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徐姨你怎麼受傷了!”
聽到孟玉珥這句話,眾人全都臉色一變。
孟庭言也愣住了。
“嘖嘖,這青青紫紫的,去外麵和其他男人鬼混了吧?”
“真是不要臉!咱們青山村居然出了偷漢子的婆娘,這要是傳出去,咱們村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
眾人滿臉鄙夷的看著徐珍珠。
就連往日被徐珍珠收買的人也縮的緊緊的,恨不得和她撇清關係,生怕被她牽連。
眾人議論紛紛,竟然還有人說要去請裏正。
若是裏正知道了,徐珍珠定然要浸豬籠的!
徐珍珠眼底閃過狠厲,陰狠的看向罪魁禍首的孟玉珥。
而站在孟庭言身側後麵的孟玉珥唇角勾著笑,明明是小小的一個人,卻迸發出了狠戾的氣息!
徐珍珠瞳孔一縮,這小賤人是故意的!
她難道知道了什麼?
“不,不是的!孟大哥”
徐珍珠恐慌害怕地收攏著衣裳,抓著孟庭言,梨花帶雨的哭泣:“我也是被害了!我,我拚死掙紮,沒有被得手!”
孟庭言看著隨時一副要暈過去的徐珍珠,她哭的讓他心中隱隱作疼,想要給她擦淚。
可是想到她身上的青紫痕跡,手抬起又放下了。
“孟大哥,你不相信我嗎?”
徐珍珠推開孟庭言,傷心指著孟玉珥道:“我之前去找珥珥回來吃飯,順便上山采藥,孟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剛到就看到珥珥被一個賊人給壓在地上,為了救珥珥,我才被輕薄了幾下。我想著珥珥逃回家能叫人去救我......可珥珥,你為什麼不找人救我?”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孟玉珥,露出狐疑之色。
“徐姨,你再說什麼呢?我上山沒有遇到歹人,隻是墾荒,當時我從荒地走的時候,還遇到了大牛叔,我跟他一起下來的。”
她就知道,徐珍珠這種惡人,肯定會故意攀扯,她早就準備好了,下山的時候特意跟同村的叔伯一起。
老實憨厚的大牛下意識的點點頭,村民們頓時相信了孟玉珥的話,因為大牛有些腦病,所以從來不會撒謊。
當即有人不屑道:“跟人偷情就偷情了,還把人孩子攀扯上來說謊,真是臉皮夠厚的!這小孩兒被她這麼一鬧,不也毀了名聲?”
“以前怎麼沒發現徐珍珠這麼不知廉恥。”
遭了!
這小賤人竟然早有防備,這份心智真是一個幾歲小娃嗎?
徐珍珠的麵色非常難看,她臉色慘白。
腦子裏急轉。
拖著孟玉珥下水是不行了,還好孟庭言是個心軟的蠢貨,一定要把他穩住。
她更加嬌弱可憐鬆開孟庭言的手,依依不舍道:“但凡我有說假話,就讓我天打五雷轟!孟大哥,我今日是想要給你治療腿傷,才上了山,遇到那事,都怪我不夠機敏,你的恩情,珍珠來世再報!”
最後一句話說完,徐珍珠鉚足了勁往牆上撞去!
可徐珍珠一動,甚至連牆壁都沒有碰到,就已經被行動不便的孟庭言給抱住了身體。
“珠娘,我信你!”
孟庭言滿臉懊惱,生怕自己說晚了徐珍珠就觸牆而亡了。
徐珍珠即便真的受了侮辱,也不是她的過錯。
孟玉珥的臉沉了下來,微眯著眼如閻羅一樣的盯著徐珍珠。
果然,以他爹爹的性格,被徐珍珠這個偽善者哄得團團轉。
不過有她在,徐珍珠能躲得過這一次,躲不過下次!
“諸位都回去吧,這是孟某家事,還望諸位不要外傳。”
孟庭言主動開口。
村裏人看苦主都不提了,自然也識趣的走了。
孟庭言看向孟玉珥:“你也累了,先去休息,玩耍一會兒,我去做飯。”
孟玉珥搖搖頭,嘟著嘴巴小聲抗議:“爹爹,我不要去玩,我要留在這裏照顧二哥!珍珠姨剛剛把藥都拿錯了!”
“孟大哥,我學藝不精,讓珥珥擔心了!要不就請鎮上的郎中來瞧瞧朗哥,我......”徐珍珠頭低低垂著,牙齒輕咬嘴唇,帶著顫音說著,好似受了委屈一般。
孟庭言聞言忍不住瞪了孟玉珥一眼,他知道自家小女兒從繼母進門就不喜歡她,平時小吵小鬧的也就算了。
可十裏八鄉的,誰不清楚徐氏的醫術,耽誤了救治可怎麼辦。
“孟玉珥,那是個誤會,還不快跟你母親道歉!”
孟庭言嚴厲的說道:“你母親為了救治你二哥勞心勞力,你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
孟玉珥心頭委屈,前世的種種在眼前浮現,就像如今一般。
隻要遇到與徐珍珠的爭執,父親總被她偽善的樣子迷惑,從而勒令她道歉。
來日方長,孟玉珥在心底為自己暗暗打氣。
她望著徐珍珠,乖巧的說道:“徐姨對不起,人家就是......就是想幫您的忙。”
徐珍珠眼神劃過得意,故作大方的回了幾句,朝著山上走去。
孟玉珥望著她的背影,有些喪氣的錘了錘自己的小胳膊,都怪她他人太小了,不然能偷偷跟上去看看。
“對了,奶奶......”
孟玉珥眼睛亮了,她怎麼就把自家奶奶忘了!
輩大一級壓死人,自己一個小孩子對付徐珍珠處處受限製,隻能暗中下手。
但奶奶,素來不喜歡徐珍珠。
要不是去世的早,不然哪能讓她為所欲為。
算算時間,奶奶好像明年就因為一場風寒死了。
孟玉珥眯起眼睛。
現在想來,也有些蹊蹺。
奶奶身子骨一直硬朗的很,那裏那般容易生病,難不成也有徐珍珠的手筆?
她得去看看奶奶!
......
孟家在村子東頭,大青山腳下,老宅則在村子西頭,隻有爺爺奶奶住。
一東一西的跨越了整個村子。
孟玉珥出了門,跑的飛快,到了老宅門口,額頭上沁滿了汗珠。
“奶奶!”人還沒進去,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孟劉氏正坐在房簷下納鞋底,聽見小孫女的聲音,眼底閃過一起笑意,臉卻依舊板著:“喊什麼喊,人還沒死呢!”
說話間,孟劉氏又去屋裏,端著一碗水,生硬的放到了孟玉珥的手裏。
那水黃黃的還有些渾濁,完全比不上前世的錦衣玉食。
可孟玉珥根本不嫌棄,捧起碗就喝。
小小的臉被碗全遮住了,看的孟劉氏心裏軟綿綿的。
“甜的!”
孟玉珥嘗了一口,眼睛都亮了,重生回來一肚子心事的她根本就沒來及吃東西,這會肚子早就癟癟的。
這年頭,糖可是精貴東西,奶奶竟然給她泡了糖水!
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糖水,孟玉珥笑著跟奶奶道謝:“謝謝奶奶!糖水真好喝!”
孟劉氏一聽皺眉罵道:“饞死鬼投胎的!這都午時了,你那個後娘沒給你吃東西?”
孟玉珥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巴巴的說道:“奶奶,窩後娘她......”
她鼓著一雙淚包眼,清楚的白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邊。
孟劉氏臉色冷了下來,她這個年紀,什麼陰私事沒有見過。
那個徐珍珠的說辭,隻有她大兒這種老實人才會信!
“我倒要看看這個天殺的徐珍珠到底要做什麼!”
孟劉氏鎖住門就往外走,孟玉珥連忙攙扶,頗有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態。
剛進家門,就和拿著藥材準備熬藥的徐珍珠走個碰頭。
“婆婆,您怎麼來了?”徐珍珠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