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江心語,陳逸來到了一片被高樓大廈包圍的城中村。
這裏街巷狹小,房屋密集,住著很多窮人,被稱作宛城的“傷疤”。
而藥材黑市的入口就在這片城中村中。
陳逸在狹窄局促的小巷中穿行了20多分鐘,來到了一個糧油店門口。
店裏一個穿著白色汗衫的胖子正躺在竹椅上打呼嚕。
“醒醒,安胖子,生意上門啦。”
安胖子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瞳孔裏浮現出一枚古樸的黑色木戒的影子。
他的精神立刻一震,彈簧一樣從竹椅上彈起。
“你......”
安胖子看著陳逸,眼睛瞪得溜圓。
“帶路吧。”陳逸笑著一揮手。
“是,這邊請。”
安胖子恭敬地帶著陳逸穿過後門,來到一處堆滿米麵糧油的倉庫。
嘎吱~
隨著機關響動,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向下的延伸的樓梯。
陳逸走下樓梯,繁鬧的氣息立刻撲麵而來。
藥材黑市裏商號林立,吆喝聲此起彼伏。
他以前跟師傅來過這裏幾次,對這裏已經頗為熟絡。
對他而言這裏就是一個寶地。
沒走幾步,他就收了一株年份還不錯的雪蓮,頓時心情大好。
一路邊走邊看,不一會他就來到一處藥材商號前。
店裏一個麻衣老者正跳著腳罵:“沒錢充什麼大瓣蒜,老夫還不伺候你呢。”
“麻老爺,小心氣大傷身。”陳逸道。
麻衣老者轉頭看見了陳逸,以及他手上的戒指。
“老道士?”
“老道士沒來,小道士接不接待?”陳逸笑道。
麻衣老者一臉笑意。
“接待接待,好久沒看到你師傅了,小道士有什麼吩咐?”
陳逸隨手遞過去一張單子。
“幫我收集上麵的藥材,另外還有兩顆丹藥需要寄賣。”
陳逸又遞過去兩顆紅彤彤的藥丸。
“哎呦,慢點,這可是寶貝啊!”
麻衣老者趕緊接過丹藥,又拿出兩隻玉盒,把丹藥鄭重地裝在裏麵。
“麻老爺最近有什麼好貨,也讓小子鑒賞鑒賞?”
不一會兒。
陳逸從麻老爺的店裏出來。
他的背上多了一隻牛皮雙肩包,裏麵裝了幾株他搜刮來的珍貴藥材。
陳逸感歎,藥材黑市真是個好地方。
這裏的人三教九流,各自的路子也是五花八門。
他要查出當年的真相,給父母報仇,這裏會是巨大的臂助。
他在黑市裏七拐八拐,最後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一個掛著“秘味堂”牌匾的藥坊。
藥坊門口蹲著一個馬臉漢子。
馬臉漢子看到了陳逸手上的戒指,然後二話不說就把他引進了店裏。
撲通一聲,馬臉漢子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屬下梁乾參加道主。”
馬臉漢子聲音透著激動。
“起來吧。”陳逸把他扶起,又掏出了一瓶丹藥遞給了他。
馬臉漢子雙手顫抖的接過藥瓶,“屬下多謝道主。”
陳逸背著手吩咐。
“給我查七年前陳家失火的事還有殺手的信息,以及前幾天襲擊宋老爺子的殺手!”
梁乾肅然道:“道主放心,三天之內必有回音。”
陳逸點點頭。
“有消息打我電話。”
梁乾等人是老道士當年遊曆人間時,在凡俗中隨手布下的暗子,現在這成了他的臂助。
……
跟梁乾交代完事情,陳逸就離開了藥材黑市,又來到城中村。
下午的城中村一片嘈雜。
他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幢正在拆遷的大樓前。
咦?
那天遇到的那個女孩不就住在這裏嘛,這麼快就拆了?
正疑惑間,就聽見挖掘機的嘈雜中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
“你們幹什麼?都說了,不拿到拆遷款,我們堅決不搬走!”
旁邊有人粗野地喝罵:“搬不搬可由不得你,趕緊讓開,挖掘機可不認人。”
陳逸尋聲音看去。
隻見一個身材瘦削的女生一臉倔強地擋在挖掘機前。
“就不讓,有本事從我身上壓過去。”
旁邊一個年邁佝僂的女人拿著女生的胳膊。
“雨竹,算了,你要是出了事,媽媽可怎麼辦啊?”
陳逸身體頓時一震,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雨竹?師傅的女兒不是就叫秦雨竹嗎?”
他趕緊朝那個方向走去。
他還未走到,挖掘機上已經搶先跳下來一個人來。
“原來是你這個臭婊.子!”
“那天晚上讓你跑了,今天我看你往哪跑?”
這人正是李龍。
他自從上次在夜總會被陳逸一腳踹暈之後,就落下了病根。
頭痛耳鳴,稍有點響動就睡不著。
今天他特意跑到工地來開挖掘機,就是尋求一種破壞的快.感,來舒緩心中的煩躁。
沒想到,居然碰上那天在夜總會沒得手的秦雨竹。
這下他心中的暴虐再也摁耐不住了。
李龍一臉邪笑:“那天那個打傷老子的小子是不是你的姘頭,你把他給我叫過來。”
“今天晚上我就當著他的麵搞你!”
“你今天要是不從了老子?”
李龍眼裏閃過一抹寒芒:“我直接把你這瞎子老媽埋在這兒!”
看到李龍,秦雨竹害怕了。
那晚的經曆就是她心裏的一段夢魘。
如果不是後來被那人相救,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媽,我們走。”
秦雨竹扶著母親趕緊就要走。
“還想走?”
李龍上前一腳將秦蘭踹到在地。
然後抓住秦雨竹的胳膊。
“今天你哪兒也別想走!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媽!你怎麼樣?”秦雨竹心中一痛,連忙掙紮。
秦雨竹自幼與母親相依為命,現在看到母親被人踢倒在地,頓時心裏又急又恨。
正在這時。
一道聲音響起:“放手!”
李龍扭頭一看,登時勃然大怒。
“是你!你還真敢來?”
當晚打他的仇人現身,李龍勃然大怒。
他再也顧不上秦雨竹,邁步朝著陳逸走去。
“小子,今天龍哥就來跟你算算賬!”
“如果你跪下,從我褲襠裏鑽過去,我就隻打斷你一條腿。”
看著氣勢洶洶走來的李龍。
陳逸眯著眼,手指微彈,兩股氣勁直射入李龍的腿彎。
正好走到陳逸麵前的李龍,突然感覺膝蓋一軟。
撲通就跪在了陳逸的麵前。
“哎呦,這不是龍哥嗎,還沒過年呢,怎麼就突然行此大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