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猛地睜眼,似有萬千靈感湧入大腦。
他輕點墨水,沉穩落筆,開始繪製!
所有人屏氣凝神,眼睛齊齊看向宋輕舟的手指。
乍一看,他還挺專業。
隨後!
一隻染上濃墨的筆,如行雲流水般,在紙上翩翩起舞,神采飛揚。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七條形態各異,栩栩如生的魚,便於徜徉天庭的神仙一般,逍遙自在的躍然紙上。
周圍觀看的人,震撼非常,如同身臨其境!
他們仿佛到了山間,聽到鳥語,聞到花香,坐在山泉叮咚的溪邊,看到七條魚兒,在水中嬉戲。
他們有人沉醉,有人失語,有人喜極而泣......
太神了!
看到這幅畫,他們的心靈,像是被某種光芒照耀,得到了片刻的安寧,無比享受。
喬天揚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
而洛筱寧,則是瞪著一雙杏眼,呆望著宋輕舟,緩緩道:“你,你是......道玄大師?”
隨手一甩,筆在空中翻轉幾圈,落到了筆筒中。
“正是!”
一聲低語,氣勢十足。
“啊!”
離宋輕舟最近的洛筱寧,聽到了他的回複,整個人驚詫的往後退了幾步。
她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舊畫,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新畫,沒錯!的確出自同一人之手。
舊畫顏色褪去,雖已經算得上是驚天駭人之作,但與新畫的韻味相比,少了幾分大自然的靈氣。
她從小就喜歡道玄大師,把他的運筆,畫風,研究的很透徹,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在芸芸眾生裏,一眼認出不願露麵的道玄大師。
她猜想過,道玄大師可能兩鬢斑白,可能沉穩大氣,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個青澀的少年模樣!
他沒有說謊。
和現下這幅新作品相比,舊畫的水平的確遜色許多,如果舊畫值八千萬,那麼,新畫最少值一個億,甚至是無價!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洛筱寧盯著宋輕舟,從厭惡到敬仰,中間隔了一幅畫。
“喜歡嗎?”
宋輕舟用紙巾擦手,見洛筱寧點頭,隨口道,“喜歡就送你好了,這種畫我幾分鐘一幅,自己從來不留,占地方......”
在山上的時候,他每天習武練針法,閑來無事,就和師父們搞點藝術,誰承想,日複一日,竟練就了一雙下筆如神的手。
這都不算什麼,他為七個師父繪製的畫像,那才堪稱一絕,可惜了,如今師父們各成一派,已經好幾個月沒聚在一起了。
“喂,不要我就扔了!”
經提醒,洛筱寧突然從震撼中驚醒,趕緊叫來經紀人。
“快!把這幅畫收起來,鎖到保險櫃,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觀賞。”
“是!”
經紀人正要行動,卻被一雙大手製止。
“慢著!”
喬天揚站出來,愛若珍寶的盯著這幅新畫,說道,“筱寧,你喬叔叔從未求過你什麼事,為了這幅畫,你喬叔叔豁出去了。”
“這幅畫,能不能讓給我?”
洛筱寧一愣,沒有說話。
接著,喬天揚又道:“不白拿,我出一個億......”
一個億!?
在場之人瞪圓雙眼,喬天揚還真是舍得啊!
剛花了八千萬買下《魚兒戲水圖》,又要一個億買下這幅畫,喬家還真是大戶人家啊!
喬天揚愛畫如命,與洛筱寧同為敬仰道玄大師之人,如今,洛筱寧看出來了宋輕舟的大師身份,他自然也看出來了。
洛筱寧很是糾結,別的事她或許可以退讓,但這幅畫,她不忍割愛。
“喬叔叔,你自己你有一幅了,這幅畫,不如......兩個億讓給我。”
兩個億!?
眾人再次驚呆,他們在畫展上,看到了拍賣會的效果。
洛大明星,是個超級小富婆啊!
喬天揚失落了一會兒,隨即,他眼神一聚,盯著宋輕舟,大呼一聲:“我的好賢婿!!!”
宋輕舟一愣,這“認親”也太突然了吧!
“我有個好主意,不如我將舊作原價讓給筱寧,你把新作賣給我,豈不兩全其美?”
他一咬牙,找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一聲“賢婿”,宋輕舟心裏倍兒爽,這是他向喬家邁進的很大一步。
喬天揚是喬依葉的父親,他要是承認了這門親事,喬依葉妥妥的是她老婆了。
“那個,洛小峰,既然我嶽父想要,你就......”
“你叫誰洛小峰?”
“是你先主動說要把新畫給我,現在又要給自己人,欺負人啊!”
洛筱寧氣喘籲籲,臉紅無比,脖下之物雖小,卻也健康的跟著起伏。
“口誤,口誤!”
宋輕舟手撐下巴,皺眉沉思,“說的有道理,是我的錯,我不白讓你損失,我可以幫你變成完美女人!”
轟!
洛筱寧臉紅到了耳根:“你......你在說什麼呀!”
眼見與新作失之交臂,又被調侃,她對宋輕舟的好印象大打折扣,捂著臉走到一邊去了。
喬天揚一門心思都在新畫上,現場發生的事,他自動屏蔽。
得知新作歸他之後,他興奮的收起來,把一張存了一個億的卡,塞到了宋輕舟手裏。
“這是一個億,賢婿收好。”
莫名的,宋輕舟有了一種“吃軟飯”的感覺。
正當喬天揚興奮離開的時候,宋輕舟追上了他:“嶽父,請留步!”
“這錢,我不能要,那幅畫,就當是......將來的彩禮了。”
“哦?”
喬天揚眼睛一亮,喜色上竄,“甚好,甚好,年輕人,你很有前途,叔叔我......不,嶽父我看好你!”
這一個億,是他偷出來的,要真給了宋輕舟,劉愉知道了,估計會打斷他的腿。
喬天揚邊走,身後簇擁了一群人。
“喬三爺,這幅畫,真的有收藏價值嗎?”
“不,很一般,我帶回去糊牆的,一分錢都沒花,散了吧。”
“哦哦。”
在人群臉上一片茫然的時候,喬天揚坐上了車,緊緊抱著畫,看了窗外一眼,他狡猾一笑。
他才不會告訴那些無知之人,這畫是無價之寶呢,免得日後,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畫廊內。
宋輕舟洗了個手,吹著口哨剛準備離開,就聽到走廊深處,傳來一個女子的哭聲......