤炎沒說話,我看見他嘴角起了淡淡的一抹笑。
我就知道,他是準備看戲的。
既然如此,我聽命便是。
王總勇氣可嘉,要第一個上。
我用的左手,分分鐘把他扮倒,讓他喝酒喝到肚子脹飽。
後來十個人,輪番上陣,就連一個喝酒最厲害的也喝到想吐。
而我滴酒未沾。
回酒店的路上,季澤炎一直在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你笑什麼?”
他這次笑意更深,看著我說:“沒想到小姑娘家家的,力大無窮。”
我臉又不爭氣地“騰”一下紅了,低頭道:“巧合巧合。”
“巧合?”季澤炎身子往後一仰,“看來要換人了。”
“什麼換人?”
他側過臉:“我是不是該重新考慮找一個,有長期穩定力量的人當保鏢?”
“不不不,季總,不是這樣的……”我連忙擺手,“我不是巧合,你別換人啊……”
5
之後,我在季澤炎麵前老實了不少。
會主動抱一疊如山一樣高的文件,更新辦公桌椅我一人也可以兩手兩張桌子舉著走,陪季澤炎走片場的時候,若有意外,比如掉個天花板下來,我也能擋開劈碎……
大概是我這該死的保護欲,今天陪季澤炎從外麵回來,在公司門口幫忙擋了一輛自行車。
我還怕老人從車上摔下來,去接住了。
事後,季澤炎一把拽我回到車上:“手都破了。”
上車後我才意識到,我手掌蹭破了一丟丟皮。
“季總,沒事的啦!我回去消毒一下就好。”
季澤炎沒理我,讓司機開去醫院。
我努了努嘴:“季總,不用了,皮外傷而已。”
結果被季澤炎瞪了一眼:“如果你受傷影響了工作怎麼辦?”。
本來歡呼雀躍的心,頃刻間顯得酸溜溜的。
原來他隻在乎我能不能為他工作。
但去醫院後,除了消毒,季澤炎還讓醫生給我看了看有無其他地方受傷。
好在啥事兒沒有,季澤炎鬆了口氣。
回去的車上,我聽見他深深歎氣。
我小心翼翼瞧了他一眼,真的是滿臉擔憂啊!
這一刻,我的心都化了。
嗚嗚,他是不是也有點擔心我的?他的模樣更帥了!
“季總……”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伸手去碰了碰他的手,“我沒事的。”
他側目看我,一把抓過我的手:“疼嗎?”
我搖頭。
心裏卻像打翻了蜜罐子,甜的要死。
他將我送到家樓下,看著我上去。
我走到樓層的窗戶前,又對著他揮揮手,說了聲“晚安”。
閨蜜打來電話詢問,我把事情原委詳細說了一通,花癡道:“真的,我跟他身邊這麼久,頭一次見他擔心的樣子,哎呀,好帥啊,真的好帥!你說,我畢竟救了那麼多人呢,他會不會感動的愛上我?”
“喲喲喲,嘖嘖嘖,”閨蜜在電話那頭打趣,“瞧你沒出息的樣兒,你為什麼不直接撲倒他?”
我慫了:“我不敢啊……先不說我好不容易重新和季澤炎建立友好關係,萬一我激動地一撲,沒注意力度,把人家撲骨折了怎麼辦啊?”
閨蜜大笑,笑得停不下來。
“你還別說,真骨折了,你照顧他一輩子啊,不是很劃算?”
“好像也不是沒道理?”
可現實還是給我潑了一大盆涼水。
季澤炎早就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