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我嚇了一跳,趕緊拉開兩米距離。
整個過程不過十來秒,我卻有種把一輩子的臉都丟盡了的感覺。
他淡定自若的整理了下衣服道:
「回去吧。」
然後對門外說了聲,
「進來。」
一個下屬拿著需要簽字的文件走了進來......
他沒有再看我,眉眼間是我不敢褻瀆的矜貴。
如果不是有老鄉這層關係,
我根本沒有資格這麼近距離與他見麵說話。
我知道我已經錯過了時機。
對方拒絕的意思明顯,再待下隻會顯得沒眼力見。
我隻好恭敬的告退,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隻想狠狠抽自己兩耳光。
這叫辦的什麼事?
東西沒送出去,人家怎麼可能幫忙?
我還往人家身上“生撲”,
我這村裏村氣的蠢樣,即便不是故意的,人家隻怕也覺得惡心。
我的內心抓狂又挫敗,失望又絕望。
想到即將走到盡頭的職業生涯......
想到青春時的夢想和現在的狼狽不堪......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
回到律所,我已經平複了情緒。
剛進辦公區,就聽到有人在議論我:
「聽說沒有,秦律可能要被封殺了!」
「這麼嚴重?那不等於徹底玩完了!」
「活該,誰讓她裝清高,實際上各種齷齪交易,早該開除!」
「她剛單獨接案子就開始詆毀師父,說靳律的案子都是她辦的,
說靳律不看案子不懂法律,忒不要臉,白眼狼。」
「就是,靳律脾氣太好了,一直忍著她。」
「她還欺負蘇卿律師,搶蘇律師的案子!」
「聽說秦晚手上那個上億標底的離婚案由蘇律接手了。」
「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她來了!」
眾人紛紛低頭,假裝做事的樣子。
我不喜歡把精力浪費在辦公室鬥爭上。
以為隻要拿出亮眼的業績,就讓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可我還是錯了。
我沒有停留,徑直走向靳律辦公室。
敲門,推開門......
裏麵其樂融融的祥和景象刺痛了我的雙眼。
蘇卿正和我師父靳律聊得開心,逗得他開懷大笑。
兩人親切的樣子,儼然已經勝過我這個徒弟。
「哎呀,秦律師,你來了!」
蘇卿一副熱絡的樣子。
靳律看到我,笑容斂了斂。
如此場景,仿佛我是破壞了氣氛的不速之客。
從什麼時候開始師父對我越來越疏遠呢?
我忍著心裏的難受道:
「師父,我想跟您談談。」
蘇卿笑意盈盈一副識趣的樣子:
「靳律,我那邊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房門關上,靳律頓了頓,才道:
「秦晚,你的事那邊基本已經定調,我很難過,但律所盡力了。」
我知道靳律為我說好話了。
但他也不可能為了我搭進律所的利益和名聲來力挺我。
和我劃清界限是對律所最有利的選擇。
我吸了吸鼻子,執著的問:
「您也相信我做了那種事嗎?」
靳律遲疑了兩秒,深深凝視著我道:
「我信不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所有證據說明你做了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